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高百總,九真幾個便悄悄離去,高百總默默的看著九真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轉(zhuǎn)身回去。
他們不知道,黑夜里,一雙眼睛正悄悄的將他們的一切看在眼里。
九真沒有發(fā)現(xiàn)這雙眼睛,大貓和九尾銀狐沒有發(fā)現(xiàn)這雙眼睛,就連高百總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可見此人的功力之深厚。
不過這神秘之人卻沒有聲張,只當這一切好似沒有發(fā)生一樣,最后他也悄悄的隱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進入關(guān)隘的這一邊,九真就算是進入到了荊州的地界。
荊州面積不大,只有青荒州的三分之一大,但是青荒州只有一百多萬人口,而荊州卻有高達三千萬的人口,是齊國人口數(shù)量排名第八大州,青荒是第九位,也是最末位的。
土地面積只有青荒的三分之一,人口卻是青荒的三十倍,這樣的巨大區(qū)別,讓九真一下沒有適應(yīng),天剛亮,九真就看見一個又一個的村子,到處都是,一眼看不到盡頭。
這般情景,猛一看很震撼,但是這細看之下,九真卻發(fā)現(xiàn)這些房子都是東倒西歪,低矮破舊,給人感覺還不如青荒的茅草房有房子的樣子。
那里面村民更多,成群結(jié)隊,和青荒相比,這里的人,多的就跟魚群崽子似的,一窩蜂一窩蜂的。
九真看的激動,心說這里的人怎么這么多,該不會都是妖精變的吧?
不過很快,九真就發(fā)現(xiàn)這些人不一樣,他們個個衣裳破爛,骯臟不堪,面有菜色,身上還有許多的鞭打痕跡。
甚至很多人都是身有殘疾,缺胳膊少腿的人有很多,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九真看的驚奇,怎么這地方的人都這樣?不是說青荒窮苦,外面很富裕嗎?
現(xiàn)在一看,怎么外面這德行,看著還不如我們青荒人活的好。
衣裳就不說了,他們是布料,自己是獸皮,誰好誰壞不好說,但就說這面有菜色,在青荒是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的。
在青荒,有點道行的,那老虎獅子可以當飯吃,就算沒有道行的,不會修行的,那河里的魚蝦,山上的兔子和麋鹿,那也可以吃到讓你吐。
反正在青荒,那就從來沒聽說哪家吃不飽飯的,但是在這里,,,給人感覺,似乎他們連飯都吃不上。
九真發(fā)現(xiàn)了他們,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九真,看見九真一身獸皮,他們面有恐懼,感覺九真可能是一個危險的人,下意識的離遠。
不過當他們看到跟在九真身邊的大貓和九尾銀狐時,他們的眼睛都是齊齊放光。
那是可怕的光,那是貪婪的光,那是對食物的極度渴望的光。
他們一步步圍攏過來,大貓和九尾銀狐感受到他們身上貪婪的目光時,知道他們是想要把自己當成食物吃掉。
雖然大貓和九尾銀狐都是修煉者,修為還很高,但是卻依然感到幾分恐懼,這是動物對人類天生的恐懼。
此時他們被幾百人上千人當作食物,那能不害怕嗎?
這是天生的恐懼,是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潛意識,即便大貓和九尾銀狐修為不低,卻也不例外。
大貓下意識的靠近九真,躲在九真身后,尋求九真的保護。九尾銀狐則跳上九真肩頭,纏在九真的脖子上,纏的緊緊的,生怕自己掉下去。
“鏘。”
九真直接拔出后背的刀,怒喝道:“你們要干什么?誰敢亂動,我殺了他?!?p> 九真做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也不知是演技太好,還是九真骨子里就有一股邪惡的基因在,他這兇惡的樣子,眼睛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面部表情也十分扭曲,看得著實嚇人。
這些人受到驚嚇,一轟而散,竟是連個說硬話的人也沒有,更不要說有人敢站出來跟九真對打了;
大貓一臉疑惑,對九真說道:“大哥,這里的人好奇怪啊?!?p> 九尾銀狐也有些后怕,顯然她也很不適應(yīng)這里的人,心說還是青荒好,青荒人實在,走到哪里都熱情。
九真也不適應(yīng)這里,但是很顯然,九真是不可能現(xiàn)在回青荒的。
“不管他,先把姑姑給我的衣裳換上,免得和他們不一樣。”
五姑姑為九真準備了兩套衣裳,一套是獸皮,一套是布料。
一路上九真都是換穿獸皮衣裳,因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穿的,現(xiàn)在到了外面,看樣子不能這樣了,得穿布料衣裳了。
找了個偏僻無人處,九真把衣裳換好,而后一路向西走。
走出沒多久,就看到一個個的百姓在田間地頭勞動,邊上不遠處還有人在監(jiān)視。
田地里還好,有那鐵礦石礦處,那些做事的人甚至會被鞭打,他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九真經(jīng)過這些地方的時候,看得眉頭一陣皺起,這哪里是鄉(xiāng)間地頭,簡直就是牢獄。
“你是干什么的?”
之前走了一陣,都沒人管九真,沒人搭理,這時候突然一個礦山的監(jiān)工看見了九真,一聲大喝,把九真叫住了,詢問九真的身份。
九真嘴角上翹,擠出笑容,說道:“我是京都的士子,我叫玉無雙,乃是大儒院街大儒書院的學生,剛剛從青荒游歷回來,路過此地,還請這位大哥行個方便?!?p> 監(jiān)工打量了九真幾眼,見九真身上的衣裳布料講究,干凈整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又加上九真說自己是來自京都,天知道九真是不是哪個世家出來的公子哥,于是他也不敢多管閑事,讓九真離去。
“哎呀,不得了,有人暈倒了?!?p> 九真正要走,一聲驚呼傳來,原來是一個百姓在搬運石頭的時候累倒了,不省人事,身邊的人圍了一圈,有親人,也有認識的不認識的,議論紛紛。
九真下意識的走過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發(fā)現(xiàn)還有氣,正要施救,監(jiān)工過來,阻止了九真施救。
監(jiān)工對旁人呵斥道:“你們看什么?還不去干活,再敢偷懶,打死你們?!?p> 百姓不敢圍觀,紛紛散去,只有暈倒者的親人在哭哭啼啼,央求監(jiān)工和九真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