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久冥正調(diào)教藥居唯一的藥侍氶幾煉制仙藥。
久冥手里持著把仙平,其上布滿了藥引刀螺褪下的堅硬外殼。
藥居的仙平上身,即使是最輕的力道,也會在仙者身上留下一片致美“夜霞”
久冥今日反常急躁,他揮舞仙平在氶幾身上不是敲敲打打,就是指指點點。
“慢點!慢點!老夫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這幾層藥引最怕?lián)u晃,你這仙力且再得細柔些!”
氶幾雙臂顫動,身心俱疲,他謹遵師訓(xùn),一邊小心翼翼向融練藥引的融藥九制注入仙力,一邊努力控制法速。
其額汗染襟,緊接哭喪說:
“仙師,我快堅持不住了!”
久冥瞪了氶幾一眼,很是生氣,手中仙平再次落向其臂,
“你當(dāng)藥師為何?。俊?p> 氶幾嗷叫!
久冥手中仙平再次揚起,
“可是你想當(dāng)就能隨便當(dāng)?shù)???p> 氶幾再嗷!
久冥厲聲質(zhì)問:
“若不是你一直苦苦哀求,說想要修成藥師,老夫亦是見你一片誠心,才花這么多時間調(diào)教你!這初級藥訣講究的不過是控制好法速而已,你就滿聲抱怨!若你現(xiàn)在改變主意,我倒清閑!若是不想煉,以后就都別煉了!”
說時,手中仙平狠狠落下,氶幾痛的嗷嗷叫!
他顫抖“花”臂,十分委屈,
“仙師,這道藥訣我已煉了許多日,且每日都要這般姿勢一動不動,從晨至暮!氶幾不是怕吃苦,確實是氶幾這胳膊漸漸如晶石般沉重,快要堅持不住了!”
久冥一愣,疑惑看向融藥九制,嘴里嘀咕:
“煉了幾日?我怎記得今日才剛剛開始?”
氶幾無奈且無助,
“仙師,您若不信氶幾說的,就看看融藥九制中生出的仙藥,定是快要裝滿!您一直說熟能生巧,讓我多煉一遍,結(jié)果就一遍又一遍!我若疑問,你就用仙平鞭策在我的胳膊上!”
久冥半信半疑,施仙力將融藥九制打開,見其中仙藥果真落的足有一尺高,立馬轉(zhuǎn)了神色,立即命氶幾停下,言語數(shù)落:
“你怎不早點提醒我,如此多的養(yǎng)元仙藥,幾時才能讓仙者們用完!養(yǎng)元仙藥與其他仙藥相比,最不經(jīng)放!要是放久失了藥性,豈不是白白浪費我辛苦尋來的藥引!”
氶幾好不容易可以不用煉藥,仙力一收,一雙胳膊立刻耷拉下來,其像可憐,口中不禁抱怨:
“仙師最近的忘性是越來越大,還動不動發(fā)火!氶幾不是沒說,是說了之后,您一轉(zhuǎn)身就又讓我重新煉藥!還動不動用仙平敲打我!仙師且看看我這胳膊上姹紫嫣紅的!不都是這幾日您整日敲打留下的嗎!”
氶幾揭開袖子,胳膊上已經(jīng)青混著紫,紫夾著紅,一片接一片。
久冥瞥眼一瞧,吃驚!暗自嘀咕:
“我竟全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罷了,我身為藥師,總不能讓這小小藥侍說我的不是!”
久冥故意用仙平又戳了下氶幾的胳膊,氶幾痛的跳起。
久冥卻在旁舒緩氣息,平靜說:
“青出于藍而勝于紫!努力豈會白費?你且捫心自問,如今你還覺得煉養(yǎng)元仙藥是件難事嗎?”
氶幾護著胳膊,屈淚縱橫,迫于師威,使勁的點頭!
此時藥居外有人喚藥師,久冥才放下仙平,來者正是政宮仙師。
“難得諸位仙師今日齊聚藥居,不知為求何藥?”
政宮仙師立即將護元舶現(xiàn)在久冥面前。
久冥見護元舶中仙使各個仙元有損,昏迷不醒,且有一人仙元重傷,趕緊命氶幾將所有護元舶引進藥居內(nèi)院,諸位仙師也一同跟隨。
久冥邊走邊問:
“為保施藥無誤,久冥需知他們是如何傷成的?仙師可方便告知?”
