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紅色毒藥跑車駛?cè)肓巳~家的私人地下停車場。
隨著跑車的駛過,地下停車場上方的感應(yīng)燈接連地亮了起來,地磚和墻壁都雕刻著龍紋,跑車停在了一扇碩大的銅門前面。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從車上走了下來,身材在一米九左右,臉上帶著桀驁不馴的狂放,他就是現(xiàn)如今葉家的繼承人,葉錦桓的弟弟——葉無度。
銅門自動地緩緩打開。“老爺,您回來了!”門內(nèi),只見兩排傭人整整齊齊地站在銅門兩側(cè)給葉無度請安。
他很享受這種被眾星捧月的感覺,尤其是那種尊貴的身份象征。
對,就是這個稱呼,老爺。
被叫了整整二十年,葉無度恨透了二少爺這個頭銜,因為這意味著他的頭上永遠壓著一個人——葉錦桓。
如今,他已經(jīng)不用擔(dān)心有人再叫他二少爺了,他才是葉家唯一的繼承人,掌控著龍都話語權(quán)的男人。
葉無度乘坐觀光電梯到一樓,穿過大廳,展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一所七進七出的豪宅大院。院子里的仆人看見他,連忙向他請安。
葉無度微微點了點頭,大步走過院落,穿過垂花門和連廊,來到了另一處客廳。
這里,幾個葉家的叔父輩人物已經(jīng)在這里等他了。一個個都顯得心事重重,坐立不安。
“無度啊,你可回來了!”看到葉無度走了進來,一個輩分較高的葉家長輩說道:“我們都等你半天了!”
葉無度并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連客氣都不客氣一聲,只是大刺刺地坐在沙發(fā)上,隨手掏出打火機,點了一支關(guān)東臺煙。“什么事這么緊張,要勞煩幾位叔叔伯伯們特意跑過來一趟?”
“什么事?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葉錦桓回來龍都了!”其中一人焦急地說道。
葉無度并不急著回答,而是慢慢地抽了一口關(guān)東臺煙,煙霧雖然繚繞,卻一點都不嗆人。
“回來了,又怎么樣?”他抬頭看著在座的叔父伯伯們,毫不在意地說道:“當(dāng)初我能把他趕出去一回,就能把他趕出去第二回!”
“你說得輕巧!”一個叔父輩的忍不住說話了:“當(dāng)初要不是葉錦桓得了瘋病,我們這些叔父輩的人一起捧你成為繼承人,哪有這么容易能把葉家大少爺拉下臺!”
“如今葉錦桓卷土重來,依著他的脾氣,對不起他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怕是要把我們都趕盡殺絕!”一句話出,眾人紛紛應(yīng)和。
“我聽說,他一回龍都,第一件事就是把關(guān)在療養(yǎng)院的福伯給救了出來,還把負責(zé)安排福伯生活的葉建仁從四樓上推了下去,差點沒命!”
對于葉建仁以照顧福伯為名,虐待福伯為實的事,在座的人心照不宣,也正因為如此,才意識到葉錦桓的手段有多么狠辣果斷。
“葉錦桓出了名的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他現(xiàn)在這樣,說明他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不是當(dāng)年那個任我們擺布的瘋子了!”
“最重要的是,這些年我們的海外生意之所以還維持,是因為依然還在以葉錦桓的名義在談,如果被大少爺知道了......”
一個叔叔剛說到這兒,注意到葉無度正不悅地盯著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乖乖閉上了嘴。
另一個叔叔輩的接過話茬:“那怎么辦?前些年都是葉錦桓在負責(zé)海外這塊的生意,人家說只認他這塊金子招牌,如果換人跟他們談,你猜他們怎么說?漲價!”
“那就漲唄,這么一直瞞下去,又能瞞到幾時?”葉無度隨口應(yīng)答道,順手將手中的煙撣了撣,煙灰飄散落地,風(fēng)一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能談得下去就談,談不下去就換人合作,這個世界缺了誰都能轉(zhuǎn)?!?p> “漲價?你說得倒輕巧!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他們漲一毛,我們就要多花一個億!”一個脾氣暴躁的大伯看著葉無度恨恨地說道:“這一個億誰出?”
說到出錢,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了。
看著在座的人一個個裝聾作啞,大伯就氣不打一處來:“瑪?shù)?,這個時候一個個都裝啞巴,一個能扛事的都沒有,當(dāng)初大少爺在的時候,可沒這么窩囊過!”大伯仗著自己輩分高,也不看葉無度的臉色,口無遮攔地說道。
“莊伯,你這么說,分明就是對我有意見,在說我不如葉錦桓咯?”葉無度冷冷地說著,兩眼死死地盯著他,手中的關(guān)東臺煙被捏成了一堆爛草。
“哎,無度啊,莊伯一向是心直口快,剛剛只是急了一點,當(dāng)初跟你父親還頂上兩句呢,你就不要跟他計較了?!币慌杂腥藙裾]道。
“我會以自己的名義盡快開拓新的海外市場,在這之前,依然以葉錦桓的名義維護原有客戶?!比~無度隨手丟掉自己手中揉成一團的煙草?!胺凑?,葉錦桓這個名字,不過是葉家的一個資源而已,而葉家的繼承人是我,我有資格使用任何葉家的資源,包括這個名字。”
“那葉錦桓怎么說?”隨著這一句話,在場的叔父輩們的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葉無度。
葉無度又掏出一支關(guān)東臺煙,旁若無人地點上,抽了一口,吐出煙霧后悠悠地說道:“我來解決。”
“要解決得漂亮才行!我們大家的身家性命可都押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讓我們賠得血本無歸??!”得到了葉無度的承諾,那些個叔父輩們總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氣,沒多久便一一告辭了。
諾大的客廳里只留下了葉無度一個人,他坐在那兒,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腳下丟了一地的煙嘴,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見他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是我......給我解決一個人......要干得漂亮,不留痕跡?!?p> 放下電話,他才如釋重負地靠在了沙發(fā)上,閉上了眼睛。
幾天后,葉家的叔父之一莊伯被人發(fā)現(xiàn)死于車禍,有人懷疑是葉錦桓所為,頓時鬧得人心惶惶。
只有葉無度聽到這個消息后,悄悄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接著,將一筆數(shù)目不小的金額打到了一個不知名的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