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業(yè)余對業(yè)余
軍民聯(lián)誼會在機場的大禮堂里開始演出了，序幕徐徐拉開，首先是軍民大合唱，由機場文工團團長指揮，男女組合，軍民大聯(lián)歡的歌聲先由一個部隊男高音領唱，音樂響起來，軍民魚水情，軍民一家人，很快全場的氣氛就進入到了高潮。軍民一家人的大合唱結(jié)束后，部隊里的男高音歌手和劇團里的指揮開始主持整個聯(lián)誼會的節(jié)目，激昂的場面過去，就進入到了平和，兩個主持人相互調(diào)侃了一番，小品，相聲，讓大家放松一下，輕松愉快過后，主持人拿起話筒：下面請業(yè)余演奏吳寶祥表演曲藝。
吳寶祥上臺，十指分開握著薩克斯，吹起了軍港之夜，五個四五三的護士隨著薩克斯的音符緩緩地起舞，輕輕地唱著：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zhàn)艦輕輕地搖，年輕的水兵頭枕著波濤，睡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海風你輕輕地吹，海浪你輕輕地搖，遠航的水兵多么辛勞，回到了祖國母親的懷抱，讓我們的水兵好好睡覺。事先沒有經(jīng)過排練，她們的舞蹈與薩克斯的音符高低配合的非常默切，護士的表演，獲得了臺下的觀眾熱烈的掌聲。
薩克斯聲音一停，那護士舞蹈又起，這時就需要考驗吳寶祥的應變了，稍略過了一眼，一曲《夕陽醉了》薩克斯伴奏而起，五個護士歌聲起來：夕陽醉了落霞醉了任誰都掩飾不了因我的心因我的心早醉掉是誰帶笑是誰帶俏默然將心偷取了酒醉的心酒醉的心被燃燒唯愿心底一個夢變真交低美麗唇印印下情深故事更動人回來步入我的心好嗎回來別剩我一個人尋尋覓覓這一生因你尋尋覓覓這緣分接近斜陽別讓我分心好嗎斜陽浪漫可惜放任紅紅泛著酒窩的淺笑何時愿讓我靠近。夕陽醉了落霞醉了……。
那護士忽然換了舞姿，《你的眼神》一曲薩克斯隨即跟上，五個護士歌聲又起：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那感覺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而你并不露痕跡雖然不言不語叫人難忘記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麗啊有情天地我滿心歡喜。像一陣細雨灑落……。
趁護士稍停息間，吳寶祥以攻為守，突然換上了笛子，吹起了牧羊曲，那護士反映也夠快，一個護士翩翩起舞，另外的護士唱起了牧羊曲：日出嵩山坳，晨鐘驚飛鳥，林間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俏，狗兒跳羊兒跑，舉起鞭兒輕輕搖，小曲滿山飄，滿山飄，莫道女兒嬌，無暇有奇巧，冬去春來十六載，黃花正年少，腰身壯膽氣豪，常練武勤操勞，耕田放牧打豺狼，風雨一肩挑，一肩挑……。
后臺招呼，可以收場了，吳寶祥正向臺下鞠躬示意退場，臺下掌聲一遍嘩然“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叫喊聲起來，吳寶祥思想上有準備，從后臺拿出一把葫蘆絲，演奏了起來《竹林深處》《葫蘆絲的傳說》《歡樂的日子》吳寶祥三曲奏完再次鞠躬，主持人上來客串了，祝詞軍民聯(lián)歡，平息了觀眾的激昂，接下來由機場和劇院組合的文藝表演，三、五個人一組，邊唱邊跳舞，把吳寶祥替換了下來。
