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金中帶青,是為泥金!
泥金?鎏金?
圍觀的人里面,懂行的寥寥無幾。
便是楚云容,雖是花城中年輕一代的翹楚之輩,可也不知道這二者的區(qū)別。
是以,楚家貴女忍不住問:“什么是泥金?”
“所謂泥金,就是把金粉直接涂于物件上,表面會比鎏金落略顯粗糙,再細(xì)致打磨的話。通常很難從手感上判斷出來?!饼R飛從容解釋。
“夠了!”
一聲厲喝,來自鄭玄杰之口。
老人滿頭銀發(fā)幾欲豎起,揚眉冷喝道:“什么泥金鎏金,一派胡言。年輕人,不要學(xué)了點皮毛功夫,就到處炫耀顯擺!”
“懂那么一丁點專業(yè)術(shù)語,就以為自己是專家了?請問你看過多少古玩,過手多少古董。”
“不,我應(yīng)該問你,你玩得起這些老物件嗎?”
“人,最緊要的,得有自知之明。你這點皮毛學(xué)術(shù),在我鄭某人眼里,屁都不是!”
此話一出,之前被齊飛自信所鎮(zhèn)的人們,看法又動搖了。
“是啊,他畢竟是個年輕人,閱歷不及鄭老萬分之一,哪來的自信?”
“鄭老說得沒錯,玩我們這一行的,沒有財力可不信。他,玩得起嗎?”
“如果玩不起,哪來的經(jīng)驗?這不瞎扯蛋嘛。”
你一句,我一言。
仿佛要將齊飛淹沒。
齊飛巍然不動,相反,還笑了起來。
淡淡的,帶著那么一絲邪意。
玩味地看著鄭玄杰。
“鄭老那么緊張干什么?就算我說錯了,等我說完,再炮轟我也不遲啊?!?p> “這么著急否定我,莫非,你心里有鬼?”
小王八蛋!
鄭玄杰差點就要爆臟口,到底還算有些修養(yǎng),生生忍住,冷笑起來:“笑話,鄭某心中坦蕩,哪來的鬼。”
“那就聽我說完,莫要打岔。”
齊飛再指佛像:“楊先生,請你仔細(xì)打量這尊金佛??捎邪l(fā)現(xiàn),它金中帶青?”
聞得這話,鄭玄杰全身一震,干咳了聲,拉了楊百歲一把:“楊先生,無知小兒,你理他作甚。我看時間不早了,要不,上我那古董行坐坐?”
楊百歲能夠辦起偌大一個集團(tuán),自然不是飯桶。這時就算他再遲鈍,也覺得鄭玄杰有些不對勁了。
他淡淡道:“不急,先看看再說。”
他仔細(xì)朝金佛看去,端詳了一陣,果然發(fā)現(xiàn),這尊佛像雖說金光燦爛。可在燈光下,隱隱透著青光。
“是哦,被他這么一說,我也覺得,這玩意金中透青?!?p> “這又有什么說法?”
楊百歲也朝齊飛看去:“確如小友所言,這佛像透著一股青意,又是為何?”
齊飛用肯定的語氣道:“這是因為,佛像是新造的!”
“新造之物,未曾經(jīng)過時間的洗滌,無論打磨工藝再好,都難免透著一股青意?!?p> “舊金則是經(jīng)歷了歲月滄桑,包漿的皮殼,時間越久越是發(fā)紅。”
“因此,鑒別鎏金佛像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觀色。若是金中帶紅,那肯定是真品無疑??梢墙鹬袔?,那就可能撞上贗品了?!?p> “如果楊先生不信,盡可送往任何一家古玩店鑒定,相信會得到想要的答案?!?p> “我還可以跟楊先生打個賭,如果這是真品,我愿意付楊先生十倍的價格?!?p> 說完,齊飛轉(zhuǎn)過身,再不廢話,大步前行。
留下一道自信、高大的背影。
噔噔噔!
一聲又一聲沉穩(wěn)的腳步聲,在大廳里響起,宛若鼓點,敲在眾人心尖。
楊百歲眸光流轉(zhuǎn),看向鄭玄杰:“鄭老,你怎么看?”
鄭玄杰這下徹底虛了,他拿出一塊手帕,擦起了汗,干笑道:“齊,齊小友確實目光獨到。沒,沒有錯,我剛才又仔細(xì)看了看,確實是一件瞎貨?!?p> “大概,大概是因為天氣太熱,我有點頭暈,看走眼了?!?p> 楊百歲二話不說,捧起金佛,就要砸下。
一聲干咳,從大門處響起。
是管家,董叔。
楊百歲臉色變幻,放下金佛,對身邊保鏢恨恨道:“把這東西給我丟了,丟得越遠(yuǎn)越好!”
他原本以為,自己終于看對眼了一次。
沒想到,又看走眼了!
最可氣的是,鄭玄杰還哄騙了他,讓他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
當(dāng)下,楊百歲是片刻都不想繼續(xù)呆下去,快步往大門走去。
鄭玄杰連忙追去:“楊先生,楊先生,晚上咱們不見不散啊,楊先生。”
楊百歲已經(jīng)走遠(yuǎn)。
看他的樣子,估計晚上也沒有心情,再看什么宋朝的寶貝了。
想到這,鄭玄杰恨得牙癢癢的。
齊飛猜得沒錯。
鄭玄杰第一眼就看出,那鎏金佛像是件瞎貨。
他沒有拆穿,反而捧起楊百歲,是想哄得這董事長開心,晚上好去買他新入手的古玩。
那件老物件,一進(jìn)一出,他轉(zhuǎn)手就能賺上千萬。
至于這件佛像,他很清楚楊百歲的脾氣。
這姓楊的喜新厭舊,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有了新歡,他可以向楊百歲收入那件佛像。
大不了付楊百歲幾十萬。
幾十萬賺上千萬,怎么算都不虧。
而且以楊百歲的脾氣,很可能一高興,就把佛像免費送給他。
可這好事,卻被那姓齊的小子給攪黃了。
那可是上千萬的買賣啊!
并且,還搭上了自己的名聲。接下來一段時間,鄭玄杰都沒臉來這天雅園了。
哼了聲。
老人朝大廳里看了眼,拂袖而去。
一個雅致的房間里,有位年輕女子,單手杵著香腮,微笑看著前面一個屏幕。
這位女子,烏絲披肩,身材曼妙,五官古典。
美得仿佛從畫上走下來的仙女。
她便是天雅園的主人,曹清雅。
通過大廳里的監(jiān)控,她將剛才齊飛和鄭玄杰爭執(zhí)的一幕,盡收眼底。
“楚云容帶來的人?”
“齊飛?”
“看來有點真材實料,否則,不會讓鄭玄杰暴跳如雷?!?p> “鄭玄杰這只老狐貍,明明看得出真假,還要哄騙楊百歲,莫不是想哄人家開心,好做更大的買賣?”
“齊飛...”
她拿起筆,毛筆,在一張宣紙上揮毫潑墨,寫下了齊飛的名字。
“再觀察觀察,看是否對義父的大業(yè)有所助益,再決定接觸與否?!?p> 古典女子,三言兩語間,便決定了對待齊飛的態(tài)度。
而這時,大廳之中,齊飛腦海里響起系統(tǒng)的聲音。
‘叮!’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