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你們承擔的起嗎
顧麟和秦媛都沒有見過這陣仗。
因為,第二波的保鏢們是持槍的。
在這個國家或者說在京都,能在明面上持槍的只有——
果不其然,第二波保鏢把眾人都圍起來之后,恭敬的讓開了一條路。
而這條路就是從門口通向顧執(zhí)所坐的沙發(fā)。
然后顧執(zhí)就看到墨北琛和墨景走了進來。
顧麟和秦媛一下子就被嚇癱在地。
“九九……九爺……”
顧麟和秦媛對墨北琛的懼意很大,很強烈。
顧執(zhí)撇了撇嘴,這男人來的太快了,她還沒玩兒夠呢……
無趣。
無聊。
“你怎么來得這么快?!鳖檲?zhí)戳了戳墨北琛的胸膛,頗有些抱怨的意味兒。
墨北琛抓住了顧執(zhí)的小手握在掌心里:“還沒玩兒夠?嗯?”
顧執(zhí)點了點頭。
顧執(zhí)那原本帶著溫情的目光在看向顧麟和秦媛的時候變得乖戾起來。
“秦媛,之前被你陷害了那么多次我都沒有過多的計較,而顧家在幾年前把我送到國外自生自滅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不把這里當成家了。”顧執(zhí)一字一句的開口。
她是一步一步對這個家失望的。
失望贊多了,也就沒意思了。
“我之前顧及親情不對你們出手,但是……如果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呢?”顧執(zhí)眼神一下子變的犀利起來。
聽到這話,顧麟眼神變得驚恐起來,嘴唇明顯的哆嗦了一下。
很明顯,顧執(zhí)說的話是對的。
顧執(zhí)的眼神暗了一下。
“是不是就代表我可以不顧一切去追究了?!鳖檲?zhí)的聲音到最后低了些,“你們到時候承受得起嗎……”
墨北琛皺了皺眉,顧執(zhí)現(xiàn)在的情緒有些不對。
墨北琛捏了捏顧執(zhí)的手,安撫著她。
顧執(zhí)沖他笑了笑示意她沒事兒。
她只是之前不敢去想,既然她的猜想是真的,那也就真的沒什么顧及的了。
“小……小執(zhí),你是顧家的人,你怎么能說你和我沒有血緣關系呢。”顧麟說。
顧執(zhí)看著顧麟的表情,她學過心理學,所以她此時能夠看得出來顧麟底氣不足是心虛的。
人在心虛的時候,往往都會做一些小動作,眼神飄忽不定。
“需要去做親子鑒定嗎?!鳖檲?zhí)猛的看向顧麟。
顧麟眼睛瞪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執(zhí)閉上眼睛說道:“不用道德綁架我,在你們前幾年給我下藥,在你們把我趕到國外不管死任活,在你們縱容顧語雇人殺我的時候,你們才是沒有道德的人。”
“不過我的東西我還是要收回來的?!鳖檲?zhí)說。
墨北琛瞥向了墨景:“還不動手?”
“是,爺?!?p> 墨景看向眾位保鏢:“動手砸?!?p> 話落,一眾保鏢開始動手了。
不管是什么、不管是什么價位的東西,都給砸了。
“??!我的花瓶!?。 鼻劓录饨兄?。
那可是她從秦家?guī)淼膬r值一千萬的花瓶!
秦媛想上前去攔著,但是墨北琛帶來的人個個人高馬大的,秦媛就不敢上前了。
她哪里見過這架勢,每天也就是知道喝喝茶打打牌。
之前哪怕雇人刺殺顧執(zhí)也是有顧語在旁邊慫恿的。
“別過去,別過去。”顧麟拉住了秦媛。
秦媛差點兒怒火攻心,埋怨顧麟:“都怪你!都怪你!你為什么一開始不把她給處理掉!”
秦媛眼里滿是恨意:“如果一開始你狠下心來,就不會導致語兒遠赴九洲,我們也沒了住的地方!”