紅燈記唱段：我家的表叔數(shù)不清沒有大事不登門雖說是雖說是親眷又不相認可他比親眷還要親爹爹和奶奶齊聲喚親人這里的奧妙我也能猜出幾分他們和爹爹都一樣都有一顆紅亮的心…。這曲沒有停下來，那曲又起來，智取威虎山：今日痛飲慶功酒，壯志未酬誓不休。來日方長顯身手，甘灑熱血寫春秋…。剛剛開了一個頭，又上來了一組沙家浜：這個女人哪不尋常，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腸，這小刁一點面子也不講，這草包倒是一堵?lián)躏L的墻，她態(tài)度不卑又不亢，他神情不陰又不陽，刁德一搞的什么鬼花樣，他們到底是姓蔣還是姓汪，我待要旁敲側(cè)擊將她訪…。海港：大吊車，真厲害，成噸的鋼鐵，它輕輕地一抓就起來…。紅色娘子軍：向前進向前進，戰(zhàn)士的責任重婦女的冤仇深，砸碎鐵鎖鏈翻身鬧革命，我們娘子軍扛槍為人民…。
這時，吳寶祥在后臺為下一個節(jié)目開始做準備了。主持人上臺客串，接下來進入才藝表演，由機場的士兵表演魔術，雜技，劇團的演員的口技，縣長激興而起，到了臺上書寫了“軍民一家人”五個大字，團長對吳寶祥說“寶祥，你準備一下，可以上場了?！眳菍毾槭帜靡恢Т罂?，三個手指拎了三個墨瓶，讓劇組的人幫一下，將宣紙放在臺上，因為宣紙?zhí)?，只能拼湊起來，組成長三米，寬兩米的幅面，機場的文職人員，從后臺走上來一看，就對劇組的人說“不用這么復雜，后臺有這么大張的宣紙?！焙芸炀蛷暮笈_的柜子拿上來了一張三米正方型的宣紙。節(jié)目主持人對臺下說“接下來看，潑墨現(xiàn)場表演。”
吳寶祥，手拿大楷毛筆，開始揮毫潑墨，洋洋灑灑到了地面上的紙上，臺下的人都站了起來，看到臺上到底畫的是什么樣的畫。吳寶祥大楷潑墨，又用小楷在紙上這里點點，那里連連，開始潤色，也就是半來個小時，一幅潑墨山水畫完成了。六個人把畫斜抬了起來，江郎山潑墨山水畫展現(xiàn)在觀眾眼前。主持人走在前面，介紹這幅畫的精辟之處，潑墨、潑彩、潑寫兼施，渲染、重疊、潑灑、沉漬、流動，千姿百態(tài)煙云、山勢氣韻，如真似幻與山嵐云霧、云水飛動完美地結(jié)合。劇院的團長滿意了，機場的官兵滿意了，在場的觀眾嘩然了。
吳寶祥今天既定的表演節(jié)目完成了，換了便服走出了大禮堂，在空地上休息，輕松一下，在這樣的場合表演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畢竟是第一次在陌生的舞臺上。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么項目需要自己出場，正想調(diào)息一下順口氣，劇院里的人來叫了，讓他去看一看，說劇院的團長并沒有一定要他出場，僅僅是讓他去看看。吳寶祥走到后臺一看，機場偵察連的士兵上場了，幸好他們集體在跳太空舞，純屬表演性質(zhì)的，聯(lián)誼會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是收場的表演，吳寶祥告訴團長自己不會，也看不懂，就想退出來，劇院的團長讓吳寶祥盡情地發(fā)揮一下，隨便表演一個武技，以示對機場軍隊的尊重。因為吳寶祥原來對團長說這自己練習這幾年的武術，略懂一此，多了一言避不了了。
