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下大,程紛走在單獨的人行道,這里偏僻,車輛很少,黑色的雨傘下面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好像一個裝嚴(yán)肅成熟的小孩。
程紛走進學(xué)校就會顯得與眾不同,在一段路上,招搖的發(fā)色里她好像不一樣。
在路上他們會說:“清純小學(xué)妹?。≌媸球}??!”
“裝什么裝,以為別人會多看你幾眼嗎?”
一些男生也會走到她面前說:“妹妹,今天去哥哥家嗎?哥哥好好招待你?!?p> “這么純,你要不要跟哥哥玩啊?!?p> 就是這樣,程紛生活在別人的言論里,她開始覺得她這樣是錯的。
想要化妝,她想遠(yuǎn)離這些語言。
因為自己沒錢,她就放假去打臨工。
晚上去飯館洗碗,到了九點又去酒吧一直到早上七點。
她被油膩大叔摸手,被酒鬼追街。
這些事情讓她討厭學(xué)校,讓她對自己產(chǎn)生厭惡。
她買了化妝品,學(xué)會了化妝,因為年齡問題,她五官開始立體。
她換了劉海變成了八字劉海,用修容遮住了高額頭。
開學(xué)。
她拿出了之前的黑色吊帶裙,沒有染頭,發(fā)尾微卷,帶了個項鏈。
沒錯這就是看臉看身材的時代。
她回到教室,有幾個男生走過來靠在窗戶邊,對程紛說:“美女,交個朋友?”
“滾!”程紛沒有抬頭看他們。
他們沒想到會這樣。
走過來程紛就聽到他們說:“程紛這個人,要是談了,帶出去可也面了?!?p> 草木枯榮,大雁來去,年復(fù)一年,時間不知道它的能力這么強,極為致命,這些變化的背后全蘊含了一定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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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內(nèi)。
“紛姐,你手機響了?!币粋€紛姐的小跟班說。
“我去接電話。”程紛對他們說,看了手機號,“陌生電話?”
“喂?!彪娫拑?nèi)頭先開口。
“詐騙電話?要錢去找趙念之,或者ily公司偷?!?p> 一陣忙音。
“紛姐,玩游戲了?!币粋€不重要的綠茶說。
“真心話大冒險?這么幼稚?!背碳娬娴木瓢删褪峭孢@種無營養(yǎng)的游戲。
酒瓶在桌子上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一輪又一輪,還是沒有抽到程紛。
終于酒瓶停在了程紛面前。
“紛姐,到你了,真心話還是大冒險?”一個程紛在這里交的唯一一個朋友陸西怡。
“那紛姐您都快高三下星期了沒談戀愛,有沒有喜歡的人呢?”一個惹事的小子。
“耶~”他們同時說了句。
程紛完全不避諱直接背靠沙發(fā)說:“有啊?!?p> 程紛直接站了起來說:“走了?!?p> 他們在程紛背后說:“這么早啊?!?p> “紛姐,拜拜?!?p> 回到家打開燈,沒有人。
她打開了燈又關(guān)了,坐在了房間,窗戶的坐臺上。
望著外面燈火通明的城市,想起剛才打的電話。
她聽出來了是周弛。
青春時期不知何時的心動,讓我措手不及,吹不走,凍不僵。
掛了電話的周弛打給了趙念之。
還沒等他說話,趙念之就開口了說:“打給程紛了嗎?她說什么了?”
“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八卦啊?!敝艹谧谏嘲l(fā)上。
“趕緊說?!壁w念之說。
“她說了一個什么ily。”周弛皺了一下眉頭,開口說。
“i?l?y?哦,我知道了,你不知道嗎?”趙念之知道了,還反倒來問周弛。
“滾。”周弛在屏幕前,無語了。
“好好想想,往另一方面想,不說了不說了,老師來了?!闭f完,趙念之直接掛了。
一年前。
程紛因為長的好看被追捧,成為了別人口中議論的角色。
這個看臉的時代,走在路上怕撞衫,怕被人說賣假包。
人們渴望金錢。
職高大部分人混日子,總是有幾個待不下去了。
夢幻總是被現(xiàn)實打敗,沒有意外。
程紛在偽裝,一直都是。
在職高考上大學(xué)的沒多少,可能一年一兩個。
她考自己的聽課,補習(xí)班的支持,模擬考時過了江海的大專分?jǐn)?shù)線。
最后一天。
陸西怡轉(zhuǎn)身回頭,一臉認(rèn)真得看著程紛,還以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說:“紛姐我給你看個畫畫博主——紛起,”頓了頓又說:“她超級牛逼,還是自學(xué)畫畫。”
程紛本來不在意,只到聽到紛起這個名字。
程紛想著:“這不是我的賬號嗎?”
程紛拿過陸西怡的手機看了頁面想著:“原來我這么火啊!”
陸西怡又拿回手機點開了第一個視頻說:“這幅畫,真的超級好看。”
一個女孩,坐在礁石上,把頭埋進身體。
“這是作者大大最后一個視頻,去年就停更了,前幾個月才火。”陸西怡用很自豪的語氣說著。
“嗯?!?p> 話題終結(jié),雙方都尷尬了。
考完之后。
學(xué)校沒有到處飛的書本,只有零散的人。
他們不在意這些東西,也沒有多少人是真的想考大學(xué)。
程紛在回家的路上,還聽到隔壁學(xué)校的聲音,很吵。
或許這就是職高跟普高的區(qū)別吧。
我們都在這個世界上勉強的生活,很多時候不如意的事情發(fā)生,總會沉默。
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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