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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殺機(jī)

第4章 玄妙之門,空中樓閣

霓虹殺機(jī) 柳川集 6233 2021-03-11 00:47:00

  廢土上,車上的兩人沉默地等待著。

  二叔敲打方向盤的手指停了下來,他看向前方:“回來了?!?p>  盡管他說著不在乎,但是崔道芷還是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絲心里大石落地的輕松。

  車前方的廢土上,不高的虛空中突然打開了一個漩渦,晉狐從里面直挺挺地摔落在地上。

  崔道芷跑下車,二叔在后面慢悠悠地往下走。

  崔道芷先是看了一眼晉狐的狀況,雖然他全身是傷,但是呼吸平穩(wěn),只是昏過去了,而且他身為武者的強(qiáng)橫體魄使他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愈合。

  崔道芷又看了一眼那個即將關(guān)閉的漩渦,那里面倒映出一片火海。

  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啊。崔道芷心想。

  二叔探頭看了看:“還行,他的真氣被耗空了而已?!?p>  “真氣,他不是個武修嗎?”崔道芷懵懵地問。

  “我大侄子兼修,兼修行不行?”二叔撇撇嘴轉(zhuǎn)身向車上走去。

  “給他弄到車?yán)?,咱回了。害,這一晚上……”

  “我一個人搬他嗎?”崔道芷指了指自己。

  “你說呢?”二叔頭也沒回,“趕緊給他弄到車上來,走了?!?p>  “砰”地一聲,二叔上了車,關(guān)上了車門。

  崔道芷看著地上躺著的晉狐,臉有些紅。

  她可以使用五鬼搬運(yùn)之類的道術(shù),但是她沒有。她咬咬牙,將晉狐背了起來。

  身為修道之人的她力氣本就不是太大,加之晉狐比他高了很多,她背起來就顯得有些吃力。

  她搖搖晃晃地背著晉狐往車上走,晉狐睡得很熟,兩只手耷拉在她的胸前,她只得走慢一點(diǎn),以防碰到。

  晉狐的頭埋在她的肩窩里,平穩(wěn)的呼吸弄得崔道芷癢癢的,崔道芷臉都紅透了,咕噥著:“你好重啊……”

  終于將晉狐弄到了車上,她把晉狐放到后排躺下,想了一下,自己也鉆進(jìn)了后排。

  “你坐前面來啊?!倍鍞Q動了汽車,他又點(diǎn)燃了一根煙抽著。

  “我……我坐后面就好?!贝薜儡频穆曇糁е嵛岬摹?p>  “他躺在后面,哪里還有位置啊?!倍逦艘豢跓煟仡^看了一眼。

  然后他就呆住了。

  崔道芷臉紅紅的,她把晉狐的頭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晉狐安穩(wěn)地枕著崔道芷的腿,輕輕響起了鼾聲,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二叔帶著一絲玩味的神情,瞇眼盯著崔道芷。

  他突然冷不丁地開口:“要不你當(dāng)我侄媳婦吧?!?p>  崔道芷的臉“刷”地一下紅到了耳朵根,她昂著頭有些色厲內(nèi)荏:“你你你你你說什么呢,我就是給他枕一下……”

  二叔哈哈大笑,發(fā)動了汽車。

  他低聲念叨著一個名字,掩蓋在汽車發(fā)動機(jī)聲中,崔道芷顧著臉紅,并沒有聽見。

  那是崔道芷的父親,崔家當(dāng)代家主的名字。

  “崔如意。”

  二叔開著車,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不知道這算不算造化弄人呢?!?p>  ……

  汽車飛馳在廢土之上,卷起干燥的風(fēng)。

  二叔開著車,并沒有說話。這輛車在他手里被運(yùn)轉(zhuǎn)得更加平穩(wěn),至少在開車這方面,晉狐不如二叔。

  崔道芷始終低著頭,她看著枕在自己腿上睡得正香的晉狐。

  他比我大一點(diǎn),就可以正面對上酆都的一位判官了,真了不起。崔道芷想。

  她的手鬼使神差地?fù)嵘蠒x狐的臉頰,撫上那顆淚痣。這顆小小的痣讓晉狐的面貌十分生動。

  “謝謝你救了我?!贝薜儡戚p輕地說。

  “唉,年輕真好啊。”一聲帶有戲謔的聲音。崔道芷抬頭,發(fā)現(xiàn)二叔從后視鏡中看到了這一幕。

  她的臉又紅了,“怎么啦,謝一下不行?”