顧麟也是個要面子的,本來他就已經(jīng)很是氣憤了,偏偏秦媛也是個不識趣的。
“你鬧夠了沒有!”顧麟把秦媛撇在了一邊,有些狗腿的向顧執(zhí)走來。
墨景抬起胳膊攔下了顧麟。
“墨景,讓他過來?!鳖檲?zhí)說。
“是,小夫人?!闭f完,墨景側身讓顧麟過去了。
“執(zhí)執(zhí),執(zhí)執(zhí),你聽爸……聽我說,顧氏已經(jīng)被你毀了,你就放過我們一家三口吧!”顧麟眼里終于有了祈求之意。
一家三口,哼,好一個一家三口。
“我說了,如果沒有血緣關系,你們對我做的那些事兒,你們承受得起后果嗎。”顧執(zhí)轉了轉自己的手腕。
顧麟想抓住最后一棵稻草:“執(zhí)執(zhí)……執(zhí)執(zhí)!我是你父親,我真的是……”
“顧麟!我從來不打沒有勝算的仗!”隱層含義就是我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才來和你談判的。
顧麟一下子被震在了那里,一動不動……
她……她怎么會知道……
她不是一直都渴望他們的愛嗎,又怎么會懷疑他們和她的血緣呢……
哪里出了錯?
“你得慶幸?!鳖檲?zhí)居高臨下的走到顧麟面前,“沒有血緣關系我反而還會留你們條命?!?p> 沒有血緣關系,那他們寵愛顧語就說得通了,她一味的追求父愛就已經(jīng)沒了任何意義了。
這里已經(jīng)被砸的差不多了。顧家原本不多的傭人們在墨北琛帶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跑光了。
此時的偌大的顧家只剩下了顧麟和秦媛。
顧麟仿佛老了十幾歲,秦媛在一旁捂著手一句話都不敢吭了。
“我們走吧。”墨北琛攬著顧執(zhí)的肩。
“小夫人放心,爺已經(jīng)派人一會兒來把這處宅子打掃一遍,回頭所有的物品都會置辦新的,不出十分鐘這處房子就會歸到您名下?!蹦罢f。
“辛苦了?!鳖檲?zhí)笑了笑。
不管怎樣,她終于把母親的房子拿回來了。
墨北琛看著顧執(zhí)笑了,心底也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剛才收到了執(zhí)執(zhí)和顧家人的親子鑒定時,就立刻帶著人過來了。
他怕顧執(zhí)出事。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家執(zhí)執(zhí)也做了親子鑒定。
看來他家執(zhí)執(zhí)是真的想通了。
墨北琛摟著顧執(zhí)往外走,臨上車時墨北琛冰冷的目光看了墨景一眼。
看的墨景一哆嗦。
不是,九爺,您那樣看著我干什么啊,我剛才不表現(xiàn)的挺好的嘛!
就連小夫人都高興的對我笑著說“辛苦了”呢!
您瞪我個什么勁誒!
***
此時的車上,墨景留下善后,開車的是御園的司機。
“難受嗎?”墨北琛問。
顧執(zhí)一怔,心里也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有這么多年憎惡錯人的無力,也有沒有血緣關系的慶幸……
她從小就沒有得到過父愛,自從媽媽去世后,她就是孤兒了,甚至連個家都沒有。
她也希望像其他的小孩那樣,有爸爸媽媽的陪伴和疼愛。然而,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奢侈。
顧執(zhí)伸出蔥白的指尖,撓了撓墨北琛的手掌心,如實道:“我沒事兒,我只是有些想媽媽了……”
她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她只是想媽媽了。
顧執(zhí)轉過頭看向墨北琛,他今日穿著純手工高定西裝,標桿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宛若行走的衣架,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卻緊抿的唇,整張臉帥到極致,好看到譬如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忽然顧執(zhí)噗嗤笑了一聲:“應該是我難過才對,你怎么還皺著眉頭啊?!?p> 看到顧執(zhí)笑了,墨北琛皺著的眉頭也舒展了些,不由得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笑的丑死了。”
“……”
顧執(zhí)此時心里想說:我真的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