朗云遂將來龍去脈說給久冥聽,久冥聽后展顏,
“真是趕的早不如趕的巧!”
他再喚氶幾,氶幾剛將受傷仙使安置在內(nèi)院藥晶臺上,還想趁久冥和仙師說話的空檔休息片刻,又聽久冥急喚,苦嘆一聲,趕忙出去,后按照久冥吩咐將融藥九制中的仙藥全都取出。
眾仙師見氶幾端出滿滿一大盒仙藥,略感詫異。
朗云不解:
“我聽聞養(yǎng)元仙藥素來難求,又以剛煉出的最為稀罕!藥居怎會備下這么多?難道藥師早知仙使今日會遇此劫?”
久冥停步藥晶臺,唯一處藥晶顯出烏藍色,他立即取出一顆養(yǎng)元仙藥送入藥晶為白的仙使口中,觀察時,又不斷提高藥量,嚴肅說:
“朗云仙師說笑,我這里又不是朗云仙師的仙哲宮!怎能知曉仙者們會遇禍事!”
只片刻功夫,服藥仙使身下的藥晶即滅了光亮,其周身仙氣亦開始增強,久冥遂命氶幾將仙藥一一送服給藥晶為白的仙使,每人5顆,后又指了指烏藍色的藥晶,說:
“那個!10顆!再將其送到藥池繼續(xù)修養(yǎng)!”
氶幾趕緊照做。
久冥隨即舒緩神色,對眾人說:
“諸位仙師,仙使中只一人重傷,需暫時留下,其他人即可送回仙宮!”
文極驚訝于久冥醫(yī)治的速度,
“如此可妥當(dāng)?要不要留在藥居多觀察一日?畢竟都傷了仙元!”
久冥聽聞此話,突然心生不悅,語氣也不再客氣,
“文極仙師是在懷疑老夫的醫(yī)術(shù)嗎?還是怕老夫會給逝元宮添麻煩?你可放心,這點小傷,凡經(jīng)我手即死不了人!”
久冥噎了文極的話,氣氛瞬間尷尬!
正給仙使喂藥的氶幾聽見久冥所說,手上一顫。
他知久冥最近脾氣總是莫名其妙的焦躁,為防口角生事,氶幾慌忙上前給眾仙師解釋:
“諸位仙師有所不知,藥居平日為保養(yǎng)元仙藥的藥效,并不會提前將其備下,都是等到有所需時才抓緊煉制,故讓人覺得救治費時!但巧的是藥居這兩日剛好煉了足夠多的養(yǎng)元仙藥,仙使們服用后,休息幾日便會見好,至于傷重的仙使,在藥池養(yǎng)幾日亦可回宮自行修養(yǎng)!”
文極平日的性子本就和善,又見藥侍替久冥解圍,自然不會與其計較。
朗云笑笑,
“既然如此,我們便將見好的仙使帶回,傷重的那位仙使便有勞藥師了!”
久冥不耐煩的瞥了眼朗云,只字未語,實讓朗云難堪。
氶幾觀久冥舉止越發(fā)失禮,趕忙擋在久冥身前,笑著回復(fù)朗云:
“仙師客氣!照看好仙使全是藥居份內(nèi)的事情!”
氶幾說時,久冥又背向眾人,朗云雖有些不悅,但又覺久冥不似以往,問:
“氶幾,你家仙師可好?我怎覺得......”
氶幾不敢多說,
“回仙師,仙師這幾日忙著煉藥,精神是有些不濟,忘各位仙師見諒!”
朗云勉強笑笑,仍舊客氣,
“難怪能備下這么多的仙藥,確實不易,你且讓藥師多注意休息!”
待氶幾給輕傷仙使送服完仙藥,政宮仙師便將仙使再次送入護元舶,后離開藥居。
氶幾這才松下口氣。
他與許久未語的久冥說話,久冥卻似沒有聽見,且目視別處。
氶幾困惑:
“仙師到底是怎么了,近日總是這般!不是沉默不語,便是亂發(fā)邪火,還總記不住事!”
氶幾不敢多喚久冥,也是怕久冥忽然回神,又冒邪火并泄到他的身上,遂苦嘆番,便將傷重仙使引去藥池。
氶幾剛走,久冥呆滯的雙眼便恢復(fù)了神色,他扭身見政宮仙師皆已遠去,不解嘀咕:
“這些人怎么回事,來了什么事都沒說,轉(zhuǎn)身就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