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天偷偷給何子舟傳音,張鱗在一旁不耐煩地插了進(jìn)來:“別再講故事了我的哥哥們,想一想接下來怎么脫身吧!”
“你他媽到底出沒出老千!”韓小天在背后直戳張鱗的屁股。
“我就藏了一張牌,這絡(luò)腮胡一直盯著我的褲襠,我抬屁股伸個懶腰的功夫他就發(fā)現(xiàn)了!”張鱗后悔莫及。
“你藏哪不好非要藏褲襠?”韓小天都快要把張鱗的屁股戳爛了,“那絡(luò)腮胡是不是喜歡你啊一直盯著你褲襠看?“
“去你娘的,他喜歡你全家!”張鱗伸手去拍身后韓小天的手,兩人在那里前前后后地互相打架,何子舟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猛咳一聲。
沈姐冷眼掃了何子舟三人一下,何子舟頓時寒芒刺背渾身不適,沈姐抬起手掌輕拍兩下,場邊的歌女重新拾起樂器演奏,曲聲再次一起一伏地占據(jù)賭場,一旁服侍的女郎連忙打掃地面,并重新推了一張桌子過來。
“既然二位都互相推脫對方,我這里可不是斷案的地方,也懶得去管,來到賭場自然有賭場的規(guī)矩,沈姐我今天就替二位做個主,就用這桌子上的骰子,你們兩位誰能賭對骰子的點(diǎn)數(shù),對方就要任其發(fā)落,沈姐我在這里作證!”
沈姐的目光又如狐貍般狡黠起來:“二位可有疑意?”
許悟山憋屈地握緊拳頭,本就沒有出老千的他此時恐怕必須要接受這個看似公平的方法,但一想到輸了的人可以任由贏家發(fā)落,他眼神陰森,對著沈姐抱拳:
“沈姐的法子,小弟躬身接受,但在場的還有我這兩位朋友,可否讓我一個朋友來替我賭骰?“
“隨便?!鄙蚪銘醒笱蟮?cái)[了擺手。
許悟山給了身邊病怏怏青年的一個眼神,那人心領(lǐng)神會地詭異一笑,扶了扶額前油的發(fā)亮的頭發(fā),胸有成竹地走上前來。
“這怎么還有場外援助??!”韓小天打了退堂鼓,“我今晚可輸一晚上了,手氣像茅坑一樣臭!”
張鱗焦急地追問:“那怎么辦?這骰子我就從來沒賭贏過!”
“要不……我來試試?”
被晾在一旁好久的何子舟試探的問了一句,韓小天靈光一閃地拍著腦門:“對對,咱們還有何子舟呢,他今晚手氣可像開過光一樣沖!”
張鱗半信半疑地看著何子舟,可事已至此他也再無其他辦法,只得用哀求的口吻對他說:
“你可要穩(wěn)定發(fā)揮,你身上可背著兩個人的期望??!”
何子舟點(diǎn)點(diǎn)頭,氣定神閑地走上賭桌,與面前的青年打了個照面,對方挑釁地笑著,比了個抹脖的手勢,何子舟直接忽略過去,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大漢識趣地給沈姐搬了張椅子過來,沈姐如香似玉,懶洋洋地拄在椅子上,一位荷官面無表情地走上賭桌,在兩人中間站定,何子舟看了一眼,竟是他那張賭桌上冷冰冰的少女。
此刻的賭局可謂是眾目睽睽,賭場里幾乎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賭牌前來圍觀,賭桌周圍除了沈姐旁邊外,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很快有人認(rèn)出何子舟,指著他低聲道:
“誒,這不是今晚的新人王嘛?“
消息在人群中悉悉索索傳開,議論聲如潮水一樣圍了過來,無數(shù)道目光打到何子舟身上,何子舟皺起眉毛感到一陣不適。
那位病怏怏的青年冷哼一聲,風(fēng)頭被搶的他實(shí)在感到不爽,他陰里陰氣地對著何子舟傳音:
“新人王是么……今晚讓你變成出糗王!”
荷官開始搖骰,行云流水般的動作與她那冷僵的表情形成反差,她單手搖骰,另一只手輕輕地搭在桌面,曼妙的身軀在富有節(jié)奏的搖骰聲中婷婷玉立,何子舟還沒欣賞夠她舞動手臂的身姿,只聽“啪”的一聲,骰盅已經(jīng)扣在精美的骰寶上。
“請二位猜點(diǎn)吧?!鄙蚪爿p輕揮了揮繡梅的團(tuán)扇。
場中竟在此時安靜下來,對面的青年雙手環(huán)抱,冷視何子舟:
“既然這位道友是今晚的新人王,不如就讓你先猜好了!”
何子舟回過心思,目光死死盯著骰盅,神識開始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滲透上面的禁制,他為了掩飾一下自己,還刻意裝出疑惑的表情,雙手死死扣住桌面。
還好那個想要交換法決的癮君子被丟了出去,何子舟心想,要是他在場的話,何子舟還真不敢隨心所欲地?zé)o視禁制,只是不知道這里還有沒有其他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密。
三點(diǎn),六點(diǎn),一點(diǎn)!
何子舟看清楚骰盅的點(diǎn)數(shù),心里的懸著的石頭緩緩落下,他裝模作樣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對著荷官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三點(diǎn),六點(diǎn),一點(diǎn),小!”
四面響起一片嘩然,所有人都難以置信他這么快就能說出點(diǎn)數(shù),那位青年此時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他藏在袖口中的左手握著一只羅盤,靈氣催動,羅盤無聲旋轉(zhuǎn)。
“好可惜啊,我的答案可與新人王有些不同!”
青年手中羅盤一滯,骰盅的骰子悄無聲息地全都翻轉(zhuǎn),何子舟見狀頓時臉色大變。
“六點(diǎn),六點(diǎn),六點(diǎn),大!”
在場所有人此時都屏住呼吸,賭桌上兩個答案相差甚遠(yuǎn),充滿火藥味的氛圍在場中無限升高,甚至場下有人在賭他們兩個誰能勝出,韓小天和張鱗看見臉色難堪的何子舟,不由得慌了神,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出眼中的決然。
“臭小子,想跟小爺斗?回家再去修煉幾年吧!”
青年收起羅盤,不可一世的瞧著何子舟,看見他黑了又紫的臉色,嘿嘿笑出聲來。
“有意思……”沈姐盯著場中二人神情,輕輕搖著團(tuán)扇,“開吧?!?p> 氣氛緊張到極點(diǎn),何子舟死死攥著拳頭,這一回他是真的慌了,汗珠從額角滴答滴答的下落,他知道這一次恐怕必輸無疑。
荷官眼神微動,她手握住骰盅,這一刻場中上百雙眼神齊刷刷的落在她手上,女孩略微遲疑了一下,倏的抬起骰盅,何子舟移開眼睛不敢去看,青年得意地踮腳回頭,他連看都不看,就已經(jīng)露出勝利的姿態(tài),場中空氣安靜如冰,沈姐的聲音悠悠響起:
“三點(diǎn),六點(diǎn),一點(diǎn),小?!?p> 何子舟難以置信的抬頭,荷官眼神閃動,與何子舟正好撞上,女孩輕輕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