吳寶祥想既然上場了，也不能太隨意了，八卦蓮花掌不想展顯出來，就用普通的八卦掌表演一下，就到了后臺換了一套練武的太極服裝，在后臺等候。機場的士兵表演完了太空舞，主持人走到臺前：最后表演的一個節(jié)目是太極八卦掌。吳寶祥走到了臺中間，雙手抱拳，在臺上走了一圈，表演太極八卦掌一招一式的套路，不是對練，僅僅是一個人表演，從第一招開始，老僧托缽，進步挑掌，獅子滾球，…青龍?zhí)阶?，抹袖連捶…進步團撞，白猿獻桃…二仙傳道…大鵬展翅…金蟬脫殼…至八趟張飛蹁馬，片旋兩門，風輪劈掌，孤燕出群，行走到最后一式孤燕出群斜身行，整套動作走如游龍，翻轉(zhuǎn)似鷹，以掌代拳，步走圓形，以提、踩、擺、扣為主，左右旋轉(zhuǎn)，綿綿不斷。意如飄旗，氣似云行，滾鉆爭裹，動靜圓撐，剛?cè)嵯酀嬲嗌?p> 機場部隊里也有很多的人懂武術的，特別是偵察兵，想不到江城地方上還有這樣一個高手，不僅是一個樂器的多面手，一個潑墨畫家，還是一個身懷絕技的武術能手，雖然這太極八卦掌的套路一招一式他們都知道，然而看他的立腰溜臀，松肩垂肘，實腹暢胸，吸胯提襠。步法起落平穩(wěn)，擺扣清楚，虛實分明，前行如坐轎，出腳要摩脛。走圈時，內(nèi)腳直進，外腳內(nèi)扣，兩膝相抱，不可敞襠，足心含空，前不亮掌，后不亮蹄，落地五指抓地，雙腳前虛后實，行似流水，步若趟泥，精神專注，氣入丹田，支撐八面，身如擰繩。身法講究擰、旋、轉(zhuǎn)、翻，圓活不滯。手型能進能退，能化能生，虛實結(jié)合，變化無窮。每掌發(fā)出，皆要以腰作軸，周身一體，內(nèi)外相合，外重手眼身法步，內(nèi)修心神意氣力。沒有數(shù)十年的功力是達不到的，看年齡也不過二十來歲。吳寶祥打完了太極八卦掌，主持人就替換了上來，宣布軍民聯(lián)誼會到止結(jié)束。吳寶祥到后臺換上了便裝，還沒有走出來，就被四五三醫(yī)院里的護士們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定要他簽名和留下地址。
劇院里的人告訴他，現(xiàn)在不要出去，大門已經(jīng)被堵上了。吳寶祥給護士們簽了字，就坐回到了位置上。一忽兒，團長走到了吳寶祥的身邊，對他說“到后面的辦公室里去一下，省軍分區(qū)的首長找你有事?！眻F長也沒有說有什么事情，吳寶祥就跟著走進了后面的辦公室里，發(fā)現(xiàn)里面熟悉的人還不少。坐在正中的肯定是省軍區(qū)的首長，而緊靠在省軍區(qū)首長旁邊的一個年青女子，竟然是石室衛(wèi)生所里的女同學劉淑萍，緊挨著劉淑萍是女同學許靜珍，李金蘭，偉兵，還有宋偉華也在。
劉淑萍說“寶祥，想不到你是一個多才多藝的才子，能文能武。”吳寶祥說“業(yè)余愛好，難登大堂，讓你們見笑了。你們明天到石室去游爛柯山，我沒有時間和你們一起去玩了，以后我們再約聚一聚。”
許靜珍說“省軍區(qū)的首長來看淑萍，我們不去石室了。”吳寶祥向省軍區(qū)首長尊敬地說道“首長好，今天讓首長拙眼了，望多指教?！眳菍毾橹朗窃趺匆粫虑?，看那首長是個正團級干部，后面還站著兩個衛(wèi)兵。省軍區(qū)首長說“下個星期一我就要到南京軍區(qū)去參加西南的軍事演習，這一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就到江城來看看淑萍。寶祥，如果我推薦你到軍事學院去學習，你有沒有興趣？”吳寶祥回答說“首長，其實我的志向并不是音樂和書畫，僅僅是愛好，文藝兵不是我的理想，我想?yún)⒓痈呖?，而且是理科方面，已?jīng)做好了準備?！?p> 省軍區(qū)首長說“軍事學院里也有理科生，我可以為你推薦一下?！?p> 吳寶祥想了想，對省軍分區(qū)的首長說“還是讓我自己考考看再說吧，等我成績出來之后，再聯(lián)系你，是不是能夠錄用，我已經(jīng)準備多年了，想測試一下自己的實際水平，謝謝首長的關心?！眳菍毾橄肟孔约旱膶嵙忌洗髮W，不想走捷徑，也是自己多年的愿望，想證實一下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