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出手
扶桑京都的航站樓里一片忙碌。
田中三郎皺著眉頭看著自己面前的屏幕,上面有一架從大秦來的飛機飛行軌跡偏離了航道,不知為何,他的心頭總是在一陣陣跳動著,有一種不祥預(yù)感縈繞心頭。
深吸了口氣,他勉強壓下了內(nèi)心的不安,并沒有將這件事立刻上報,而是開始了常規(guī)的呼叫。
并不是他對這架飛機不上心,對于扶桑人來說,任何的細節(jié)都是需要注意的,偏離航道這種事在發(fā)生的第一時間他就注意到了,他只是按照自己工作的守則,完成每一步的流程。
換成大秦人,或許第一時間就會告知自己的主管,可扶桑人不會。從二十年前的內(nèi)卷開始,扶桑人都不敢犯錯,很多時候當(dāng)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如果錯誤非常嚴重,不但出錯的人會倒霉,還會追究上下游的連帶責(zé)任,可謂是現(xiàn)代版的“連坐”制度。
犯錯之后不僅僅影響自己的工作,對于整個扶桑流行的“榮辱觀”而言,恥辱感很容易導(dǎo)致一個人出現(xiàn)極端的行為,這樣一來,有些人就變成了現(xiàn)在人們看到的冷漠性格,行動也是一板一眼的。
對于田中三郎來說,按照規(guī)范流程,一點點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深吸了口氣,他連接到飛機的專用頻道,可還沒等他摁下按鈕,一連串代碼出現(xiàn)在他的屏幕上。
“哎?馬薩卡……”
腦袋如同被重錘錘了一下,他最不想看到的東西出現(xiàn)了。
咬了咬牙,他猛地站了起來,引得身邊認偷來奇怪的目光,平日里影響到別人的羞愧感會讓他立刻低頭道歉,可現(xiàn)在,他顧不上那么多了。
“佐藤部長?。 ?p> “田中!你在叫什么呢!”佐藤部長沉著臉走了過來,大聲斥責(zé)著。
田中漲紅了臉,聲音仿佛卡在了喉嚨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才喊了出來:“部部長!代碼,7500!!”
“納尼???”
佐藤部長一個健步?jīng)_了過來,一把推開礙事的田中,睜大眼睛盯著屏幕看著,很快他的瞳孔猛地震動。
猛然間,他雙腿一顫,差點沒摔在地上,還好手撐在面前的指揮臺上,這才沒有丟人。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顧不上那么多了,代碼7500,再加上偏離固定航道,一切的一切都代表了大事件的發(fā)生。
豆大的汗珠出現(xiàn)在他額頭上,顫抖著沖向一旁的電話機,推開了電話機前面的年輕女性,顫抖的手指連續(xù)撥錯了幾次號碼,氣得他牙齒都在顫抖。
“莫西莫西!是京都警視廳嗎!這里是機場航站樓,我們剛才收到了飛機傳來的訊息,代碼7500……”
“飛機,被劫機了!!”
扶桑京都因為飛機劫機而一片慌亂,飛機上的人也同樣如此。
一個男人倒在地上,剛才這個勇敢的男人想要沖上去搶奪槍械,結(jié)果一槍打在他肚子上,現(xiàn)在生死未卜。
看到這一幕,剩下的乘客就更慌亂了,尖叫著坐在座位上,慌亂之中根本組織不起像樣的反擊。
在這些慌亂的乘客之中,有那么一小撮人,十分不合群。
這些少年相貌的家伙占了相當(dāng)一片區(qū)域,該睡覺的睡覺,該看書的看書,似乎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有幾個人躍躍欲試地看著劫匪,想要上來做些什么。
拿著槍的劫匪皺著眉頭,掃視了一眼那一片奇怪的區(qū)域,嘟囔了兩句。
“老四,你那邊好了嗎?”
從商務(wù)區(qū)傳來了一個焦躁的聲音:“還沒,打不開啊老大!里面的人給我聽著,如果再不打開,我要開槍了,我可不保證飛機上人的安全!”
拳頭和大門劇烈碰撞著,發(fā)出了“砰砰砰”的悶響,這架飛機不算大,所以沒有頭等艙,坐在商務(wù)艙的齊源看著面前瘋狂敲門試圖打開門控制機長的匪徒,眼睛里滿是同情。
“大兄弟們,講真的,你們挑拿一架飛機劫持不好,偏偏要劫持這架。也不知道到底是我運氣差,還是你們運氣差……”
齊源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機艙,超凡者學(xué)校的少年們依然坐在那,只是眼睛時不時向著梅校投來詢問的目光。
“煩死了!”
