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的張越趕忙快步追了過去,與此同時一臉凝重地囑咐易欣澤:“欣澤,你悠著點兒,點多了難免會浪費!”
易欣澤沒理會張越,在小二的指引下,和顏雨氣勢十足地走進茶樓。
喻寧夢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之后也跟了過去。
在小二的引導(dǎo)下,易欣澤、顏雨、喻寧夢和張越來到雅間坐下。不多時,小二就送來十幾樣精致的點心,茶倒是沒有先上。
“小二哥,麻煩你先把茶給我們拿來,至于點心,這么多就行,等會兒吃完了再點。”張越微笑著對小二說。
“我們茶樓點心的種類很多,這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剛才這位俠士說要擺滿桌子,確定不用再上了?”小二非常疑惑地問道。
“不是不用,這些吃完了還會點,請先把茶拿過來,謝謝你了。”張越微笑著說。
“沒問題,茶這就給您送來?!睉?yīng)聲之后,小二轉(zhuǎn)身離開雅間。
下樓時,小二心想:“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出手闊綽的客人,唉,我這一次最多只能拿十幾樣點心,簡直是太少了!”
小二一副覺得自己虧大發(fā)了的表情。
“喻大小姐,請用茶?!睆堅綄τ鲗帀粽f。
“謝謝?!庇鲗帀粑⑽⒁恍?。
“欣澤,顏公子,你們嘗嘗這茶怎么樣?!睆堅揭舱堃仔罎珊皖佊旰炔琛?p> “多謝。”易欣澤和顏雨點頭致謝。
“張大哥,你非常喜歡喝茶嗎?”易欣澤問張越。
“還行,怎么了?”張越隨口問易欣澤為什么這么問。
“聽很多人說,他們喜歡喝茶的原因是,能從茶中品出人生,是確有其事還是怎么回事?”易欣澤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覺得呢?”張越反問易欣澤。
“我不知道別人能不能,反正我是不能?!币仔罎尚α诵Γ鐚嵵v了出來。
“喻大小姐,你怎么看?”張越?jīng)]有立刻回答,而是轉(zhuǎn)頭把一盤點心往喻寧夢的方向稍微推了一下,之后詢問喻寧夢的看法。
喻寧夢微笑著點點頭,之后說:“我不反感喝茶,不過我自己是不會喝茶的??墒?,我相信別人喝茶時可以品出人生?!?p> 張越點點頭,之后又問顏雨:“顏公子,你覺得如何?”
“我和一二一樣?!鳖佊觌S便喝了口茶后回答張越。
易欣澤和顏雨不僅不能從茶中品出人生,甚至覺得茶苦不啦嘰的,口感也不怎么樣。
“我和喻大小姐一樣,平時自己不喝茶,我大多數(shù)時間是陪師父喝。我個人認為,這只是我自己的觀點,至于別人我可管不著。”張越事先表明自己的立場。
喻寧夢和顏雨點點頭,表示能夠理解。
“張大哥,你就快點說吧,我們現(xiàn)在只是聊天而已,又不是讓你向王閣主匯報事情。”易欣澤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
“你啊,哈哈。”張越指了指易欣澤,苦笑了一聲,之后接著說:“我覺得,茶就是茶,或許會對身體有一點點好處。不過請試想,我們吃的食物,喝的清水,只要方法得當(dāng)、數(shù)量合適,都會多多少少對身體有好處。至于其它文化屬性,或者說茶可以修身養(yǎng)性,這些都是人們附加給它的。”
張越停頓了一下又說:“我認為,喝茶的人分為三類。一種是簡單的附弄風(fēng)雅。另外一種認為喝茶是一種高雅,他的這種認識時間久了,就自己真的信了喝茶是一種高雅。最后一種,就是喝茶之人試圖與他人劃出一種虛無的界線?!?p> “張大哥,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太懂,但是你所說的加在一起,似乎只有一個意思——茶只是一種營銷。”顏雨總結(jié)張越剛才說的話。
“顏公子慧眼如炬?!庇鲗帀艉蛷堅疆惪谕暤乜洫勵佊?。
“沒有,只不過我這幾天一直在琢磨營銷這件事,所以就有點,心中有山水,看什么都是山水?!鳖佊曜猿耙恍?,之后說道。
“顏公子,就你這境界,你說不能從茶中品出人生,都沒人會信?!庇鲗帀粲址Q贊顏雨。
“喻大小姐謬贊了?!鳖佊曛t虛了一下。
“雖然但是,張大哥你還沒說別人是怎么品出人生的。”易欣澤問張越。
“其中道理非常簡單,他人講給你不如你自己去悟。畢竟,別人講的道理你不一定能認同,更不用談什么付諸實施了?!睆堅胶攘丝诓枥^續(xù)對易欣澤說。
“從喝茶中品出人生,說到底只是個類比。當(dāng)你懂得類比的時候,不僅能從喝茶中品出人生,吃飯可以,喝水可以,做事可以,看別人做事,或者看別人的人生你也可以聯(lián)想到自己的?!睆堅秸Z氣肯定地說。
“類比?”易欣澤和顏雨同時問道,他們臉上都有不少疑惑。
同桌的喻寧夢則在品嘗看上去有眼緣兒的點心。
“當(dāng)然,茶是需要品的,不能一飲而盡。你試著細品,茶剛開始是苦的,慢慢的會有一股青澀味,就像品饅頭也會有淡淡的甘甜一樣。想想你之前的人生,或者之前做成的事情,不都是這個先苦后甜的過程嗎?”張越解釋說。
易欣澤和顏雨沒有按照張越說的去品茶,而是回憶過去,他們發(fā)現(xiàn)張越講得很有道理。
“原來,這就是類比!”易欣澤和顏雨都明白了。
“是不是可以這么說,或許在饅頭剛開始興起的時候,它在市場中的地位就像現(xiàn)在的茶一樣?!鳖佊陠?。
“沒錯,以后的茶或許會像現(xiàn)在的饅頭?!睆堅近c點頭。
“大家剛開始都是附弄風(fēng)雅的人,只不過時間久了,有的人不再繼續(xù)。而有的人,真的認為那原本就是風(fēng)雅?!币仔罎烧f道。
“來,我們這群附弄風(fēng)雅的人,嘗嘗這茶附弄一下吧。”張越哈哈一笑,向大家提議。
“我在書上看到過,人對于風(fēng)景的三個階段分別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個階段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最后又變成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類比下來,正如你和寧夢喝茶一樣,你們已經(jīng)看透了茶,卻依然喝茶,我對你們很是敬佩!”易欣澤對張越和喻寧夢伸出大拇指。
“你已經(jīng)懂得什么是類比,用不了多久,你也會像我們一樣。”張越笑著說。
“真沒看出來,你對事物的認知還蠻深的?!庇鲗帀舻?。
“和你們兩位比起來,還差十萬八千里呢!”易欣澤自嘲一笑。
“你太謙虛了。我發(fā)現(xiàn)一件挺有趣的事,你好像特別喜歡用一些個詞語,比如’傳說中的’表示驚嘆,’十萬八千里’表示距離遠,或者有很大差距。為什么是這樣呢?怎么不是十萬九千里,或者十萬里,為什么偏偏是十萬八千里呢?”喻寧夢很是奇怪地問易欣澤。
“我也發(fā)現(xiàn)了?!鳖佊旰蛷堅近c點頭附和,他們和喻寧夢一起看著易欣澤,等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