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婉小聲道:“這小丫鬟,詩詞確實不錯,但是詩詞的格局,有些小了,都是些情情愛愛的?!?p> 上官嬛打量著眼前,瘦小,嬌柔的女子,準確說,不是瘦小,就是骨頭外面包裹上了一層薄薄的皮肉,如此羸弱的樣子,生怕他下一秒就會暈倒在船上。
但瞧著她掛畫利索的模樣,真的是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而且這寫出來的詩句,下筆的力度,足矣證明,女子是一個鏗鏘有力的內(nèi)在。
墨嫣,看著她這副明白的樣子,故意戲弄道:“嗯,不錯,不像我們婉兒,作詩作畫,都是氣勢磅礴,跟本就不在乎情情愛愛的?!?p> 司徒婉,假意氣到,嬌嗔道:“什么氣勢磅礴?”又看看船頭的人道:“哪位李公子,怎么就站在那里,也不過來,和他們談談,做做畫什么的!”
墨嫣,附在她的耳邊,小聲道:“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但凡有外人在,他對我就是畢恭畢敬。但凡沒人在身邊,就問我,對他感覺如何?昨日本來還都正常,今日她問我時,著實是把我嚇了一跳。”
上官嬛不由的向前昨晚,東方瑾緊緊抱住她不松手的模樣,心中暗道:東方瑾應該不會像是狗皮膏藥一樣,貼過了的人吧,應該沒有什么風險吧!
司徒婉,放下手里清茶就瞧著她,飛出九天之外的思緒,手在他前面晃了晃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上官嬛,心中感覺有什么人在擰的心臟一樣,很是不舒服。但是按理說,這樣潛伏是正常的工作范圍。但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感覺很委屈。
上官嬛回附在她耳邊,只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他每回,設計的時候,不是下棋,就是拿個羽毛扇子,在哪里琢磨,他要是琢磨對了也行,可你看看現(xiàn)在怎么辦,我都不想在配合了?!?p> 司徒婉道:“也別這樣,估計快了?!?p> 是呀,也快了。窗外的樹葉隨風飄落,不知不覺眼瞅就要入秋,這快了,會是什么時候?能是今晚嗎?
赤城的心臟像是被放在了,鐵板上兩面反銬,十分焦灼。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焦灼的事情。
這要是放在從前,有人讓她這么心煩,她定然先這人綁起來,毒打一頓然后扔進深山。
但是……,哎,這人又不是亡命之徒,打他作甚。要是讓東方瑾,知道了自己另一個身份,他還會認為自己是她的良人嗎?
“姐姐,姐姐,今日江景甚美,不如我們作畫賦詩,如何?”
上官嬛,瞥了眼突然闖進眼前的女子,嫩白的小臉,柳葉彎眉,一雙的靈動黑眸,秀氣高挺鼻梁,粉嫩的薄唇,如同百靈鳥的聲音,溫潤的詢問著。
司徒婉笑著回道:“嗯,不錯,是個好主意。”
上官嬛,司徒婉對視一眼,紛紛對眼前的表示不熟,但是從個子和形態(tài)上來看,并不是上官娍。
上官嬛看著眼中泛著淡淡笑意道:“姑娘,看著眼生?”
少女聽后,不覺尷尬反而大氣的施禮道:“姐姐,小女子,名叫柳靈,聽聞姐姐昨日在醉仙樓,對詩,沒有人能戰(zhàn)勝姐姐。今日有聽聞,姐姐要在江山河上作畫,賦詩,以畫會友,這就勾起了妹妹,想要見識的心,不知姐姐帶我一個可好?”
江山多嬌,多才子,也多才女。可現(xiàn)在的情景,應該讓她們隱藏鋒芒,避開潛在的風波。
上官嬛剛要拒絕,司徒婉,心中興奮,就在臉上綻放開了,拍手道:“好,妹妹這個建議,真是太好了!”
上官嬛看著眼前的人,這真是帶上一層皮,自己本性就忘了,那個原本冷漠,不問世事,不會八卦的人那?這個樣子,不太符合你吧?妹妹,你垮了你知道?
在眾人的符合下墨嫣無奈,手持畫筆,揮毫潑墨,一筆一劃,有板有眼。
柳靈噘著嘴,失落的說道:“還是姐姐畫的最好,湖上風景,不得讓人感覺,身處于畫中一樣。不像我的什么都不是?!?p> 上官嬛,看見她的畫作。一筆一劃,色彩搭配,都很遠獨特的見解。其實也很好。
柳靈就是小孩子的脾氣,好好哄哄,就立馬笑逐顏開。而她回眸的瞬間,看見一旁的李子旭,正望著自己。
柳靈笑盈盈的迎上前,輕聲問詢:“這位,公子能給我的畫賦上一首詩嗎?”