  她忽然又想起來什么:“二叔,如果當(dāng)時晉狐不救我的話,你們真的會把我扔在那等死嗎?”

  二叔語氣平靜:“他不會,我一定會?!?p>  崔道芷被這話噎住。但她轉(zhuǎn)而又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二叔,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啊?”

  “不該問的別問,丫頭。”二叔不答。

  崔道芷根本沒有理會,她興致勃勃地自己進(jìn)行猜測:“之前你們談話的時候,我聽到你們說躲了二十年什么的!你們是名人吧!”

  “不是,我們沒名?!倍蹇嘈?。

  “也是哦,我印象中沒有什么姓晉的有名的人。”崔道芷想了想。

  “那你們是欠了債,犯了法什么的嗎?”她又皺起了眉。

  “不是……”二叔一時有些語塞。

  “那你們……”崔道芷還想繼續(xù)問,被二叔打斷了。

  “別問了,今天的事,你回去就跟家里說是兩個正義的路人救了你,給我們爺倆繼續(xù)清凈著好不好?!倍蹇嘈?。

  “不好,”崔道芷搖搖頭,“二叔,晉狐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為什么不讓他去書院修習(xí)呢?”

  二叔不說話。

  崔道芷還想繼續(xù)問,二叔輕輕地說:“有人在追我們。”

  崔道芷側(cè)身看向窗外。

  車的后方有一架巨大的飛行器在天上飛馳過來。那是一艘銀色的飛行器,在月光的照耀下,周身散發(fā)著銀芒,像一束匹練,像一道流光,直飛而來。

  崔道芷興奮地拍著駕駛座靠背:“二叔停車,停車!這是我家的飛船,我家里人來接我啦!”

  二叔冷哼一聲,剎住了車。

  銀色的飛船穿梭而來,不多時就停留在了身前的廢土上。

  崔道芷下了車,噔噔噔地跑過去。晉理回頭看了看在后座上熟睡的侄子,撓了撓頭,嘆了口氣,熄滅了發(fā)動機(jī),也下了車。

  飛船上首先下來的是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老者,應(yīng)該是一對孿生兄弟,其后跟著一眾身披甲胄,手執(zhí)激光槍的士兵。

  他們步伐整齊,甲胄擦的一塵不染,胸口上都有一個崔字。

  二叔瞇著眼睛看著這支小型的軍隊(duì)。

  崔家的玄甲軍啊,快二十年未見了呢。二叔想。

  崔道芷蹦蹦跳跳地湊到兩個老者的身邊,然后對著二叔介紹:“這是我崔家的兩位供奉,子玄爺爺和子妙爺爺?!?p>  崔子玄,崔子妙。崔家的兩位供奉,同屬于道術(shù)體系的第四境界,但是因?yàn)槎耸请p胞胎的關(guān)系,心意相通,聯(lián)手可撼動第五境界的敵人。

  崔道芷在崔子玄的耳邊說了一會,二叔沒去仔細(xì)聽,但也聽見了一些只言片語,大抵是什么,“酆都……縛臟經(jīng)……他們救了我……”之類的話。

  崔子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位崔家的老供奉雖然看上去已經(jīng)是古稀之年,不過一身白袍依舊一塵不染,整整齊齊,顯得精神矍鑠。

  他聽完崔道芷講完事情的經(jīng)過,臉上帶笑,向前一步對著二叔抱了個拳,很有古意。

  “閣下救了我崔家小姐,我兄弟倆感激不盡,在此代崔家向道友道一聲謝。”

  二叔擺擺手:“嘿,沒事,……”

  崔子玄對二叔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他偏過頭向崔道芷和藹地說:“小姐,先讓玄甲軍帶您回去,這次您接取書院的任務(wù)卻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您父親很擔(dān)心,他在家里等您。”

  “子玄爺爺和子妙爺爺不一起走嗎?”崔道芷問。

  “這位朋友有恩于崔家,我們作為崔家供奉當(dāng)然要留下來好好感謝一下,要不人家該說崔家不知恩圖報(bào)。”崔子妙笑了笑。

  “那好吧?!贝薜儡埔矝]有多想,在玄甲軍的簇?fù)硐律狭孙w船,在進(jìn)入門艙之前,崔道芷又探出頭,對著這邊喊:

  “晉狐,二叔,再見!”

