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我們走吧?!?p> 謝流云上前扶住幾近站不住的李憶安,李憶安一臉絕望,她喃喃道:“若你不是蘇月,那我娘怎么辦呢,她怎么辦呢......”
容無月目光在謝流云的手上停留了一會后,忽地低笑一聲。
“李姑娘,你與其糾結本座是不是蘇月,還不如好好查一查你爹當年的事情。”
李憶安聞言一怔,喃喃道:“你什么意思?”
“你就不想知道父親究竟是怎么死的嗎?是如世人口中英勇就義,還是......被奸人所害......”
“夠了!”
謝流云喝道,容無月嘴角翹起,繼續(xù)道:“說不定,害死你爹的人就在你身邊?!?p> “說不定啊......”容無月目光投向一旁的謝流云,“說不定,流云公子也知道內(nèi)情呢?!?p> 李憶安癡癡的看著容無月一張一閉的紅唇,她腦子一片混亂。
她的父親......是被人害死的?
“容無月!”謝流云臉上有了薄怒,容無月對上他微涼的目光,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怎么,流云公子心疼了?”
“你!”
“李小姐,你啊,可要記得,你姓鐘。”
容無月看見謝流云那張冷漠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滿意一笑。
正當她轉身離開那一刻,李憶安推開身邊的謝流云,撲上容無月,她道:“蘇月!求求你......”
下一秒,容無月轉過身,扼住撲上來的李憶安的咽喉。
“本座不叫蘇月?!?p> “容無月!”
“月丫頭!”
容無月抬起頭看著一臉怒氣的謝流云和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鐘予安一眼,冷哼一聲,松開了手。
鐘予安趕緊接住暈過去的李憶安。
謝流云看著容無月,眼中有著濃濃的失望,半晌后他垂下眼瞼,雙手在袖中握成拳,冷聲道:“沒有下次。”
鐘予安哀傷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容無月,低聲道:“月丫頭,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你......今后珍重?!?p> 容無月看了二人一眼,笑道:“如此甚好?!?p> 容無月也不看他們,一步一步的走回到高處那個象征著九重宮權力的位置。
一步一步,走的極其緩慢。
每一步都踏在昔日的回憶上,將它們踩成碎片。
全部都從她身邊離開了。
如此甚好。
容無月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你呀,何至于此?”待三人走后,錢無勝出現(xiàn)在大殿中,無奈道。
容無月忽然吐出一口血。
錢無勝見狀忙走了上去,見容無月一臉冷淡的拭去了唇邊的血跡,無奈的搖了搖頭。
“明知動情便會反噬,你還偏偏說出那些個絕情話,比他們離開,惹得自己牽動情絲?!?p> “就沒見過你這樣......”
錢無勝對上容無月陰郁的眼神,立馬閉上嘴。
“你讓我查的事,我查到了?!?p> ......
李憶安呆呆的坐在床上。
她腦中不停反復回想著容無月的話。
她的父親是被人害死的......
“吱——”
門被推開,李憶安被透進來的光刺了眼,她忍不住瞇了瞇眼睛。
光芒中,一雪衣墨發(fā)的青年緩緩走來。
那本是她心尖尖上的人。
——說不定,流云公子也知道內(nèi)情。
容無月的話如魔音般在李憶安耳邊響起。
夠了!李憶安雖在心中喊道,卻不動聲色的垂下眼,不敢看眼前人。
“李姑娘,喝藥了。”
謝流云溫聲道。
李憶安捧著藥碗發(fā)呆,謝流云見狀暗自嘆了一聲。想起門外一臉擔憂的莫問,謝流云不忍道:
“姑娘如此,會讓關心你的人擔心的?!?p> 李憶安聞言卻忽然抬起眼眸,她看著謝流云,好半晌才道:“公子會騙我嗎?”
謝流云微微一愣,搖了搖頭。
“公子,我父親究竟是怎么死的?”
謝流云沉默了半晌后,嘆息道:“抱歉,在下不能說。”
“為什么不能說?”
謝流云搖了搖頭,嘆道:“抱歉?!?p> 李憶安掐著藥碗邊緣,半晌后,緩緩道:“我的父親是不是被李相離害死的。”
謝流云不語,卻聽一聲脆響自外傳來。
“我知道了,謝謝公子?!?p> 李憶安說罷,將碗中的藥一飲而盡。
待謝流云出去后,李憶安才敢落淚。
想起自己兄長死那夜母親淡漠的神情,想起這么多年母親對李相離的厭惡,想起容無月意有所指的話。
原來這么多年自己一直在都將自己的殺父仇人當做自己的親人。
李憶安將臉埋進被子里,淚水不住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