第七章:罪有應(yīng)得
滿臉的創(chuàng)傷可以說是面目全非,濃瘡留著粘稠的液體,散發(fā)著這腥臭的味道。
目光向身下望去,破爛的裙角上滿是,黑色鮮血和已經(jīng)干涸印記。顯然是一次有一次,的結(jié)痂,撕破。
原本應(yīng)該是潔白的裙子,粘連著鮮血,也粘連著皮肉,錐心刺骨的疼痛,也灼傷上官嬛的內(nèi)心。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受傷的女子,她們神情渙散,萎靡不振,聶呆呆的盯著角落里的森森白骨。
楚妮,淚眼汪汪的看著她,沙啞的問道:“你,你是仙女姐姐嗎?是,是來救我的嗎?”那個眼中透露著無限的希望,盼望從他們口中聽到自己一直想聽到的話。
她一句一句的重復(fù)著這句話,這話像是一把刀,刺痛著她的心,字字珠心。無論是在這里的白骨,還是眼前這個女子,在最好的年華,遭遇著本不該有的不平事。
上官嬛,如鯁在喉,很是心疼:“我是來救你們的。”看著渾身是傷,有的骨骼錯位,一個個妙齡女子,似乎經(jīng)歷不少嚴(yán)刑拷打,上官嬛蹙眉:“你們的傷,都是怎么弄的?”
女子留著淚,悲戚戚的說道:“那婦人不知道為什么,總是要打罵我們。甚至把骨頭打斷,有的甚至是被活活打死。”
“她有沒有和你們要什么東西?”
她閉著眼睛,回想著,可無法避免回想到,之前重重不堪,她有些崩潰,上官嬛阻攔,那女子道:“有,但是,我說沒有。她們就找借口給我關(guān)在這里,說要給她兒子當(dāng)媳婦。之后他兒子也打我,我就反抗了一下,就被關(guān)在這里,被她虐打?!?p> 上官嬛,滿是心疼,看她這她的年紀(jì),與娍兒一般,本應(yīng)該在家人的庇護(hù)下成長,道:“放心,今天就是來救你的?!?p> 屋外飛鳥嘶鳴,好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人,或者讓它們覺得恐怖的人。
沉重的腳步,蒼老的咳嗽聲。緩緩而來,聽著門外鎖鏈的聲音,女子條件反射,轉(zhuǎn)回黑暗的角落,不停地嘀咕著:“不要,不要打我了,不要。”
這樣的下意識反應(yīng),讓上官嬛很心疼,這是遭遇了多少恐懼,才會做出這樣,讓人恐慌的反應(yīng)。
只聽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你就是,今日敢頂撞我老姐的人?”
上官嬛冷笑起身,站在這個男子對面,不卑不亢,王者氣息展露無遺,質(zhì)問道:“你就是本地縣令?”
男子冷哼道:“哼,現(xiàn)在知道了,怎么怕了?”
上官嬛:“這些人,什么來歷?”
男子:“你是要死之人,沒必要知道那么多。”縣令氣焰很是囂張。
上官嬛挑眉,問道:“別人的生死,你說的算嗎?”語氣中夾雜著一種,讓他討厭的態(tài)度。是高冷,傲嬌。
男子鄙夷都已經(jīng)將,進(jìn)牢房了,還有什么可傲嬌的,一會兒就讓你知道什么是王法!
男子眼中看著一種鄙夷,和瞧不起的樣子看著女子,從眼角眉梢流露出來。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種,傲氣凌人的樣子,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她。
就開始張著大嘴,諷刺的嘲笑道:“哈哈,笑話,本官是本地的縣令,就是有權(quán)力的人。本官要誰死,誰就的死,讓誰活誰才能活?!?p> “嚇唬人要有限度,萬一你沒這個本事,說這樣的大話,就不怕閃到舌頭嗎?”
盧縣令冷切道:“沒工夫和你耍嘴皮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p> “還不一定吧!”
