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天邊很快出現(xiàn)彩色的霞云,磅礴大氣,光散在路上,被無數(shù)下班族踩在地上,他們的影子長長的,極富生活氣息。
李叔走進病房內(nèi)看到的便是這么一副景色:容雪音同一名身穿護士服的小姑娘對峙,他不明所以:“這是在做什么?”
容雪音聽到嘶啞的聲音,回過頭,看到是李叔,感激地看了他眼。
她回想之前的事,小護士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辭,還硬是要證據(jù),她總不能把離婚證給小護士看,她們僵住有一會,她正心煩意亂。
“李叔,你快向她表明:我真是你帶來的。”容雪音帶著急迫問。
小護士見他們真的認識,不太篤定之前的判斷,害怕容雪音真是來獻血的。
“瞎鬧什么,少爺需要靜養(yǎng),你快去獻血?!崩钍逭f,他本就被醫(yī)院的人弄得生氣,看到病房內(nèi)的鬧劇,都快氣成心肌梗塞。
那伙人說去別的地方調(diào)血庫,他早就強調(diào)過,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救少爺,他會去把她帶過來,可他們硬不相信,非得自己去找。
結(jié)果呢?只留少爺一人在病房,雖然里面有警報系統(tǒng),要是有什么東西威脅到他,警報聲便會響起,但也要留個看守的人。
李叔質(zhì)問過他們,但他們只是低著頭,說句忘了。
他立馬把他們罵個頭破血流,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也能忘。
回到現(xiàn)在,小護士這才完全相信容雪音,她震驚地說:“這個天仙般的姐姐,真不是別的公司派來的,是您的人,特意來獻血的?”
李叔見笑護士還是呆的,訓斥:“你怎么考上醫(yī)院的?實習結(jié)束了嗎?趕快去準備獻血要用的工具?!?p> 小護士被罵,咬著下嘴唇,努力不讓眼淚落下:“抱歉,我這就去?!?p> 容雪音出聲維護:“李叔,說話也不用如此咄咄逼人吧?!?p> “你也敢教育我?別忘了別墅里的東西,趕快去獻血!”李叔說得很大聲。
她這才明白,有時人與人之間是無法交流的,她對小護士莞爾一笑:“別在意他說的話,我跟你去獻血?!?p> 二人來到獻血房后,小護士拍拍她并不算挺的胸,可愛一笑:“嚇死我了,那個顧總身邊的人還真是隨他,不僅長相透露著生人勿近,說話也很兇?!?p> 容雪音想,小姑娘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多安慰她幾句,才說起正事:“直接抽血?!?p> 小護士鼓起腮幫子,搖頭,嚴肅說:“即使你是顧總手下帶來的,也要按程序走,請出示您的身份證?!?p> 她也不是第一次獻血,將身份證遞給小護士。
“姐姐連證件照也拍得如此好看?!毙∽o士對好信息后,贊嘆道。
容雪音對別人的夸獎早已免疫,但還是認真道謝。
小護士收起笑,繼續(xù)進行獻血的流程:“您今天或昨天是否吃過油膩的食品?”
“沒有?!彼幌虿幌策@類食物,自然沒吃過。
“您獻血之前是否做過劇烈運動?”
容雪音答道:“沒有?!?p> ……
小護士把獻血之前要準備的全弄好,她說:“握拳不要緊張,放輕松,獻完血之后要保護好針眼,好了,開始。”
容雪音看到細細的管子將她的血抽走,她看過無數(shù)次,本以為離婚之后不會再給顧辰逸當血庫,可現(xiàn)在?一而二二而三。
血包很快滿了,小護士拔掉針。
容雪音拿棉簽止住血,她突然感覺到頭昏腦漲,腦子里一團漿糊,她想看清前面的人,可越要看清越模糊,她竟然看到兩個護士。
她暈倒之前聽到小護士驚呼的聲音,容雪音心想:自己會不會死了?
可她不能死,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生命,還有顧辰逸,自己死了,他以后再失血過多,該如何?所以,容雪音,你要堅持。
窗外的陽光照在病床上的女人發(fā)梢,她睜開眼,本靜止的美人畫變成現(xiàn)實,雙眼里有著山河萬里,星辰大海。
容雪音搖搖頭,清醒過來,眼前的人是……小護士。
“姐姐,您終于醒了,昨晚差點嚇死我,您有孕為什么不事先說明?!?p> 她覺得腦內(nèi)嗡嗡作響,聽到有孕,急忙抓住小護士的手,臉上是急切的擔憂:“我的孩子?”
小護士看到她如此慌張,忙答道:“還很健康?!彼樕D(zhuǎn)變,嚴肅警告,“您以后不能再獻血,再多來幾次,別說孩子連您自己也保不住?!?p> 容雪音低著頭,沒回答,她的命自己掌握不住,顧家的人需要她的血,她決不能說一個不字,而且對她很重要的東西還在別墅。
雖然她現(xiàn)在對顧辰逸已沒有當初的恨意,但被強迫獻血一點也不好受,連帶著顧辰逸也生不出別的情感,只有平靜。
小護士見容雪音沉默,有些擔心她,便詢問:“姐姐,你別不說話,心情不好更要發(fā)泄出來。”
她見容雪音還是不語,以為是擔心孩子的事,她再解釋:“姐姐,你放心,孩子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你有點虛弱而已,補補就行?!?p> 容雪音這才說話,帶著低迷:“現(xiàn)在沒有問題,以后會有的。”她確實費心費力調(diào)養(yǎng)身體,可架不住獻血。
誰也不知道顧辰逸那天會發(fā)生意外?而她則要被迫獻血,這個孩子多半保不住。
“您不要如此悲觀?!毙∽o士不知道她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寄予最大的好意相勸。
容雪音笑道:“你跟我說說有意思的事,些許我的心情便會好?!彼膊幌氤两趯ξ磥淼目只胖?。
小護士端著一碗熬得甚濃稠的粥,小心翼翼地喂容雪音:“等您喝完粥,我再說?!?p> 容雪音笑著接過粥,無奈道:“好,我喝,不用你喂?!?p> 這粥熬得極好,幾分鐘容雪音就喝完了。
她感觸著漏進來的陽光,聽著小護士年輕的聲音,覺得活著可真好,忽然,她聽到護士口中的顧總。
“差點忘了,姐姐,顧總已經(jīng)醒過來,您別擔心他了。”小護士以為容雪音和顧辰逸是朋友,忙說。
之后的內(nèi)容她沒聽到,她正心神不寧地想:一定不能讓顧辰逸知道是她獻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