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獸主旨意!”
妖獸們紛紛散去,如鬼魅一般,圣原之地瞬間空無一獸,只剩下那頭巨大的蛟龍,那龐大的蛇首緩緩抬起,凝視著遠處即將爆發(fā)戰(zhàn)亂的地方。
“也是該讓無妄閣的家伙們,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了。”青玄蛟龍身形化為虛幻,消失在參天大樹之上。
與此同時的森林另一處,一群人類修士烏壓壓的經(jīng)過,御劍飛行一批,步行的又是一群,他們都是裝備齊全的修士,各個懸腰帶著獵獸強弩。
而他們的身后還有一艘御空戰(zhàn)艦以及幾艘戰(zhàn)略后勤艦隊,而后勤艦隊的甲板上堆放著如小山般高的妖獸尸體,紅色的血染盡甲板,可謂正是尸山血海,腥臭傳流幾十里,難聞至極!
御空戰(zhàn)艦的總舵室內(nèi),一位白發(fā)老者面露笑意,昂首挺胸的站在總舵位前,舵位下跪著八名修為達到筑基后期的女子,各個身姿妖艷,容貌嬌好的,只可惜的是,這些女子都是那白發(fā)老者養(yǎng)的眷奴,可見這老者的家資雄厚到什么地步,眷養(yǎng)八名筑基后期的修士。
這時總舵室的大門打開,一位身穿紅色紗裙,身姿曼妙,扭著蛇腰踩著貓步,手里呈著一份書卷,走到白發(fā)老者跟前,單膝而跪,呈起手中的書卷。
“閣主,您吩咐的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目前我們已經(jīng)狩獵了不少的妖獸,后勤艦已經(jīng)裝不下了,正好不遠處有一條河道,可否準許現(xiàn)場屠宰?”
白發(fā)老者伸手拿過書卷,仔細地觀察著,隨后突然大笑起來,將跟前的女子扶起,道:“青鏃啊,你可真是一個能干的孩子啊,每次將事情交給你打理卻總是能做的出色無比,你要是能一直留在我無妄閣內(nèi)替我辦事那該多好啊,你放心,薪酬絕對豐厚!”
“閣主,手底下的師兄弟們還等著您發(fā)話呢。”聽著閣主這些話,這位名叫青鏃的女子只是面露笑意,語氣平穩(wěn)而淡漠。
看著青鏃這般,閣主頓時不開心了,拉跨著臉道:“唉!急什么,就讓那些妖獸尸體再臭一會,血腥味更能吸引更多的妖獸來至,還有方才我說的話絕對有效,你就不考慮考慮?”
見閣主依舊說此事,青鏃難免有些情緒,有些慍怒:“可是閣主您難道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了嗎?”
“好好好,我們小青鏃不要生氣,我不提便是?!遍w主見狀立馬換了一副憨笑的面孔,隨后對著下方跪著的八名眷奴,語氣十分刻薄的說道:“都聾嗎?沒聽到小青鏃說的嗎,趕緊去把妖獸都宰好,耽擱一分我唯你們是問,滾!”
“是!”八名眷奴應(yīng)是之后紛紛離開。
“小青鏃你看,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你別氣了,伯伯剛剛只是跟你開個小玩笑,別那么認真嗎,這樣一點都不好逗。”
“閣主,前線還需要我指揮,我就不在您這耽擱了?!?p> 青鏃說完,起身離開了。
“你這....唉!”看著青鏃離開的背影,閣主也是有些納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真是一點都不可愛?!?p> 閣主緩緩的坐到總舵位上,看著手中的書卷報告,又一次的咧嘴一笑。
........
回到前線指揮室的青鏃一刻也沒閑著,著手開始下一輪的布局。
“鏃兒閣主那邊如何?”
青鏃正在辦公桌上認真的處理文件時,一位錦袍佩玉的男子,手持一把真皮寶扇,意氣風(fēng)發(fā)的走到青鏃的跟前。
青鏃停下手中的工作,凝視著眼前這位公子哥,頓時覺得一陣好笑,“事情已經(jīng)吩咐出辦了,但是唯一不足的一點就是時間浪費的太多了,他明明知道這種事情不能一拖再拖?!?p> “閣主定有他的分寸,鏃兒不必如此苦惱?!?p> “你.....”青鏃有些好笑,為什么要跟這種混功績的公子哥廢話,什么都不懂卻在那事不關(guān)己的評價,也怪自己多嘴。
青鏃深吸一口氣,盡快的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隨后面帶微笑的對著黃天翼說道:“黃公子還是請回吧,青鏃這里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處理,沒多少時間陪黃公子,還請見諒!”
