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東果陀共和國的明與暗
東果陀共和國的王宮之內(nèi),一眾大臣聚集一堂。
在王座之上,有一個腦滿腸肥的人正在大放厥詞。
“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就一個古東多東族的叛軍,居然六七年都沒消滅掉!國家出錢養(yǎng)你們,是用來吃干飯的嗎?”
唾沫從高空噴射而出,而底下的一眾人似乎也都習慣了。
這個人,就是東果陀共和國的統(tǒng)帥——迪哥。
站在他旁邊的一眾美女們,有的在拿扇子扇風,有的將洗干凈的水果放入他的嘴中。
即便是在平均GDP極為低下的東果陀共和國,作為最高統(tǒng)帥的他一樣過著窮奢極欲的生活。
他倒是可以坐著說話不腰疼,可是這些大臣就頭疼了。
站在隊伍的最前列,被唾沫星子噴了一臉的一個高大漢子,走出了隊列。
這個人是法布爾,也是東果陀共和國王國軍的最高統(tǒng)帥。
“稟報迪哥大人,若是隨意對一般群眾進行轟炸,惹得十二地支介入的話,那事情就大條了?!?p> 近些年,世道越來越亂,惡性事件也是層出不窮。
獵人協(xié)會作為整個世界的中流砥柱,要是王國軍隨意轟炸平民,他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不過,這種老成持重的忠言,必然是不會被迪哥理解的。
“連王國軍都不怕,不是叛軍是什么?法布爾,趕緊再派一只空軍,把他們?nèi)妓蜕咸?!?p> 唾沫星子濺了法布爾一臉,可是他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
雖然他是一個實力還算不錯的念能力者,可是由于家族世世代代都為東果陀共和國服務(wù)的原因,這種慣習讓他不得不服從于這個庸才。
唾面自干的法布爾給旁邊使了一個眼色,一個大臣站了出來。
“迪哥大人,差不多也到了您每日練習軍儀的時間了。王妃們對軍儀都很感興趣,這對于您評價的上升必然很有幫助?!?p> 想到王妃們美麗的容顏,迪哥嘴角的笑意都掩蓋不住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故作鎮(zhèn)定地說:“那就按你說的去做,去傳喚小麥?!?p> 軍儀,是流行于世界的一種棋類游戲,也是東果陀共和國在世界上唯一還有一些影響力的體育項目。
而名為小麥的天才少女,替東果陀共和國贏得不少榮譽的同時,也幫了法布爾大忙了。
只要想辦法打斷迪哥的思維,那這事就算糊弄過去了。
可是這一次還沒等他松一口氣,迪哥又轉(zhuǎn)過頭來繼續(xù)說:“還有,法布爾你別想著再把這件事繼續(xù)拖下去了。這些叛軍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得安寧!”
說完,他拖著肥大的身軀回到了后宮。
不同于欣喜的迪哥,法布爾此刻的表情已經(jīng)黑得可怕。
就連與他一同共事的同僚,此刻也不敢打擾他。
法布爾沉默著走入地下室中,推開了一道暗門。
在通道的盡頭,一個刀疤臉的男子在一個人對弈。
黑白交錯的棋子,在棋盤上被他一個人操控,進行著激烈的搏殺。
察覺到法布爾走近后,男子停下了下棋的手。
“例會結(jié)束了?”
聲音不算大,但是法布爾卻十分鄭重地彎下腰對男子說:“報告克洛克達爾大人,例會結(jié)束了,請指示?!?p> 坐在地下室的男子,自然就是東果陀共和國實際上的掌控者,克洛克達爾。
克洛克達爾對迪哥這樣的庸才極端的厭惡,但他卻仍然沒有選擇打破這層窗戶紙,只是在暗中布局。
不過,作為東果陀共和國舉足輕重的組織的王國軍,已經(jīng)完全成為了克洛克達爾的私人武裝僅聽從于他一人的命令了。
雖然這已經(jīng)是王國軍高層公開的秘密,但他們還是將這件事瞞住了其他人。
因為,這也是克洛克達爾的命令。
強悍的實力,超人的謀略,這就是法布爾對克洛克達爾的印象。
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幻想,若是此人才是東果陀共和國名義上的王該多好。
臣服于這樣的強者,遠比臣服于迪哥那樣的庸才讓他舒服得多。
“辛苦了,按計劃執(zhí)行就好。”
撂下一句話的克洛克達爾,繼續(xù)一個人下起了棋。
若是往日,此刻的法布爾就會鞠躬后默默離開地下室。
可是這一次,他罕見地留了下來。
“大人,古東多東族那邊要怎么辦?恕屬下無能,我已經(jīng)盡力讓迪哥不要干擾您的計劃了?!?p> 對古東多東族進行轟炸,以及在轟炸途中撤退,都是克洛克達爾提前布下的局。
區(qū)區(qū)迪哥,已經(jīng)完全沒法指揮的了國王軍的行動了。
不過,此刻的法布爾內(nèi)心只有愧疚。
尊重迪哥名義上的統(tǒng)治權(quán),也是克洛克達爾的命令之一。
可是現(xiàn)在,他卻無法讓兩個命令都實現(xiàn)了。
即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和稀泥,迪哥似乎也已經(jīng)察覺到了問題,開始親自過目起古東多東族的情況了。
作為后加入巴洛克工作社的一員,法布爾對自己是有更高的要求的。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為克洛克達爾一個人效忠才是他最后的目標。
克洛克達爾,是具有人格魅力的。
比起癡迷于低級欲望的迪哥,將視野投向黑暗大陸的他,更讓法布爾心馳神往。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直持續(xù)著毫無意義的工作的他,此刻已經(jīng)心力交瘁了。
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
不敢去闖一闖黑暗大陸的念能力者,絕對不是最一流的念能力者。
擁有操控昆蟲的念能力的法布爾,實力可能只比波尼斯略弱一點。
他不甘心,一生都只停留在這窮山僻壤。
本來的話,造反是不可能造反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造反的。
社會的秩序,遠比一兩個念能力者的實力要強得多。
他雖然不滿現(xiàn)狀,但也不代表急著送死。
而這份隱忍,讓他等來了克洛克達爾進入東果陀共和國。
雖然明面上沒有加入巴洛克工作社,可是實際上大部分敢于反抗克洛克達爾的念能力者,都是經(jīng)由他掃除的。
充當克洛克達爾手套的他,以王國軍的名義掃除了一切敢于反抗的人。
而這個局,似乎也已經(jīng)進入了尾聲。
大大小小的反抗軍,現(xiàn)在也就剩下茍延殘喘的古東多東族了。
但是,行百里者半九十,要是不能將這個局完美地收官,那可是會讓他的評價大打折扣的。
因此,他現(xiàn)在的心情十分忐忑不安。
可是在聽到法布爾略帶歉意的話語后,克洛克達爾卻隨意下了一步棋。
“不要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堡壘,從來都是從內(nèi)部攻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