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周大人臉色明顯暗沉了些,她側身推搡他一下為周大人轉圜:“王爺,周小姐確實是個好姑娘......”才剛說完,腰際就被他附在腰上的手狠狠捏了一把令她吃疼地趕緊用團扇遮上臉。
難以置信地從扇緣露出美目瞪他:之前你不是還說周小姐有用處嗎?這又是什么意思?怎么連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好在掩飾到位,暫時沒人注意到她團扇背后羞憤的微變表情。
他對她眼神里的警告無辜地閃爍雙眸。嘴里倒是贊同著:“本王看得很清楚啊,周小姐又不是嘴歪眼斜。確實是長得一副我見猶憐的好皮囊!”敢情你這女人倒是比我還著急納妾?
“老臣謝過王妃大度接納,我家涵兒自小就善解人意。定能與王爺真心相待,相敬如賓......從今往后涵兒就托付給王爺了?!敝艽笕隧樌铝伺_階,說完撇過頭狠狠瞪了小女兒一眼暗示她該做些什么。
周梓涵在接到她爹兇狠的眼神示意后,依舊怯懦又極不甘愿地站起身。朝主座的他們并手躬身拘禮,細聲細氣道:“梓涵今后......定當盡心盡力......”她的頭從頭到尾都低垂著,從進門都現在片刻都不敢抬頭正視一眼主桌的他。
他一臉正經又興致怏然地朝周梓涵的方向嗯了一聲回應,使壞的那只手卻仍不老實地游走在她腰側徘徊。
忍無可忍,她背過手暗中使勁扳開他的爪子。對他再度投以警告眼神,他不怒則笑盯著她腰際那把已經懸掛成腰飾吊墜的江府鑰匙。
周大人看不出桌上他們頻頻交流的眼神,一心一意只想促成自己心中計劃:“既然我家涵兒這段時日來往府中已獲王妃認可,王爺這廂也親自首肯。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王爺明日就迎娶涵兒入府為側妃?!?p> “這事不著急吧!”他終于正臉看向周大人,托著腮一臉不耐煩擺了擺手:“本王這才剛從北境回來,想先歇歇一兩日再說納妾的事......”
“周大人,既然王爺乏了。這兩日便由我籌備好聘禮迎梓涵入府便可,先前也交代過下人們去張羅置辦了。”她適時出聲接下話。
“喂!你沒聽到我剛才說什么嗎?”這回輪到他愣了愣,瞪眼不悅地對她壓低聲量:“這事不急!”
“這事早些晚些都已成定數了不是嗎,不如就由我替王爺代勞。王爺就等著過兩日做新郎官就好......”她搖著扇子無視他的怒言,故意報方才一箭之仇。
“你這女人......”他咬牙切齒地憤憤不平。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敝艽笕说玫酱_定答復后,興致勃勃地將一臉苦瓜的女兒使勁推到他們面前:“老臣今后定當在朝中全力支持王爺,作王爺穩(wěn)固的后盾!”
周大人如愿后,攜女提前回府籌備婚事。庭院里,她未讓任何人跟隨。提著厚重衣裙艱難跟上他在前大跨步的行進,對他背影厲聲詢問:“昨夜王爺不是答應我,權衡利弊之下會將周小姐納進來的嗎?為何方才這般置氣不情愿?”
他停下轉身,叉著腰等她跟上來:“以老子的本事,還不至于要輪到要靠他女兒謀權的地步吧?”
“有時候蠻橫暴政未必可行,以南的勢力畢竟還是皇上麾下所掌控。有捷徑智取就最好不要硬來......”
“呵,王妃所說的智取無非就是廣納良妾是吧?沒錯,我是親口答應過你納她為妾,但是也沒應承得這么猴急吧?不曉得的人還當我是急不可耐想睡女人了呢?就周梓涵那副動不動就一驚一乍的死樣子,估計碰她一根頭發(fā)絲都要叫的天崩地裂的!”
“她先前只是不了解王爺的為人,或許是被外界一些傳言碎語嚇到了?!?p> “嚇到是一回事,不喜歡就是另一回事了!誰會愿意去面對一個連自己見到都討厭害怕的人?”
“魏衡!”她站定,吼住他真實名諱:“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孩子氣!一切以大局為重!”
“我是生氣了沒錯!”氣你對我納妾的事似乎沒多大反對,還差點放鞭炮慶賀:“你就這么想讓我納妾?”他質問得有些委屈不甘。
“王爺向來不拒美人在側,周小姐容貌并不差以后也不會使心機耍手段。周大人對她就只是當做一顆棋子擺弄,若王爺對她如對我那般體恤入微,她定會對王爺敞開心扉的......”她沒做錯什么??!
“那你呢?我倒是很希望你對我敞開心扉。”他步步逼近。
“這是王爺納妾,與我有何干系?怎么反倒挑起人來說了?”她反倒步步后退,竟然意圖閃躲他的逼問。
“我就想挑人了不行嗎?我明擺就是不喜歡那個周梓涵,看她唯唯諾諾的樣子我下不去嘴。老子才不管她是不是會對我敞開心扉,你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倒說的事不關己,如此簡單輕巧?還上桿子替我做起主來?是又想挨罰了?”
“好端端的王爺怎么又要罰我?我背上的傷才剛好沒多久......”又想嚇唬人了?她才不怕呢!
“這回我不打你了。但自然有別的法子能罰到你向我求饒的時候!”深深凝視她一臉不明所以的絕美容顏,他笑得好邪惡眼神又開始不懷好意:“總有一天,你要對你的擅作主張負責!”
接下來的兩日里,周大人很積極的來往兩家張羅著小女兒的婚事。而王府這邊她則無視他無端擺譜的臭臉,將聘禮的操辦全權交由老管家和阿云他們去陸續(xù)張羅。但凡王府側妃該有的排面一樣都不少,還騰出府里稍偏幽靜的內苑玉黛閣作為周梓涵的院落。索性周大人對小女兒的婚事倒不是十分看重,他看重的不過是攀上睿王這座未來穩(wěn)固的大靠山。至于女兒嫁人是做正室還是妾室都無所謂,因而這門婚事也就一切從簡地倉促置辦完畢。
周家顯而易見的利欲熏心,令人憐惜的無非是周家小姐一生的終身大事竟被娘家人這般利用殆盡。乃之當日正式嫁入睿王府時,冷清到只有周梓涵在自家一名貼身丫鬟陪伴下從一頂轎子里被迎了出來。
藍汐玥璃
周家顯而易見的利欲熏心,令人憐惜的無非是周家小姐一生的終身大事竟被娘家人這般利用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