  二叔嘴角抽動著揮了揮手,心想跟你再見必有麻煩,最好再也不見。

  不過呢,如果你成了我侄媳婦,那就兩說。二叔暗笑。

  ……

  飛船開走了。

  崔子玄臉色不像剛才那般和善了,他上前一步,“這位道友,談一談吧。”

  二叔沒說話,自顧自地掏出了一根煙。

  得,我一猜就有這么一出。二叔想。麻煩麻煩。

  崔子妙見二叔不說話,先開口了:“這位道友,老夫來捋一捋今天的事。這事說起來也蹊蹺,起因是我們小姐接了一個學(xué)院的單人任務(wù),本來是很簡單的任務(wù),獵殺一只生活在白帝城廢土上的魔狼。”

  他頓了頓接著說到:“小姐在完成任務(wù)回城的途中,卻遇到了酆都判官的襲擊,被種下縛臟經(jīng),一路追殺至此,然后恰好被道友叔侄二人救下。是這樣么?”

  “嗯?!倍搴吡艘宦?。

  “問題有三,”崔子玄上前一步,“第一,小姐的行蹤為何會被泄露。第二,酆都城判官為何會出現(xiàn)在附近。第三,你們二位為何會恰巧經(jīng)過呢?”

  二叔聽出了這話中的咄咄逼人,知道這是等崔道芷走了,這二位供奉來興師問罪了。

  今天的這件事確實(shí)很巧,二叔知道背后一定有人謀劃,但此時也不想辯駁。

  他嗤笑了一聲:“我侄子新買了一輛車,改裝了一下,過來這里試試車。怎么,城外的廢土也是你崔家管的嗎?”

  “這一切都太巧了,所以我們不得不懷疑一下,這是我們職權(quán)所在,還望道友不要動氣?!贝拮有届o地說。

  二叔吸了一口煙,不慌不忙地吐出煙霧,平靜地問:

  “所以呢,你們到底是什么意思?”

  崔子玄道:“說來也簡單,老夫只希望賢叔侄二人能與我們回崔家一趟,把今天這件事講明。如若事情真的與二位無關(guān),一切都是巧合,我們崔家定然對二位奉若上賓?!?p>  “那若不是巧合呢?”二叔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那就得問問二位的居心了。”崔子玄平靜地說。

  二叔根本就沒有把這兩位供奉放在眼里,話語很是放肆:“那要是我不想去崔家呢?”

  崔子玄皺眉:“賢叔侄如果心里沒鬼,為何不去?”

  二叔冷笑一聲,混不吝地說:“不想去?!?p>  崔子妙沒有崔子玄的養(yǎng)氣功夫,脾氣更加火爆,他冷笑一聲:“大哥,跟他廢話什么,白帝城中能數(shù)的上名的人都有跟腳,這兩人咱們兩個都不認(rèn)識,不屬任一方勢力,又遮遮掩掩,定是有什么問題。”

  崔子玄冷冷地喝到:“二弟,閉嘴!”

  崔子妙頓住,他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崔子玄看向二叔:“這位道友,我崔家也算得上是名門世家,如果道友真的沒什么問題,我崔家一定對道友奉若上賓。”

  “何況道友的侄子還受傷了,我崔家的醫(yī)療力量也還不錯,必定以最短的時間讓賢侄恢復(fù)健康。”

  “如何,隨老夫走上一遭?”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嗎?”二叔將煙踩滅?!爸劣谖抑蹲?,他那體魄,睡一覺就好了?!?p>  “不去。”他擺擺手,回身向車上走去。

  崔子妙早就蠢蠢欲動,此時冷哼一聲:“去不去,那可由不得你了。”他身形暴動,向二叔沖去。

  崔子玄并未阻止,他也想看看眼前這個肆無忌憚的邋遢中年男人的真正實(shí)力。

  ……

  崔子妙身為崔家供奉,本身也是修習(xí)道術(shù)的第四境界,也要人稱一聲宗師,更何況他與其兄崔子玄心意相通,聯(lián)手可硬撼然后第五境界的大宗師,在白帝城中也算是頂級好手。

  他本身修習(xí)道術(shù),但身體也并不孱弱,更何況他自恃身手高強(qiáng),想那死去的酆都城判官也不過是第三境圓滿,在他眼里不過螻蟻,自然也將面前的晉理化為了螻蟻群中。

