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各位好”
蘇九歌一邊謙遜地沖著四周不認(rèn)識的人打招呼,一邊快速打量當(dāng)下自己所處的禮貌環(huán)境。
兩分鐘前,經(jīng)過一番靈魂拷問,呂四方調(diào)查問卷完事之后,二話沒說氣急敗壞地就給蘇九歌扔到了這個地界頭也不回就走了,一句話也沒說給蘇九歌整的很是蒙蔽。
眼下這到底是啥情況?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新手村?
瞧著地上綠油油的草地,與之前星煌界那次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感覺就是一個冬天一個春天;再瞅瞅四周這新手村的CBD也不行啊,整個一敘利亞風(fēng)格,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每一塊墻頭是完好無損的;空氣之中到處散發(fā)著硝煙與燒焦的味道;再環(huán)顧左右到處都是東倒西歪的身披盔甲的人,每個人渾身臟兮兮的,表情很是疲憊,看起來反復(fù)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
當(dāng)蘇九歌出現(xiàn)在這里之后不久,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又來一個”
“他就是浮屠山八百年來新進(jìn)的那個新人?”
“呂法駕親自送來的,應(yīng)該是他沒錯”
“看起來這個傳聞中的人,也不怎么樣嘛,才區(qū)區(qū)天仙實力”
“鐵浮屠老糊涂了吧,這種廢物也收?”
“噓...慎言,被鐵老大聽到了有你受的”
“可是這人,怎么看都是廢柴啊,完全想不懂他有什么資格被浮屠山收入門墻”
........
四周議論紛紛嘈雜的交頭接耳之中,蘇九歌明顯感覺到幾束充滿敵意的目光。
臥槽?難道這里還有鐵老大的仇人?
MD,要真是那樣,可就糟了。
一時間,蘇九歌感覺芒刺在背如鯁在喉。
第一天就遭遇這種被曝光被圍觀的感覺使他沒有一點安全感,此刻他極度想找一個地方躲避一下風(fēng)頭,畢竟對他而言,穩(wěn)住發(fā)育不要浪才是王道。
在蘇九歌斜對面一處廢墟之上,四名白衣偏偏超凡出塵的俊男靚女冷眼旁觀視線冷冷地鎖定著蘇九歌的身影。
“大師兄,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從浮屠山上下來的,就是這小子”
“可曾查到什么?”
為首的劍眉男子冷聲問道,在他身邊的男子躬身持劍抱拳低聲說道:
“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這個小子沒有任何背景”
“沒有任何背景?”
為首的男子眉頭微挑,冷笑道:“呵呵,這話你信?一個毫無任何背景的藉藉無名之輩能拜入浮屠山,你覺得是浮屠山是慈善機構(gòu)還是說鐵浮屠老糊涂了?”
“弟子不敢,大師兄息怒”
那持劍弟子趕忙請罪。
“大師兄,你別生氣了,能查到這些信息五師弟他們已經(jīng)盡力了,畢竟浮屠山情況特殊”
邊上的圓臉持劍女子趕忙幫腔打圓場
“哼”
為首的劍眉男子冷哼一聲,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目光緊緊凝視著從他面前走過的蘇九歌的背影,冷冰冰地說到:“不論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既然他來到了這里,就算是八王也保不了他!”
話語間殺氣騰騰。
“阿彌陀佛,施主,你就是浮屠山的蘇小哥吧”
正當(dāng)硬著頭皮向前走時,忽然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他前方攔住了他的去路。
蘇九歌停下腳步,抬頭一看居然是一個和尚。這個和尚十分的奇特,他手中沒有錫杖金缽手上也沒有擼串,只穿了一身普通的米黃色僧袍,但他的背后卻斜背著一口由黑色鐵鏈纏繞橫鎖的鬼頭長刀,刀鞘為紫金色暗匣,看起來與他這一身佛家圣潔的氣息格格不入。
“大師好,請問你是.....”
蘇九歌換了一禮,疑惑的問道。
“蘇小哥客氣,是小僧冒昧了”
和尚單手舉在胸口,微微頷首道:“小僧覺心,來自南宮般若?!?p> 額......
南宮般若海是什么地方?
旅游勝地?
蘇九歌有些迷,他整日不是在山頭被關(guān)禁閉就是在人間浪,這個神界的信息他完全是兩眼一抹和聞所未聞,也沒人給他科普,搞得現(xiàn)在他有些粗手不及。
這是唱的哪一出?是敵是友?看著不像是敵人。
“原來是覺心大師,失敬失敬,不知覺心大師找我有何指教?”