匪徒老四有些不耐煩了,舉起槍對著門鎖來了幾槍。
火焰從槍口噴射而出,齊源的世界仿佛陷入了靜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向劫匪的位置,過去了好幾秒,子彈這才從槍口里緩緩向外噴吐而出。
隨手將子彈抓在手里,接著向劫匪方向拋出,原本向著駕駛艙大門打去的子彈掉了個個。
接著,齊源又走到小以沫身邊,輕輕吻了一口自己的小女兒,雙手捂住了她的小耳朵,一個小小的靜音魔法釋放在她的耳邊。
沒有在彭可耳邊釋放靜音魔法,只是同樣悄悄親了她臉頰一下,接著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做完這一切之后,齊源頓時心滿意足,從那神速狀態(tài)之中脫離了出來。
一瞬間,匪徒老四倒了下去,張開嘴慘叫著:“啊啊?。?!”
“怎么了!”
頭目從機艙里穿了過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匪徒老四,立刻將手槍舉起對準了商務(wù)艙里的眾人:“誰!老四,剛才誰開槍把你傷了!”
“沒,沒人,是我開槍想把門鎖打壞了,誰知道他娘的子彈居然打到我身上了?!?p> “什么???怎么可能!難不成還是防彈的?”匪徒老大睜大了眼睛,看上去無法接受老四的話。
齊源在一旁輕笑了一聲,沒人知道這一切是他的手腳,不過說實話,即使齊源不做手腳,他們也打不開這大門。
作為飛在天空中的棺材,怎么可能沒設(shè)想過劫匪劫持飛機的情況?
駕駛艙的大門,一般的小手槍還真打不破,只是彈道軌跡就變得無法預(yù)判了。
彈飛的子彈打在劫匪身上也就罷了,如果打飛機的蒙皮或者窗戶上,一旦破了個口子,那才叫人頭疼,這也是為何齊源出手的原因。
只是這兩個文盲顯然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了,站在那氣的吹胡子瞪眼。
“哇~~哇~~~!”
小以沫沒有被嚇得直哭,不知道為何突然笑了起來。
暴怒的劫匪下意識舉起了槍:“他娘的,笑什么笑!誰敢笑!”
頓時,齊源眼中寒芒閃過,強忍著出手直接干掉對方的沖動,他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彭可。
果然,作為一個母親,她還沒等槍指向自己的女兒,立馬用出了她孱弱的念動力。
她的念動力不夠強,出其不意制服一兩個人不是什么問題,可整個飛機上有好幾個劫匪,光憑她一人,無法拯救這架飛機。
而現(xiàn)在,阻止一個人開槍,應(yīng)該還是能做到的,即使做不到,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受傷!
齊源也是一樣,作為一個父親,他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受傷?
神念一動,所有子彈都被替換成了啞彈,同時稍稍給彭可的念動力加了把勁。
“咔嚓,咔嚓!”
劫匪的手臂折成了三節(jié)。
什么?彭可的力量怎么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別問,問就是作為母親的潛能爆發(fā)。
不過即使這樣,齊源依然內(nèi)心有些不快:“要趕快找合適的機會暴露自己部分力量了,不能再這樣下去,普通人的身份,不適合這個混亂的世界?!?p> 眼睛一眨,齊源做完了一切,而這時候梅校長的攻擊也總算到了。
憑空出現(xiàn)的手狠狠捶在劫匪頭子的臉上,連湖仙人常校都能捶倒在地的拳頭,打在劫匪的臉上,就像是打在豆腐上一樣,好不費吹灰之力直接將他打倒在地。
身體將自己的手給壓住了,被打暈之后避免他感受到那斷手之痛,也不知道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梅??戳艘谎垡慌源罂薜男∫阅?,對著彭可笑了笑:“抱歉彭老師,本來還想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個同伙,出手晚了點,讓小以沫受驚了。”
“言重了,梅校?!?p> 彭可的回答有些不咸不淡的,沒辦法,事關(guān)自己的女兒差點被槍指著,只要是個母親心里都會有些芥蒂。
梅校像是沒發(fā)現(xiàn)這一點,回頭對著機艙里說了一句:“下手清點,留活得,不要嚇著你們的小學(xué)妹!”
“嗷!!”“就等您這句話了!”“嘿嘿嘿嘿!”
不知為什么,明明是在高空的飛機里,劫匪們似乎感受到一種名叫“黑云壓城”的可怕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