青鏃話里的意思黃天翼自然清楚,只是微微皺眉并沒有做多余的回應(yīng),隨后輕輕地點下頭,離開了指揮室。
“我難道說出了什么話...”擺出一臉惆悵的黃天翼,昂起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要下雨了?”
........
無妄閣的戰(zhàn)艦隊伍已經(jīng)深入幽林澗深處南邊腹地,這里山勢險峻,千米的高山連綿成大地的脊背,百米之巨的樹木直抵云霄,挺拔而巨大,戰(zhàn)艦稍有不慎撞上可就是船毀人亡。
山峰上幽林澗的蠻妖獸群密麻聚集于此,它們面露兇相呲牙咧嘴的,猩紅的雙眼望著進攻的信號渴出血來,各個手中持著千奇百怪的武器,天空上盤旋著數(shù)千只飛行妖獸。
“無妄閣的戰(zhàn)艦已經(jīng)靠近,什么時候號令戰(zhàn)士們進攻?”
一只身材魁梧,青面獠牙,身上肌肉健碩,單肩披甲手持雙刃戰(zhàn)戟的蠻獸人,而他的腰間懸著一條紫金雕紋布條,這是蠻獸人族族長的象征,而站在他跟前的正對著一只身材矮小,模樣猙獰的妖獸,它是這里最高的指揮官,修為竟然也是恐怖的金丹期,妖獸們在面對人類的戰(zhàn)役時,會變得十分團結(jié)。
輕嘆了一口氣,那只矮小的妖獸動身跳到蠻獸人族長身上,看著腳下那一群龐大的戰(zhàn)艦,以及戰(zhàn)艦上那堆積如山的妖獸尸體,心中難免有些感觸,道:“寇,讓他們再接近一些,我知道你們此刻的心情,我同樣與你們一樣,但是憤恨會導(dǎo)致戰(zhàn)局變成被動,我們現(xiàn)在掌握主動權(quán),一定要把持好這次機會,一定讓他們身上掉一塊大肉!”
寇,便是這位蠻獸人族族長的名字,乃是青玄蛟龍所賜,象征著入侵,它便是之后入侵人族領(lǐng)地的主要戰(zhàn)力之一。
“你的腦子很聰慧,就連獸主都對你十分認可,所以我聽你的,我們....就再等一會!”寇一臉怒意盯著戰(zhàn)艦上吃喝享樂的人族,手中的雙戟發(fā)出微微聲響,意味著寇現(xiàn)在真的十分憤怒。
看著寇極力的克制怒火,慧十分欣慰,它的手輕輕地放在寇的披甲上,道:“你是我族最驍勇的戰(zhàn)士,我為你而感到驕傲?!?p> 隨后,慧從寇的身上跳了下來,從懷中拿出一片金白的鱗片,將其高舉在頭上,默默地禱告著。
寇見此單膝而跪,周圍的妖獸們匍匐著身體。
“愿獸主保佑!”慧低沉著嗓音說道。
“愿獸主保佑!”
“愿獸主保佑!”
.........
戰(zhàn)艦的甲板上,一群白袍閣服的修士,他們正在甲板上大擺宴席,琳瑯滿目的山珍海味,酒香四溢的美酒。
多數(shù)的無妄閣修士已經(jīng)喝的酩酊大醉,更是有的人將活抓的妖獸綁上甲板上取樂。
妖獸天生性子野,根本不會老實配合他們,壯碩的身軀被數(shù)十條結(jié)實的鐵鏈鎖著,還在不斷的掙扎著,鐵鏈已經(jīng)深深的嵌入了肉里,血不斷的流出。
“各位師兄弟們,今兒師弟給你們表演一個絕活?!?p> 一位喝得有點高的修士站了出來,他搖搖晃晃的提著劍走到那只被綁著的妖獸跟前,面對妖獸的怒吼視而不見。
他舉劍對著那只妖獸,臉色猙獰聲音尖銳無比,道:“畜生東西,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小崽子在你面前被我一劍一劍割肉,哈哈哈哈哈。”
那只被綁著的妖獸也是聽出了他的意思,掙扎的更加激烈,怒吼的聲音讓人耳膜欲裂。
面對身后暴怒的妖獸置若寡聞,直直走向關(guān)押妖獸的籠子,在他走近籠子旁時,籠子里關(guān)押的妖獸開始憤怒的躁動,不停的用身體撞擊著籠子,鐵鏈與鐵籠子碰撞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劈呤聲。
“畜生!”那位修士被這尖銳的聲音弄得心煩意燥,他用劍用力的刺進一只妖獸的肩膀,酒意加上尖銳的噪音讓他現(xiàn)在怒極了。
可還是不含糊的將里面一只小妖獸拉了出來,小妖獸極力反抗著,可身形小小的它怎么可能反抗得了,只能被其強行拉出去。
看著小妖獸被拉出,場上的氛圍達到了高潮,全場開始高聲雀躍起來,不少修士拿起手中的食物以及盤子砸向那只小妖獸。
小妖獸用手捂住腦袋,但還是被砸得嗷嗷慘叫,這讓在場的妖獸怒不可揭,撞擊的力氣更大了,但卻依舊徒勞用功。
“小畜生給老子閉嘴!”