李子旭,接過畫,看的仔細認真,司徒婉碰碰上官嬛的手臂,道:看見沒,她會放過你的,你這個冰山,會冰死人的,人家自然是要靠向溫暖的地方。
我,冰山?那東方瑾會來?
司徒婉:他那時肯能是,被門擠懷了
柳靈,一旁發(fā)著甜甜的笑聲:“你是子旭哥哥吧,你寫的詩真好,很配我的畫?!闭f著臉頰偷偷爬上兩團粉嫩的光暈,眼神閃爍的傾慕之情,眾人都看在眼中。
女子的柔媚在柳靈身上,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稚嫩的口吻,嬌滴滴的說道:“子旭哥哥,不知你,是否會畫畫?”
“在下,略懂皮毛!”
“哈哈,真的?那,哥哥能否教教我???”
李子旭面對這樣,美麗的嬌媚,有不俗氣反而透著一股可愛氣息的女子,還是那樣一板一眼,欠身道:“姑娘府上的畫師,定然比在下話的好。”
說著轉(zhuǎn)身離開,不多停留片刻!
司徒婉,一臉欣慰道:“嘖嘖,瞧瞧這個,真是個正值的人,人還老實?!?p> “噓,”墨嫣,正做,嘴中輕噓,看著在眾人身后的,小丫鬟,那眼中的是仇恨嗎?還有憎惡。
司徒婉,瞧著緩緩點頭:“看來關(guān)系不一般?!?p> 上官嬛正要回話,只覺得鞋幫一股液體包裹著,還沒來及低頭細瞧是什么,整嗖船只開始震顫,甚是最后左右搖擺。
突然間上官嬛被人護在懷中,正要抽身那熟悉的聲音道:“阿姐,小心?!鄙瞎賸郑就酵?,兩人在他保護下,暫時安頓在船艙的角落中。
上官嬛心中到是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司空影。剛才就沒見到人影,忘了他易容了。突然竄出來著實是嚇了一跳。
司徒婉在一旁抱住她,兩人一左一右,將她護在中間。
看著遠處緊緊抓住窗子的李子旭,眼神慌張惶恐,蹲下身子,蜷在一處。
劇烈搖擺的船只外,是翻天巨浪,湖中海浪翻滾。
司徒婉,和司空影對視,當即就給船頂捅了一個窟窿,掠出船外。
看來外面暫時要交給你們了,現(xiàn)在的身份,不適合打打殺殺。上官嬛在這樣的搖晃中尋了一處能看見船外,也能看見他們的角落里,觀看著。
只瞧,司徒婉一張黃色靈符,在指尖翻飛,幾道金燦燦的光芒打出,瞬間,一聲哀嚎,響徹天地之間,湖面激起一道直沖天際的水柱。
水柱中間,一個低頭,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直到腳面,一直殘留的手臂,只有一根筋和一段皮肉相連,身上泛著黑墨色夾雜這墨綠色混在女子的身上,渾身上下帶著水中的腥氣味。
船艙上的一男一女,手持鋒利寶劍,想著女尸執(zhí)念的身子砍去。
女子震怒,她的嘶吼聲震耳欲聾,口水滿天飛。就在兩人用衣袖遮擋口水時,這女鬼竟然回偷襲!
司空影嘴上罵道:“你奶奶個腿,你一個尸鬼,竟然還會偷襲?小爺今日不廢了你,名字倒過來寫?!?p> 說著一個眼神給司徒婉,意思是讓她躲到一邊,畢竟這種事他來就行。他轉(zhuǎn)動手腕舞起手中長劍,上下翻飛,那尸鬼竟然用手遮擋。
雖然尸鬼是尸身最后的執(zhí)念,用手遮擋也沒什么,大不了就是少一條手臂的事,但是她顯然沒有絲毫的畏懼。
直到。
上官嬛動了動腰間的鈴鐺,司空影,司徒婉的鈴鐺隨即觸動。
這個是不能毀掉的,而且還要完整的。這個鈴鐺是幾個人通訊的設備,房源三百里之內(nèi)他們幾人都能收到。
司徒婉祭初符咒,用劍間直通面門。女尸被定住,船艙上的人,一個帶著女尸飛向遠處,應該是去義莊,一個飛身躍進船艙內(nèi)。
船艙內(nèi)眾人這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每個人都很狼狽的拍打著衣服。
“公子,您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
上官嬛扶著旁邊的東西站起來,李子旭完全沒有理會身邊的丫鬟,徑直越過她走到上官嬛面前,道:“墨姑娘可是受傷了。”
上官嬛道:“沒有,還好吧!”
