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這一眼讓李渙之無比的憤怒，更讓他確定那晚一定是林燁打的他，絕不是什么戴了人皮面具的江湖人士。
“那這件事就這樣了吧，李孝廉，你給林燁道個歉。”梁帝直接下令了，他覺得很是無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找他。
梁帝這句話讓李渙之如遭雷劈，他感到無比的屈辱，乾寧宮中無數(shù)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
要在這么多人面前給林燁道歉，比殺了他還難受。
“愣著干什么，你到底道不道歉啊？”林燁有些不滿地催促著。
李渙之氣得呼吸急促，兩個拳頭捏得緊緊的，心里的屈辱、仇恨讓他完全忽視了手臂上傳來的疼痛。
他死死地盯住林燁，那眼神仿佛能把林燁吃下去，他一字一句地說：“對不起，鎮(zhèn)！南！王！世！子！”
后面幾個字咬得特別重，任誰都能聽出來他話語里的不滿。
林燁自然聽出來了他話里的陰陽怪氣：“等會！你什么意思？這跟我是不是世子有關(guān)系嗎？難道我如果不是世子，就活該被你們污蔑嗎？陛下，此人一點道歉的誠意都沒有，我不接受他的道歉?！?p> 梁帝有些不耐煩地看著李渙之：“李孝廉，不要浪費朕的時間?！?p> 李渙之胸口急劇地起伏著，林燁懷疑會不會直接把他氣死在這里。
還好他是個年輕人，沒那么容易被氣死。
李渙之低著頭，語氣低落地說：“對不起，林燁?！?p> “嘛玩意兒？我聽不見！你跟誰說呢，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林燁掏了掏耳朵，側(cè)著頭裝作很努力想聽清楚的樣子。
李渙之拳頭捏得死死的，指甲都嵌進了掌心里，流出鮮血也渾然不覺。
他突然大吼起來：“對不起，林燁！對不起，林燁！對不起，林燁……”
聲音到最后甚至帶著哭腔，他心里無比悲憤、屈辱，最后直接暈倒在地上。
“你吼那么大聲干什么，這里可是乾寧宮，豈是你能隨便喧嘩的地方。”林燁捂著耳朵埋怨著。
梁帝看了他一眼：“行了行了，來人，把李孝廉帶下去吧。”
“陛下，老臣身體不適，還望陛下能夠準許老臣先行告退。”李祭酒精神萎靡地說道。
“去吧去吧?！绷旱壑肋@老頭是沒什么心思繼續(xù)坐在這了。
李祭酒從林燁身邊走過的時候，他深深地看了林燁一眼。
“今天是中秋，大家不要這么沉悶。林燁，你不是說你寫了一首詞，大學士還給你編了曲嗎，何不給大家看看。”
一直沒有說話的周皇后打破了現(xiàn)場凝重的氛圍。
“啟稟皇后娘娘，這曲是林燁所作，老夫只是把這曲寫成了樂譜罷了?！贝髮W士出聲解釋著。
“小子不過是有個大概的調(diào)罷了，要不是有大學士，這曲可編不出來?！绷譄钪t虛了一番，同時指揮著那些樂師坐好位置。
演奏的樂器有塤、箏、瑟、排簫、編鐘等，這些樂師都是宮廷樂師，是林燁從宮里借來的，緊急練習了一天，基本的演奏已經(jīng)沒有問題了。
周皇后見林燁在過道中站定，有些好奇道：“林燁，難不成你要親自唱詞嗎？”
林燁笑道：“我寫的詞，自然由我來唱?！?p> “那本宮可得好好聽聽了?！敝芑屎笥行┢诖?p> 其他大部分人倒是沒什么期待，一個紈绔子弟還能寫出多好的詞，唱得多好聽不成。要不是這宴會不能離開，誰聽他唱呀。
長樂公主就不一樣了，她下午可是見識過林燁的才華，因此對林燁寫的這首詞十分期待。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樂曲響起，林燁緩緩開口，他的聲音本就很好聽，再配合上前世的編曲和水調(diào)歌頭的詞，這第一句就鎮(zhèn)住了乾寧宮中的所有人。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边@一刻乾寧宮中已經(jīng)完全安靜了下來，不少大儒、士子都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細細品味著這首詞。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贝司湟怀?，在場無數(shù)人都起了雞皮疙瘩。
他們從這幾句感受到了一種皓月當空、孤高曠遠的境界氛圍，以及林燁遺世獨立的意緒。
林燁緊跟著的幾句詞更是讓他們徹底沉浸了進去，他們從未見過這樣帶著仙氣的詞，絕妙得不像出自人間，而是來自九天之上。
那些不懂詞曲的宮女太監(jiān)也在享受著，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見這么動聽的曲子。再看那些貴人如癡如醉的樣子，便知曉這詞曲恐怕不是一般的好。
待到林燁唱出“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钡臅r候，已經(jīng)有人在抹著眼角的淚。
有人想到自家的孩兒此時還遠在邊疆駐守，穿著冰冷的鐵甲，忍受著塞北的寒風。
有人想到自己與意中人雖然兩情相悅，但或是因為家族利益，或是因為各種外在的阻礙，兩人只能天各一方。
……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句唱完，樂曲也慢慢結(jié)束收尾。但在場的許多人依然沉浸在這首詞曲的意境中，仿佛余音繞梁，久久不能自拔。
鎮(zhèn)南王雖然表現(xiàn)得很淡定，但是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喝過酒杯里的酒了。他看了好幾眼林燁，才確定這真是自己兒子。
梁帝直接驚呆了，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是能讓他如此失態(tài)，可見他內(nèi)心的震動。
周皇后已經(jīng)記住了這首曲子，嘴里在輕輕地哼唱著。
她回過神來后，吩咐旁邊的宮女：“趕緊給本宮拿紙筆來，本宮要把這首詞寫下來?！?p> “皇后娘娘不必了，這詞我已經(jīng)提前找人印好了，現(xiàn)在就分給大家?！绷譄钫f話的同時，一群太監(jiān)宮女手上拿著一疊報紙分發(fā)給了落座的眾人，上面印滿了文字。
水調(diào)歌頭的詞就印在第一版上方這個最顯眼的地方，報紙的標題叫做大梁邸報。
梁國的這些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東西，不像書卻又記載著許多東西。內(nèi)容也不多，只有一張紙，兩面都印有文章。
悠悠不吃草
害，一個人寫書真是孤單，連個噴子都沒有。還有人嗎，出來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