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兒一夜未眠,縮在角落里清醒了一整夜。
她覺得很煩躁,卻又煩躁自己會因?yàn)檫@件事而煩躁。
她不想承認(rèn),卻又是事實(shí)。
皇太極方才的那幾句話,讓她有幾分動容。
可是,怎么會呢?
待她聽到皇太極醒來的動靜后,趕緊緊閉雙眼,裝作熟睡的樣子。
皇太極坐起身子,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熟睡”中的大玉兒,他的眉頭緊皺,過一會就松開了。
他心道,那把匕首,該找個時(shí)機(jī)消失在玉兒的房里了。
皇太極離開時(shí)吩咐蘇茉爾好好照顧,今日便免了去哲哲屋里的請安。
今日起闔宮上下放假三日,所以皇太極難得這么早就去了哲哲的屋子。
哲哲昨夜睡得太晚,精神不大好,正吩咐著珍哥免去今日各福晉的問安,皇太極便進(jìn)了屋子。
珍哥請安后就去了小廚房給二位主子準(zhǔn)備早膳去了。
“哲哲,昨夜睡得晚些,今日可不必早起,再歇會兒吧!”
“大汗,我還好。怎么不見玉兒?那丫頭該不會還睡著在吧?”哲哲用帕子捂著嘴笑道。
皇太極沒對哲哲說真話,只點(diǎn)頭?!罢苷?,這段日子我倒是疏忽了你,孩子可還好,沒怎么折騰你吧?”
哲哲撫摸著漸漸隆起的小腹,一臉慈愛,“孩子很乖,這段時(shí)間馬喀塔天天趴在我的肚子上,問我腹中的孩子何時(shí)出世,好讓她有個伴呢!”
“馬喀塔那孩子也一天天大了,一轉(zhuǎn)眼都快三歲了?!?p> 皇太極是疼愛這幾個孩子的,即便不是阿哥,但是哲哲在他心里的重量,可以忽略這一切。
二人閑談著,又一同用過了早膳。
哲哲抵不住困意,靠在床榻上一會就沉沉睡去。
皇太極見哲哲睡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這一邊,大玉兒睜了一夜的雙眼,也終究熬不住,一覺睡到了未時(shí)。
蘇茉爾眼見著自家格格一直到未時(shí)都還沒有吃過食物,不敢做些帶油的食物,熬了些粥和格格一直愛的糕點(diǎn),又煮了壺奶茶,這才入了屋子。
大玉兒感覺神清氣爽,蘇茉爾進(jìn)屋時(shí),大玉兒正好伸著懶腰。
“格格,您可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shí)辰了?”
“啊,我睡了很久嗎?”
“都快過未時(shí)了!您一天都沒吃,所以我熬了點(diǎn)粥還有您最愛的糕點(diǎn),外加奶茶,快凈凈手來嘗嘗!”
蘇茉爾這番話說的大玉兒肚子都快抗議的叫出來了,她趕緊洗凈了手,就坐下吃飯了。
“蘇茉爾,快來跟我一起吃!”
一頓風(fēng)卷殘?jiān)疲笥駜菏钦娴酿I了。
蘇茉爾被大玉兒嚇住了,平日里,格格還真沒有一次性吃這么多,她覺得格格今日哪里怪怪的,剛想開口詢問,就聽到大玉兒打了個飽嗝。
“嘻嘻嘻…那個,沒忍住。”
蘇茉爾噗嗤一笑,毫不隱藏地笑話著大玉兒。
兩個人在屋內(nèi)鬧著,又嫌場地不夠開闊,鬧到了院子里。
“你這丫頭,真是皮癢癢,明目張膽的笑話我,別讓我抓住,否則我打你屁股!”
這般場景,讓她想起了那年在科爾沁,那達(dá)慕大會的前夜,也是第一次見到哲哲和皇太極的那個夜晚。
皇太極…
一想到他,大玉兒失了神,被蘇茉爾趁機(jī)一把抱住撓癢癢。
擱平日里,大玉兒一定忍不住向蘇茉爾求饒,今日,她卻分神了,絲毫不覺得癢。
“格格?”蘇茉爾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停下手,輕聲喊了句。
“蘇茉爾,我們回屋子吧?!?p> 進(jìn)了屋,大玉兒隨意從書架上取過一本書,又讓蘇茉爾在一旁歇著。
大玉兒不說,蘇茉爾也沒問,只是心里覺得格格這般,估摸著是因?yàn)榇蠛拱伞?p> 皇太極在書房里待了一下午,吩咐無緊要事不允打擾。
案桌上擺放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是一直壓在枕頭下的那把。
也是讓玉兒裝睡的那把匕首。
他突然很懊悔當(dāng)初為什么做這樣的決定,讓匕首出現(xiàn)在玉兒的屋子里。
昨夜他雖醉了,可他能夠感受到玉兒昨夜對待他的不同。
好不容易有了一些進(jìn)展,竟是被自己的錯誤決定而一舉擊碎。
可偏生,他想不到好法子去彌補(bǔ)。
這件事,問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