“我老師,可是兵部侍郎,周大人。這位可是小皇帝的親信?!闭f完,腰板挺得更直,話說的更傲。得意的笑道:“那這些人,也是周大人讓你綁架的了。”
上官嬛同樣冷笑:“是嗎?你最好想想,明年今天是誰的祭日。我舅舅,慕容左丞相,可是當(dāng)今皇上的親舅舅?!?p> “哼,我管你,誰你是舅舅,誰是皇帝的舅舅。來人,帶……,”他突然明白了剛才的話。
細(xì)想剛才的話,一眾兵丁,早就擠進(jìn)狹小的地窖,縮縮脖頸直覺的有些冰冷。這次意識到,寒光肆意的冷刀,正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顫抖的聲音質(zhì)問道:“你,你們要造反?”
“盧縣令,跟本官走一趟吧!”那不緊不慢的聲音,語氣,像是從地獄蔓延上來的索鏈,一下束縛了盧縣令的手腳。
盧縣令皺著眉,擠著眼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語氣帶著不屑道:“哼,你,你誰啊?”
轉(zhuǎn)身一看,盧縣令撲通跪在地上,立馬變成磕巴,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軒,軒轅大人?”他不知道眼前的誰,但是衣服,可是玄武戲水圖。穿在身上的只能是獄審司,軒轅轍。
這可是一個閻王,誰都不敢惹的人物。他是為什么會到這里?這里這么隱蔽,沒人知道呀?
陰森森的聲音,鉆進(jìn)他的耳朵,道:“盧大人,是不是很奇怪,本官怎么會找到這里?”
盧大人耷拉著腦袋,垂著手臂,聶呆呆的盯著地面,大氣都不敢使勁喘一口,生怕惹惱了,陰晴不定的閻王。
軒轅轍道:“盧大人,這山旁邊的密室,不太安全,還是換個地方吧!”
密室建造在他們最后進(jìn)入的山洞,早就被程護(hù)衛(wèi)盯上,同時也被龍五盯上,可就是找不到入口。
也就是那晚,上官嬛看著手里的青苔,發(fā)現(xiàn)有被積壓的痕跡,和上面鮮血的跡象。就在猶豫之間,山洞里一陣,細(xì)小的哭聲,在耳邊炸裂。里面的回音,正恰恰說明里面有人。
盧縣令道:“大人,這?!?p> 軒轅轍,似乎對剛才的事情,沒有打算繼續(xù)問下去,只瞧著他走到女子面前道:“參見郡主,不知郡主打算如何處理!”
上官嬛道:“正常處理?”
軒轅轍道:“諾,”接著轉(zhuǎn)身看著盧大人道:“聽說,盧大人做了不少豐功偉績,走,和東方大人,好好聊聊。”軒轅轍,沉著聲音,說的很是輕松,但是縣令渾身哆嗦,害怕,恐懼。
軒轅轍笑笑:“沒事別這么害怕,就是問問你,這是誰弄得而已。”
“大人啊,大人明察啊,這都是周大人,讓卑職做的啊。他說要再找一個東西,很重要,讓人偷了?!?p> “嗯,你的證詞很重要嘛!來人,讓他簽字畫押?!?p> 軒轅轍收好證詞,走到郡主面前:“臣,請郡主回府?!?p> 上官嬛看著角落里失魂的人道:“這些人,都送回家去吧!”
此話一出,縣令癱倒在地,心如明鏡,死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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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瑾在縣衙寶座,大紅色的官衣,細(xì)細(xì)看著手中的證詞高高坐在高堂之上,莊嚴(yán)、肅穆,眼角眉梢滿是嚴(yán)厲:“來人,將本案一干人等,全都帶上堂來?!?p> 盧縣令低著頭,巴不得埋在地里。鎮(zhèn)長和他的夫人,還在睡夢中一臉的朦朧。還有兩個一臉詫異的婦人和他的兒子,盧老太太,和他兒子,盧春亮。
東方瑾的目光鎖定在盧春亮身上,只是他目光有些呆滯。他身上強(qiáng)大的氣場,讓盧春亮從心里發(fā)憷,怯懦懦的躲在他娘身后,抓住他娘的衣角,甕聲甕氣的問道:“娘,他們是誰呀?咱們什么時候回家,我想我媳婦了?!?p> 東方瑾瞪他一眼,就不知怎么的嚇盧春亮倒后退幾步,東方瑾反而和善的笑道:“呦,那你有多少媳婦?”
