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流云看著她,默默移開了目光。
“不管宮主打什么主意。劉夫人是我的病人,無論如何,在下都不會袖手旁觀?!?p> 謝流云特地壓低了聲音。
病人么……容無月似乎想起什么,忍不住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二位請坐,我去為二位沏茶?!?p> 懷月緩緩離開,絲毫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洶涌暗潮。
容無月注視著懷月的背影,遠(yuǎn)遠(yuǎn)還能聽到懷月的輕咳聲。她微微一笑,啟唇緩緩道:“公子還真是為了你的病人鞠躬盡瘁呢?!?p> 謝流云無視容無月語氣中的諷刺,問道:
“所以,宮主來此,所謂何事?”
“自是來探望故人。”
“故人?這里何來宮主的故人?”
容無月見謝流云微微蹙眉,神情中帶著狐疑,忽而笑了。
兩人并排而坐,中間隔了一張松木茶桌。只見容無月附身越過茶桌,將臉湊近了謝流云,她烏黑的眸中帶了幾分曖昧之意。
“公子不就是本座的故人嗎?”
謝流云看著她,神色淡然,他瞧著容無月此時媚眼如絲的模樣,忽然想起,論劍大會上容無月對沈?qū)っ芬彩沁@般模樣。
謝流云向來不想去揣測遐想二人之前的關(guān)系??墒侨缃袢轃o月這般神情,卻讓謝流云心中泛苦。
她待自己確如對待沈?qū)っ贰?p> 原來自己在容無月眼中,只不過是利用完就可以舍棄的物件罷了。
他還在期待什么?
原來他們之間的成婚不過是一場笑話。他一廂情愿的將她當(dāng)做他此生唯一的妻,卻不想她原來毫不在意。
他從未擁有過她,又何談失去?
“宮主當(dāng)年對寒霜公子也是這般?”
容無月微愣。
“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代價。即使這個代價是宮主自己……宮主也不在意,對嗎?”
容無月的笑容一瞬間僵硬了起來,她坐了回去,撥弄著手上的黑紗,自言自語道:“你就是如此想本座的?”
謝流云并不正面回答容無月,他步步緊逼道:
“宮主可以向所有有利用價值的人付諸自己的情感?!?p> “即便是愛慕之情,宮主也手到擒來?!?p> “宮主就是以這副模樣,騙了寒霜,也騙了我。”
謝流云閉了閉眼,緩緩道:“可笑,我還期望著,能夠帶我的阿蕪游歷江湖?!?p> “可是啊,我的阿蕪,早已死了,死在了我們大婚那日?!?p> 容無月只覺得喉頭一甜,她強壓了下去,垂下眼簾,低聲笑了起來。
“公子說的沒錯,本座確是如此一個人?!?p> “本座從來都只是容無月。”
謝流云不說話了,他的神情越發(fā)的淡漠疏離??此哪抗?,似看待一個陌生人。
“流云明白了。”
“今后我與宮主,自是陌路人。”
容無月輕笑。
“那就再好不過?!?p> 謝流云不愿再多言,容無月默默看著自己手上的黑紗。
忽見一人拎著藥包匆匆走進來。
“懷月,我回來了……你們?”
來人著一身青衣,面容清秀,容無月抬起頭掃了他一眼,露出淺淺的一抹笑容。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