那名拖著小妖獸的修士,將小妖獸狠狠地踩在腳下,那力道出奇的大,直接踩的那小妖獸噤聲。
不知是否是因為害怕而不敢發(fā)出聲響,還是因為被踩住脖頸發(fā)不出聲響。
青鏃站在指揮室的臺前看著甲板上發(fā)生的一切,看著底下肆意踐踏生命的修士們,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這種事經(jīng)常在甲板上發(fā)生,所以她早已見怪不怪的了,所以她沒有出手喝止。
“很低俗對吧?!?p> 青鏃身旁突然出現(xiàn)一道身影。
在青鏃愣神之際也是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嚇了一跳。
“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沒的,嚇死我了?!笨辞宄砣酥笮那槠綇?fù)了一下,青鏃就繼續(xù)觀望著甲板上的事,嘴里還感慨的說道:“可這就是適者生存,強者至強的時代啊,這種事情早已經(jīng)在妖獸市場上看多了,偶爾也會感覺到糟心。”
青鏃身旁的男子看著一臉惆悵的青鏃,也是不禁想起了一些事情,道:“真虛偽,什么時候青鏃也會變得如此多愁善感,這可不像是被譽為妖獸劊子手的你啊?!?p> “玉面,你知道的我不想在這種氛圍下抽你?!?p> “是是是,可現(xiàn)在該警戒了,我們已經(jīng)進入幽林澗的腹地了,這里高階的妖獸可不少,而且這里地勢險峻的,我若是在這里埋伏一只奇兵,你如何應(yīng)付呢?”
青鏃聞言眉頭一皺,她抬頭看著盤旋在半空上的飛行妖獸,心中頓感一絲不妙,本以為是因聞到血腥味而來此盤旋覓食的,恰好忽略了這里是妖獸腹地。
“所有人,警戒??!”
青鏃突然大聲喊到,吵雜的甲板上瞬間安靜,所有人停下手中的一切,一臉茫然的看著臺上的青鏃,顯然沒有將她當回事繼續(xù)喝酒吃肉。
“也不知道這婆娘發(fā)什么神經(jīng),沒見咱們玩的正歡嗎?”
“哈哈哈,咱們繼續(xù)喝,妖獸蠻獸來了我給哥幾個扛著,再說我們的戰(zhàn)艦也不是吃素的,來一個我轟一個,來一群就炸一群,哈哈哈哈?!?p> “別理那娘們,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還有太把我們看扁了吧?!?p> ......
“一群白癡混蛋!”看著不為所動的修士依舊在那樂呵的喝酒吃肉,青鏃暗罵一聲,這一群家伙喝高了顯然沒把她當回事,太高傲!
一想到這里隨時可能爆發(fā)沖突,頓時讓青鏃冷汗直冒,她趕忙動身走進指揮室,將重厚的大門關(guān)了起來,很明顯,她嗅到了危險。
“青鏃,你在無妄閣里的威望還真差啊,唉...只可惜若是靠著這一群酒囊飯袋就能將事辦了,那還真是奇了怪?!?p> 玉面抬起頭看著周圍的山體,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仔細洞察卻能發(fā)現(xiàn)不少妖獸的氣息,只是玉面沒明說,看著下面玩的正歡欣的修士們,搖了搖頭,旋即身形再一次消失。
指揮室里,青鏃不斷的翻找著什么,辦公桌上的文件被她弄得一片狼藉。
“到底放在哪里,到底放哪里了???”
青鏃情緒開始慌張起來,翻找東西的手不禁的顫抖起來。
而戰(zhàn)艦正直逼慧大軍的圍攻范圍,而戰(zhàn)艦上的修士們依舊在喝酒吃肉的享樂,殊不知,危險已然接近。
“慧!”