“哼,我有一屋子,九十多個好媳婦。我才不會告訴你,我有幾個媳婦,我又不傻,你們總是惦記我媳婦?!?p> 說完還神氣的插著腰,似乎在叫板一樣。
驚堂木一摔,東方瑾道:“盧王氏,盧春亮。誘拐婦女,對其虐打,至人死亡,至人身殘。罪大惡極,按本朝立律處斬。”
東方瑾道:“盧縣令,拐賣婦女,私設(shè)刑堂,濫殺無辜。有誹謗朝中重臣,還敢擄劫郡主,十惡不赦。來人,帶下去以律斬首?!?p> “李氏,協(xié)同拐賣少女,虐打少女,致殘,致死,誣蔑誹謗。來人,帶下去以律斬首。”
盧縣令,李氏,雙雙愣在原地,盧縣令恍然大喊:“大人,下官真的是冤枉的,這些都是,周大人,讓卑職做的呀!”
東方瑾冷笑:“笑話,周大人可是朝中重臣,要找什么東西,還要你這縣令幫忙?”
盧縣令道:“找的是,高竺國消失的寶貝。那上面大量的,金銀除外,還有不少兵器,都是厲害的利器。”
東方瑾,冷笑:“哼,你有證據(jù)嗎?你只是一個小嘍啰,要死了想拉個墊背吧!”
盧縣令此時似乎意識到,周大人怎么還能在管他,他只能保全自己道:“哪些證件,就在罪人的書架暗格里?!?p> 東方瑾道:“好啊,來人,讓他簽字畫押。”
盧縣令,看著這可是自己自首,乞求道:“大人,是不是能,免除小人一死?下官再也不敢了,下官定然會好好做官,做個好官!”
說話的人,講的都越來越?jīng)]有底氣,聽的人連眼皮都沒抬起。
東方瑾道:“來人,帶下去。”這個冷冷的字,是重重的關(guān)上了,生的大門。
“我,我,我可是周大人的門生?!?p> 東方瑾道:“周大人的門生,不是花錢買的!”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煙消云散。
東方瑾道:“按立律處斬?!?p> 李夫人一下?lián)湓诘厣线B連叫屈:“大人,小婦人真的是冤枉的??!”
東方瑾笑而不語,知道一襲白衣,從屏風(fēng)后出來。緩緩站定在這位婦人眼前。
白色衣角引入眼簾,李夫人臉上的吃驚,驚恐,低著頭連連后退。
“李夫人,你忘了。那些尸首拋尸山洞的注意,不正是你出的嗎?”
東方瑾接話道:“怎么,李夫人這就怕了,他可是可以清清楚楚指證的你的人!”
白袍男子跪在地上道:“在下,程昱,在清風(fēng)觀,做道士。因為要祭奠故人,前往山洞,發(fā)現(xiàn)李夫人,同清風(fēng)觀,李道長,與他的徒弟,鬼祟的將一些尸首運(yùn)往山洞。在等他們離開后,在下進(jìn)去查看,才發(fā)現(xiàn)是幾個出遠(yuǎn)門的商人。被他們割斷手腳,放置甕中?!?p> 李夫人,看著道士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你是哪里了來的,不要胡說。我知道,你想娶范菲撿來的妹妹,接過人死了,你對我們懷恨在心!”
“娘,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此話一出,大堂之上鴉雀無聲,從后堂緩緩走出一個老太太。她面黃肌瘦,眼中惶恐,一臉的詭異面容,骨瘦如柴如同老婦人一樣的人。
李夫人開著這張臉,扭動著身子,搖著手道:“不要,不要過來!”