  崔子妙飛身掠去,卻未用遁術(shù),兔起鶻落之間,并掌如刀砍向二叔脖頸。

  二叔連反應(yīng)都未有,崔子妙眼色輕蔑,他更加覺得擒住二叔是手到擒來。

  正在這一掌刀將要落到二叔脖頸之際,二叔肩膀處的襯衫突然裂開了。

  二叔背對著崔子妙,可是肩膀處的襯衫突然炸裂,崔子妙定睛一看,只見得二叔肩膀處皮膚生生地揭開,鉆出一只機(jī)械的手臂來。

  崔子妙大驚失色,這一支機(jī)械手臂五指握拳,散發(fā)出黑漆漆的金屬光澤,一拳直上,硬撼住他的這一記掌刀。

  崔子妙心中暗暗叫苦,他雖不主修體魄,但也對自己有些自信,這一掌他深信可以碎玉劈石,硬撼上那一只機(jī)械拳頭,竟未占任何上風(fēng),反而隱隱作痛。

  崔子妙返身退回崔子玄身旁,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剛剛的這一番試探,他們確定了二叔的根底。

  二叔轉(zhuǎn)過身來,他此時滿面帶笑,另一個肩頭的衣衫也崩裂開來,從體內(nèi)鉆出另一只黑黝黝的機(jī)械臂。他雙手自然垂下,雙肩上卻飛舞著兩支機(jī)械手臂,令人膽寒。

  “改造人。”崔子玄面色凝重,“好久未曾見過了”

  ……

  第二紀(jì)元開始時,靈氣復(fù)蘇,于是很多人得到七種體系的傳承,開始修行。

  不過也有一部分人,他們或是因?yàn)樯眢w原因無法修行,或是本身就輕鄙修行的手段。他們信奉的是科學(xué)至上,而能讓人更強(qiáng)大的秘密,他們深信只能是科學(xué)。

  他們開始進(jìn)行對人身體的改造。第二紀(jì)元科學(xué)飛速發(fā)展,人類對于機(jī)械的理解也更加詳實(shí),于是依據(jù)對人體的理解,科學(xué)信奉者們開始了將人體器官機(jī)械化改造的實(shí)驗(yàn)。

  初始時人們只是改造四肢,后來卻覺得還是不夠,人們思考如何改造才能激活人體最大的能量。

  血肉,骨骼,臟器,這些似乎都可以被替換,而人的身軀里似乎也可以埋入更多的熱武器。

  依據(jù)這個理念,就有了一類強(qiáng)大的人群,改造人。

  改造人相比修行者,體魄更加強(qiáng)橫,反應(yīng)也更加快捷,他們視線更好,聽覺更強(qiáng),嗅覺更加靈敏,植入的芯片也讓他們的腦海中存入眾多的戰(zhàn)斗模板,在戰(zhàn)斗中極其容易找到對手的破綻。

  但是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生而為人的界限。即如何成為一個強(qiáng)大的改造人,又不會喪失人類的情感與精神。

  十三城之一的提坦城,有一個機(jī)械學(xué)院,專攻改造人領(lǐng)域。他們得出來的結(jié)論是:人類的身體進(jìn)行改造的上限是60%。

  超過這個限度,人只會有死亡和喪失情感兩種結(jié)果。

  ……

  視線拉回當(dāng)下。

  晉理站在原地,兩支機(jī)械手臂慢慢地飛舞,虎視眈眈。

  崔子玄臉色凝重,開口道:“怪不得閣下有恃無恐,原來有著這一層手段?!?p>  修行界對于改造人這一類特殊的群體有所詬病,但不可否認(rèn)地是,他們極其強(qiáng)大,而且殺傷力更強(qiáng)。因?yàn)樗麄儽旧砭蛼仐壛巳怏w凡胎,往往出手狠辣、果決,毫無顧忌。

  在崔子妙與晉理搭手的一瞬間,就做出了判斷:不可輕舉妄動,一同對敵。

  如果說剛剛兄弟倆對晉理有所輕視,只是想將他和身后車中地晉狐一并擒回崔家,那么現(xiàn)在,兄弟倆已經(jīng)將二叔放在了同一等級,是不可輕視的對手。

  這就是改造人這個身份的震懾,在這個靈氣復(fù)蘇的時代,熱武器也并未被完全剝離,反而已更加輕便的方式被人所運(yùn)用。而一個經(jīng)歷過成功改造的改造人,手段往往變幻莫測,殺傷極大。

  二叔看著對面如臨大敵的二人,覺得有些好笑。

  “你們確定要跟我過手?”他仿佛想到了有趣的事。

  兩個老者并未回話。

  他們腳下同時踩起玄妙的法訣,是九九歸一之?dāng)?shù)。

  兄弟二人同時咬破舌尖,祭出一口鮮血,同時高聲喝道:

  “玄之又玄?!?p>  “眾妙之門?!?p>  從虛空之中顯現(xiàn)一道古樸的大門,大門上鐫刻各種玄妙的花紋,視線投進(jìn)便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嚯!”二叔笑眼看著這一幕,嘴中發(fā)出驚嘆之聲,不過在兄弟二人看來更像嘲諷。

  二人手結(jié)法印,整齊劃一,齊聲喊了一個“開”字。

  這道古樸大門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開出一道縫隙,這也是二人的極限。

  不過只是一道縫隙,便射出五彩霞光,有幻象衍生,鼓樂齊鳴。

  這是傳說之中道德天尊所演繹的至高道法“玄妙之門”,崔家兩位老供奉雖只能將此門開出一條縫隙來,卻也有無窮威力。

  想當(dāng)初他們兄弟二人以不過第四境的境界,祭出此等術(shù)法,便重創(chuàng)了那位第五境界的武道大宗師,縱橫廢土的大盜于禁。由此可見此術(shù)威力。

  陣陣霞光落向晉理,沾上必是骨銷筋斷。

  可二叔臉色卻有些遺憾。

  “如果說我回歸的第一戰(zhàn)只是這樣?!?p>  “那也太無聊了吧。”

  二叔的聲音響起,他微微地彎下了腰。

  崔家兄弟看到了永遠(yuǎn)都不能忘記的一幕。

  只見二叔背部的衣衫全部崩裂開來,他的脊背完全打開,露出里面密密麻麻數(shù)不清的金屬,那里面沒有一絲血肉摻雜。

  數(shù)不盡的金屬與機(jī)械自二叔的背上升騰而起,伴隨著巨大的轟鳴之聲。有無數(shù)不同口徑的槍炮,有飛舞盤旋的刀劍,有一個個不起眼卻足以致人死地的激光發(fā)射器,有微型的飛機(jī)攜帶著微型的導(dǎo)彈,有飛舞著宛如長蛇的巨大的鐵鞭,有數(shù)不清的噴火器、榴彈發(fā)射器······

  所有裝置自他背上升起,一層一層地排列組合,如同平地起樓閣,壯觀雄偉,這是機(jī)械與鋼鐵的交響曲。最終一直上升到足足十八層方才停止。

  他一個人背負(fù)著這十八層的機(jī)械與鋼鐵的樓閣,如同蚍蜉真正背負(fù)起了巨樹。

  崔家兩兄弟早早地就停止了玄妙之門的道術(shù),因?yàn)樗麄兠鎸χ谔毂稳盏臉尶?,他們已?jīng)意識到了面前那個男人是誰。

  機(jī)械學(xué)院得出的結(jié)論,改造人的身體改造上限是60%,這是改造的鐵律。

  而從第二紀(jì)元開始時,只有一個人無視了這條鐵律,走到了根本無人知道邊界的改造盡頭。

  這個人的故事太多了,他只身入奧林匹斯神殿為好友復(fù)仇,僅憑一人之力連殺幾大主神,直接將奧林匹斯神殿變成廢墟;他曾直面鬼城酆都的五方鬼帝,結(jié)果五方鬼帝五去其三,酆都也自此隱匿;他讓遙遠(yuǎn)的西方,提坦城中的整座機(jī)械學(xué)院為之瘋狂,無數(shù)機(jī)械師研究他的身體構(gòu)造;他讓所有的改造人奉若神明;他也曾誅殺岐山封印下跑出的眾多上古兇獸······

  這個人的名號也太多了:機(jī)械之神,人間核彈······在這個靈氣復(fù)蘇的時代,他憑借改造的身軀躋身最頂尖的戰(zhàn)力行列。

  但他的一切傳說,在二十年前戛然而止,再無延續(xù)。

  直到今天。

  崔家兄弟二人已經(jīng)是瑟瑟發(fā)抖,他們面前的,正是這個人的成名手段之一:

  十八樓。

  僅僅洞開背部釋放十八樓,他的火力就可以湮滅可能一半個白帝城。畢竟在這個已經(jīng)完全無核的世界上,他就像活著的核彈。

  他背負(fù)著空中樓閣,崔家兄弟二人知道,這個人宣誓回來了。自二十年前的銷聲匿跡,他回到了人們的視野。

  他,陳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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