山上,看著戰(zhàn)艦不斷逼近的寇緊握住雙戟,激動的開口說道。
慧同樣盯著底下接近的戰(zhàn)艦,它點了點頭,高舉用人皮所制的旗幟,大聲喊到:“殺??!為了獸主,為了部族的榮耀?!?p> “吼?。?!”
寇率先大吼一聲,因為等這道命令已經(jīng)讓它壓抑心中怒火已久,隨后縱身一躍,從幾百米高的地方跳下去。
緊隨其后的是一眾蠻獸人以及諸多妖獸,黑壓壓的如同一大群蜜蜂一擁而至。
天空盤旋已久的飛行妖獸見此也是俯身直沖戰(zhàn)艦的甲板上。
剎那間,成千上萬的妖獸落入戰(zhàn)艦上,靈活的妖獸以矯健的身形虐殺著人類修士,鋒利的爪子將一個人活生生的切成三四片,血肉模糊的內(nèi)臟暴露而出,血浸染甲板。
魁梧的蠻獸用它那龐大的身軀在戰(zhàn)艦上橫沖直撞,將所經(jīng)之處的修士踩成肉餅,將戰(zhàn)艦上的建筑破壞得支離破碎。
飛行妖獸則是俯沖抓起一個個修士,將他們抓到半空上,隨后又飛來好幾只將其在半空中分肢,臟器和肢體血液從空中潑灑而下,如下猩紅雨一般。
無妄閣的修士被這出其不意的偷襲打得措手不及,殺獵一邊倒的開始,有些反應(yīng)過來的修士開始反擊,生劈了好幾只妖獸。
場外的一陣又一陣的哀吼聲,讓指揮室里的青鏃內(nèi)心的恐懼無限擴散。
她捂著耳朵卷曲著身子,將自己藏在辦公桌下,瑟瑟發(fā)抖。
“一群白癡,一群白癡?。?!活該都活該?!?p> 這時候她應(yīng)該出面指揮反攻才是,可是面對剛才的那群人的不屑態(tài)度,讓她心中萌生了報復(fù)的情緒,她內(nèi)心決定讓他們死傷一些,之后再出面組織反擊。
聽著外面打斗的聲響,青鏃不禁露出陰險的表情,而在她的身旁正是戰(zhàn)艦的武器發(fā)射杵。
“人族!現(xiàn)在要為你們的行為付出代價了?!?p> 寇不斷的掄舞雙戟,無妄閣修士們?nèi)缤溩右话?,被攔腰切斷,血肉橫飛。
寇在甲板上不停的砍劈,而慧則是坐在一頭蠻獸的肩上,指揮著麾下的妖獸將關(guān)在籠子里的妖獸們放出來。
而之前被綁在甲板上的那只妖獸也被解救了出來,它并沒有向以往那樣憤怒,而是將已經(jīng)被蹂躪成獸棍的小妖獸僅僅的抱在懷里,那只小妖獸已經(jīng)被殘殺。
而這只妖獸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就眼睜睜的看著它被蹂躪致死,無能為力,那股絕望的無力感讓它也放棄了生的念頭。
戰(zhàn)場瞬息萬變,慧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它沒有過多的拖延,此次任務(wù)就是故意奇襲一番和拯救被囚禁的妖獸,眼看戰(zhàn)果利大,慧立馬指揮大軍撤退。
“寇命令你的人快撤!”
“這就撤了?”寇一邊說著一邊不忘停下手中的雙戟,又多殺了十幾個才意猶未盡的吩咐手下撤離。
妖獸們的攻勢來時快去時也快。
原本歡聲雀躍的戰(zhàn)艦上,變得如同人間煉獄,到處都是妖獸和人類的殘骸,一片血肉模糊,濃郁的腥臭延綿一千多米都能聞到。
而這種暴動也已經(jīng)讓無妄閣全體驚動,一大批的修士正源源不斷地支援過來,戰(zhàn)艦也極速朝著這兒趕來,無妄閣的反攻開始了。
大批的修士舉起手中的劍,沖進戰(zhàn)場之中與蠻獸廝殺起來。
反觀蠻獸們并不戀戰(zhàn),而是采用了邊打邊撤的戰(zhàn)術(shù),飛行妖獸作為最后撤離的,因為他們撤離極其容易,所以它們在獸族軍隊身后,不停的騷擾人族的修士軍隊。
可是人族修士的武器也不是吃素的,戰(zhàn)艦不斷朝著它們開炮,大片的飛行妖獸被炸死。
不會它們并沒有糾纏太久,等蠻獸軍隊撤離進入森林后,它們扭頭就飛離人族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