李子旭十分關(guān)切的,從頭到腳的注視她,突然俯身,伸手要觸摸她的衣衫,上官嬛連忙后退一步,拾起衣衫抖抖。李子旭伸出的手,撈了個空,他道:“你的衣衫都濕了,”
“沒事,不是全濕。”上官嬛直言打斷他后面的話。
司徒婉道:“那就算了吧,咱們就回去吧!”
李子旭聽到結(jié)束,回家。像是丟了糖果一樣的孩子,敗了所有興致。
船只剛考岸邊,來接司徒婉的馬車就到近前。
司徒婉,上官嬛,李子旭,帶著丫鬟回來的時候天色就不早,到了李府大門,天色都暗了下來。甚至月亮,都躲藏了起來。
司徒婉道:“姐姐,我讓車夫再把你送回去吧!”
聽到司徒婉要送,李子旭連忙說道:“不如,在下送姑娘吧!”
司徒婉連忙說道:“不勞煩,李公子了,我姐姐當然是我來送。”
李子旭,溫和,眼中卻透露著一掠狡黠道:“不是,在下看墨姑娘,都沒吃什么東西,想再帶她吃點東西!”
上官嬛道:“不必了,天色太晚了我還是,回去了”
李子旭眼底,掠過絲絲失望,但還是和煦的說道:“那在下派人送你回去吧!”
“公子,我隨姑娘去吧!這樣路上有個照應,回來也好告訴公子姑娘,是否安全到家?!?p> 上官嬛,默默贊嘆小姑娘人還挺好,不僅懂得詩詞歌賦,還挺會辦事。
只是她的樣子,與自己剛剛認識她的時候,有些差距啊!
“也好,多謝公子!”
“墨姑娘請?!?p> 上官嬛懸在心里的大石頭,安穩(wěn)落地。生怕這位李公子有什么動作。
上官嬛下了馬車,轉(zhuǎn)而坐在轎中,沒有異味,也沒有奇怪的地方。只是平常人家租賃的轎子,從轎外的聲音判斷,是回墨府的路上。
而且今天的尸鬼來的有些蹊蹺,好好的怎么會出現(xiàn)在湖中,還泛起這么大的漣漪?
夜里有些起風,風吹動轎子小窗上簾子,帶著一絲冷氣,也帶著一縷氣息停留在轎中。
這個味道很淡,但是似曾相識。是,是哪個女尸身上的,即便是腐爛的味道,難以辨別,但是那香及其特別。
抬眼望去,香氣的來源就是這個丫鬟。上官嬛陷入沉思,片刻就被人打斷道:“姑娘到了?!?p> 輕輕的聲音喚醒她,她笑容明明甜膩,卻有這說不出來的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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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嬛在黑暗中,窩在窗前的圈椅里,接著月光看著窗外的一切,漫無目的轉(zhuǎn)動著茶杯。
窗上的黑影映入眼簾,門分左右敞開,上官嬛,手中杯子像是一把利劍,沖這門外黑影飛去。
上官嬛對黑影,斥責道:“消失一整天,還好意思來!”
黑霧里的人拿著茶杯,一臉無辜的說道:“郡主殿下恕罪,下官這不是來了嗎!”來到她身邊,極其溫柔的語調(diào)又道:“但現(xiàn)在不是埋怨我的時候?!?p> 說著抓起手,將她抱在懷里,飛上房梁。關(guān)上大門,臉上寫滿了嚴肅:“一會兒你就知道了?!?p> 想來不會是,今天白天,受了什么刺激吧?反正今天看著有些反常,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沒有易容,是真的人!今天怎么了。
轉(zhuǎn)念一想不是這個人,知道白天有人和她說的話吧!
東方瑾突然把自己那張,白成月光的臉探了過來,額邊碎發(fā),遮掩著他烏黑,明媚的眸子。
東方瑾瞧對面的人,那么認真的看著她,也是忍不住在她額間,蜻蜓點水般親吻了一下。
上官嬛只是感覺好奇,他突然的到來。但沒想到,他會這樣。瞪著一雙,嫵媚吃驚的鳳眼看著他。
而東方瑾,眼中有點像是做出事一樣的眼神望著她。
頓時,上官嬛竟然沒了脾氣。
就聽門外,沉重的腳步生。隔著紙窗,感覺到白晃晃的刀子撥動門閂,此時門外的人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踏進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