道士嘆氣道:“李夫人,你這是何苦那!你和盧大人的女兒,都不認(rèn)了。只是因為你嫉妒,你姐姐的美貌?”
李夫人冷哼:“我們就是生活在普通人家,可是偏偏要娶什么嫡女,庶女。是我是娘是小妾,但是小妾就應(yīng)該被人嫌棄嗎?”
李夫人開始動動脖子,甚至抓撓脖子。
東方瑾蹙眉:“怎么了嗎?”
李夫人轉(zhuǎn)頭的瞬間,猙獰的笑臉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就這一嚇。李夫人當(dāng)場被,鬼怪處決。
說是鬼怪處決,更多的,可能就是她心中的鬼。畢竟當(dāng)日,是她親自給她的姐姐灌下毒藥,都已經(jīng)不在了。可她不懂的是,明明也給她這個女兒灌了毒藥,為什么還活著。藥效過了?
她的眼睛死死的瞪著那個女子,而那個女子抱起她的身軀,附在她的耳邊道:“娘,你是我的了,別人都不會把你搶走了!”
說著抱起她的身軀,走出縣衙門口。
白衣道士,看著高座上的公子道:“公子,就從來沒懷疑過我嗎?”
東方瑾搖搖頭道:“一個知道我短處,還幫我遮掩的人,會害我嗎?”
那晚本以為會引來東方瑾,沒想到是軒轅轍和陸九鳳。而這些都讓軒轅轍看破,龍世樓也說出當(dāng)年在這里安排的人。也是之前,和他傳遞信息的人。
試問一個相互信任的人,能做出什么事!
兩人相視一笑,都明白了日后要做的事。
道士畢恭畢敬的鞠躬道:“公子,日后召回,卑職萬死不辭?!?p> 東方瑾道:“好,起來吧?!?p> ~~~~~
東方瑾褪去官袍,一身文士素衣,倒是別具一格,端著茶杯,信步走向正堂。
上官嬛迎面而來,笑盈盈的看著他,示意他坐下問道:“你怎么就能確定,這個盧大人,說的就是實話?!?p> 東方瑾看著,眉開眼笑的上官嬛很納悶,有些不適應(yīng):“之前有打聽,他是個好面子的人,之前聽說周大人,權(quán)利大,就說自己是他的門生。突然一天周大人還真的讓他做了門生,就開始高興,只是一直都讓他在這里做個小縣令。而且聽說,還是個無人問津的人。慢慢的,心里自然是有恨意的。”
“哦~,對不起,今天辛苦你了。聽說你被周小姐,纏住了?”東方瑾,更喝下茶水就嗆到,上官嬛拿著手絹,一通亂擦。
東方瑾,心中連連叫苦,哪里是纏住,分明是綁架。下次這種事,還是陸九鳳來得好。
“為了給東方大人賠不是,我們特意給你準(zhǔn)備了,白茶紅棗糕,玫瑰艾葉糕,鯽魚蓮子糕。這可都是周小姐特意給你做的。”
東方瑾,看著桌上奇形怪狀,顏色不是深紅,就是發(fā)黑的樣子,就是不像能吃的樣子。這不像是從她手里做出的東西。
東方瑾嫌棄的推開嘴邊的筷子道:“這看樣子不是你做的!”
上官嬛還是真的沒想到,他竟然知道這不是她做的,道:“那你說是誰做的?”
勉強(qiáng),牽強(qiáng)的扯起嘴角,讓道:“周小姐吧!這東西,還是讓她自己吃吧!”說完起身就跑。
“哎,這是人家的一點(diǎn)心意,你不能浪費(fèi)呀!”看著跑掉的背影,上官嬛一臉愁眉:“哎,什么都不懂都是有寓意的。早生貴子?愛你?早結(jié)連理?嘶對嗎?”上官嬛想了想周小姐臨走前的那些話,嗯,不記得了拿起糕點(diǎn):“有那么難吃嗎?”小心翼翼的聞了聞“咦~,狗可能都不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