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見已經(jīng)暴露,葉錦桓將艾絲琳往甬道方向一推,自己則一把扯掉了身上的黑衣和頭罩,面無懼色地朝著蜂擁而來的守衛(wèi)。
沖在第一個的守衛(wèi)握著長矛九朝葉錦桓刺去,卻被他用巧勁兩下就奪去了武器,一腳踹了個馬趴。
其它守衛(wèi)見狀,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個硬茬子,不敢大意,將他團團圍住,卻誰也不敢輕易上前。
“住手!”守衛(wèi)們回頭看去,是頭目在發(fā)號施令,便收起手中的長矛,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頭目緩緩地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手執(zhí)長矛,一臉正氣的葉錦桓,頗有興趣地說道:“小子,居然能摸到這里,有幾分膽色?!?p> “看你的身手干凈利落,也是個練家子,怎么,是來救你的心上人?”頭目試著用言語想從葉錦桓身上找出弱點,但葉錦桓一言不發(fā),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就在這時,兩個黑衣人押著被扯掉頭套的艾絲琳從甬道走了出來:“頭兒,我們在出口抓到了她!”
葉錦桓心中暗暗嘆息,自己本想抵擋一陣,拖住這些賒刀會的守衛(wèi),等艾絲琳跑遠了再設(shè)法脫身,沒想到她這么快就被抓住了。
“看來,我們抓住你的小女朋友了……”頭目頭套下的雙眼露出了狡黠的眼神:“給我扒光她!”
兩個黑衣人就要動手。
“住手!”葉錦桓一聲斷喝,跟著將手中的長矛扔到了地上。
頭目滿意地點了點頭:任何人都有弱點,只要牢牢抓住他的弱點,就算他再能打,也不過是個被操縱的木偶。
當(dāng)然,他并不急于觸怒葉錦桓,更不急于殺死他。
畢竟,這批游客的格斗素質(zhì)都太差了,連敢殺死對手的都沒幾個,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明顯就不一樣,眼神中有著那種殺伐果斷的氣質(zhì),與其在這里觸怒他,逼得他魚死網(wǎng)破,恐怕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處,倒不如……
想到這里,他一揮手:“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押到競技場休息室?!?p> 艾絲琳和她的伙伴們一起被幾個守衛(wèi)押走了。
兩個守衛(wèi)想上前押解葉錦桓,只見他雙目一瞪,勢如猛虎,兩人頓時心頭直打鼓,只敢跟在葉錦桓身后,誰也不敢上前去碰他。
葉錦桓二話不說,自顧自地跟著艾絲琳她們一起走,兩個守衛(wèi)裝作押著他的樣子,緊緊跟在后頭。
看著一行人離開,頭目得意地自言自語道:“這下明天的生死格斗可精彩了……”
從麻木中漸漸回過神來的錢德勒,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間休息室里。說是休息室,因為這里有好幾張上下鋪的床,而且床板又臟又舊,甚至還有血跡,仔細看,一些上層的床板上還有被刀劍戳過的痕跡。
盡管如此,這個房間還是要比滿是爬蟲和老鼠的洞穴好太多了。
他用雙手抹了一把臉,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剛剛的回憶像潮水一般涌入腦海。那一瞬間,他只覺得腸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連忙捂著嘴趔趄著跑到房間最臭的角落吐了起來。
他做了一件永遠無法回頭的事,而這痛苦的回憶會提醒他一輩子。
“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錢德勒一遍又一遍近乎哀嚎般地自言自語,像是在說服自己,更像是在尋求內(nèi)心的平靜和救贖。
至少,我還活著。
而且,我不會是孤獨的。
是的,錢德勒是自己那群伙伴中第一個進牢籠并示范如何才能活下來的,其它能活下來的人早晚會明白這一點,并且體會到跟他一樣的痛苦。
他回到了床邊,心里覺得好受了一些。
都過去了。他安慰著自己,說不定,那些活下來的人還不如自己,當(dāng)然,那些死掉的就更不如。想著想著,錢德勒的虛榮心莫名地有些滿足。
他看著鋼鐵的大門,期待著自己剩下的伙伴走進這里的那一刻。或許,自己還能扮演一個有經(jīng)驗的過來人給他們一些安慰。
就在這時,隨著哐啷一聲,鋼鐵牢門被人打開了。
他看著進來的人,嗯,居然有這么多……等等,是艾絲琳!
他看著艾絲琳跟著伙伴們一起走進了休息室,心中頓時覺得好受了許多。
這趟旅行本來他就想利用炫耀家里游艇的機會,向艾絲琳表白并且一舉拿下。
通常的女孩面對一位開著游艇的少爺表白時,可沒有拒絕的理由,但艾絲琳不是那種女孩。
表白失敗的錢德勒一賭氣,將游艇開到了這片危險的海域,想在心儀的女孩面前證明自己的勇氣,這才遇到了暴風(fēng)雨,他和他的伙伴們才流落到了這里。
原本艾絲琳拒絕加入賒刀會時,他心中就十分惋惜;經(jīng)歷了人生中第一次結(jié)束對手生命之后,他更希望有個精神依托。如今看到艾絲琳的突然出現(xiàn),錢德勒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艾絲琳!你終于想通了?”說著,他走向了艾絲琳。
可艾絲琳看了看他的手和臉,不由得后退了兩步,其它人看見他,也是如此。
錢德勒愣住了。
“你們……干什么?”
他試著靠近他們,可兩天前還和自己親密無間,打打鬧鬧的朋友們,這會兒看見自己仿佛看見瘟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我怎么了我?”他委屈地看著房間里的一群人,帶著哭腔說道:“你們?yōu)槭裁匆@樣對我,???我只是想活下去,這有錯嗎?”
他有些激動地喊道:“難道你們沒有殺嗎?沒有殺你們能活著來到這個房間嗎!”
“我們都沒有?!卑z琳努力平復(fù)著情緒說道:“我也沒有加入賒刀會?!?p> “哈哈哈!”錢德勒看著她,忽然有些癲狂地大笑了起來。“沒有加入賒刀會,沒有殺死對手,你們這么能這么輕松來到這個房間的?難道賒刀會的人會大發(fā)慈悲,測驗就測我一個?我怎么就活該這么倒霉!!”
他越說越激動,想要抓住艾絲琳的肩膀,可手伸到一半,卻被一只有力的手給捏住了手腕,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