蘇九歌不由得繃緊了神經(jīng)。
興許是看出了蘇九歌的戒備,覺心呵呵一笑:
“蘇小哥不必拘謹(jǐn),我南宮般若海與浮屠山世代交好,此次下山之前,法尊特地交代我要與你結(jié)伴同行互幫互助”
覺心說完,蘇九歌心中的遲疑再度加劇了幾分,特么這橋段我熟,騙子從來不說自己是騙子。
“額....”
覺心察覺到了蘇九歌的狀態(tài),尷尬地笑了笑:“蘇小哥你還真是機警”
旋即他壓低聲音,用神念傳給蘇九歌一條無比震驚的消息:“五品金蓮乃是我發(fā)尊贈送之物”
蘇九歌這下子信了,因為這東西是呂四方不久前剛剛親手交給自己的。
“抱歉,覺心大師,這個.....小弟我初出茅廬,人生地不熟,還望您海涵”
誤會解除,蘇九歌急忙道歉。
這確實不是敵人。
“無妨無妨”
覺心擺了擺手:“蘇小哥的情況,小僧下山之前多少有所耳聞,故此法尊才有此安排,況且你我兩脈同氣連枝,本應(yīng)共進(jìn)退,還有叫我覺心就好,大師實在不敢當(dāng)”
覺心小和尚說話不驕不躁,蘇九歌大為受用。
“大師...額,覺心師兄,那小弟就給你添麻煩了,還請多多提點小弟一二”
蘇九歌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的很低,
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這是混江湖的原則。
“蘇師弟客氣”
眼見蘇九歌放下了戒備之心,覺心臉上的神情柔和了許多。
“覺心師兄,你也是一個人來的?”
蘇九歌朝覺心身后左右掃了一圈,沒有見到其他人的蹤跡。
“非也,我?guī)熜炙麄冊诿π┢渌氖虑椋芸炀蜁c咱們會和”
覺心道。
感情熟絡(luò)了一些,蘇九歌望著覺心身后那把刀好奇的問道:
“師兄,你怎么帶了一把刀呢?不怕破戒嗎?”
覺心笑吟吟地?fù)u了搖頭:
“非也,非也,小僧只超度不殺生,拿把刀只是對敵人表示最基本的尊重”
“額.......有區(qū)別嗎?”
直覺告訴蘇九歌,那把刀的殺性很重,即使不動用十方玄妙神眼,他多少也能感受到自刀鞘內(nèi)若有若無的那一絲絲濃重的殺意。
這把刀,絕對飲過血,而且殺了不止是一個人。
“呵呵呵,名義上好聽”
覺心倒是不藏著掖著,大實話說的光明正大。
蘇九歌朝他豎起大拇指:會玩
“師兄,你這回答有點禿然,小弟佩服”
就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交流感情的時候,忽然邊上又走過來一個人。
“覺心,打一架?”
那人環(huán)抱一柄長劍站在蘇九歌面前。
蘇九歌扭頭,打量了一眼這人,這一看他險些笑出來。
這人很瘦,感覺比自己還弱不禁風(fēng),身上穿著寬大的長袍,懷抱一并白色長劍,冷著一張臉感覺別人像是欠了他十萬塊大洋似的;最引人矚目的是他頂著一雙熊貓眼,面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感覺像是吸du的似的,給人感覺仿佛身體被掏空了的錯覺,感覺虛的不行。
就在這時候,但見對面覺心開口:“呵呵,不打不打,小僧今日一心只會朋友”
“朋友?”
那人牛頭目光移向蘇九歌,一飄而過:
“就這個廢柴?”
蘇九歌:??廢柴?我知道我很廢柴,但你特么誰???沒看我們在說話嗎?知不知道忽然打擾人說話是不禮貌的?
“不打,就是不打”
覺心拒絕。
“那我把這個廢柴砍了,看你打不打”
說著就要動手。
蘇九歌忍不了了,佯裝悄悄問覺心:“師兄,這人誰啊,這么狂?”
覺心佯裝悄咪咪說道:“他是九宮山的第八劍子。申屠信侯,是個武癡,另外他有病,絕癥,治不好吃棗藥丸那種”
蘇九歌恍然大悟,心里頓時平衡了許多,很是同情地望著面前這狂人。
論一個人可以有多狂,看看余歡水和面前這位腎虛信侯就知道了,就差在腦門上刻一個拽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