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楠來到一樓,看到李文玉坐在客廳沙發(fā)上。
他走過去,在裴楠旁邊坐下。
與進(jìn)門時一臉焦急的神色相反,此時他滿臉都是輕松笑意:“文玉,你怎么還沒去睡,是怕我會欺負(fù)你妹妹嗎?”
李文玉也笑著道;“我是怕我妹妹會欺負(fù)你?!?p> “你妹妹才不會欺負(fù)我呢。”裴楠帶著幾分得意之色說道。
李文玉眼中閃過了一抹憂郁之色,不過轉(zhuǎn)而又笑意清淺:“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
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到我房間湊合睡一會吧。”
裴楠故意露出一副驚恐不安之色:“我記得你是不喜歡和別人擠一張床的,就連跟漂亮的女生你都不愿意一起睡。怎么突然想和我一起睡了,難道你是想暗算我?”
“唉”,李文玉無奈嘆氣:“我是看你頭上有傷才留你的,既然你不識好人心,那就回去吧。”
“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不過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回家一趟?!?p> 裴楠想他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如意,就不可能再聽從北棠軒的指揮舉辦一場假葬禮了。
不過他擔(dān)心依照北棠軒那人縝密的心思,如果他明天說不舉辦葬禮了,北棠軒可能會對他產(chǎn)生懷疑。進(jìn)而派人暗中監(jiān)視他,如此一來,如意遲早要暴露的。
俗話說戲要演全套,尤其在北棠軒這種雙商高的人面前,所以他打算依照之前他和北棠軒商量好的,先回老宅,請裴老爺子同意他舉辦假葬禮。
他相信裴老爺子在不是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是不會同意這種荒唐事情的,到時候他就順?biāo)浦巯虮碧能幪岢鏊艞壨ㄟ^舉辦葬禮這一招來尋找如意了。
“裴楠,你在想什么?”李文玉的話將裴楠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他眸色認(rèn)真的看向李文玉:“文玉,我想請你以后幫我多照顧吉祥一下?!?p> 李文玉一愣;“你喜歡上吉祥了?”
裴楠點(diǎn)點(diǎn)頭,仿佛是擔(dān)心這位同窗好友會覺得自己隨便,裴楠解釋說以前他就對吉祥有好感,只是因?yàn)榧橐恢辈荒谜矍扑?,他不敢向她表明心意。如今吉祥主動示好,他就順桿兒爬了。
李文玉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對了,我以前怎么沒聽你提起過李如意?”
裴楠訝然;“你怎么突然問這個問題?”
李文玉誠懇的道;“感覺你好像對李如意的感情異乎尋常?!?p> 裴楠又是一愣,隨即想:“如意附身到李吉祥身上這件事情,如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對我來說仿佛擁有了一個天大的特權(quán),讓我比其他男人都具有優(yōu)越感。
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情的,哪怕文玉是我最信任的朋友?!?p> 不過裴楠為了不讓李文玉覺得他腳踩兩只船,表情極為坦誠真摯的解釋說:“如意只是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喜歡的人是吉祥?!?p> 李文玉知道裴楠在撒謊,不過他不能也不愿去揭開這個謊言。至少現(xiàn)在不能。于是他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而答復(fù)裴楠前面拜托他的事情:“如果吉祥真的需要我的幫助,我會幫她的。不過我在李家身份特殊,有些小事我不便于插手?!?p> 裴楠立馬擔(dān)憂的問;“咱們的家人對吉祥不好嗎?”
李文玉笑著道;“裴楠,你這是已經(jīng)將自己代入我妹夫的角色中了嗎?”
“妹夫?”裴楠咂摸這兩個字一番,頗為愉悅的道:“嗯,雖然我目前還不是你妹夫,不過你可以私下里叫我妹夫?!?p> 而后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道:“大舅子,以后不管是吉祥還是你受了欺負(fù),都請告訴我,我會替你們做主的?!?p> 李文玉笑道:“有你裴大少爺給吉祥撐腰,諒也不敢有人欺負(fù)她。不過話又說回來,如今吉祥與以往大不相同,而且有爺爺撐腰,即便沒有你撐腰,我們家也沒有人敢欺負(fù)她?!?p> 裴楠聽李文玉如此說,笑著道:“這我就放心了。”
二人又閑聊了幾句后,裴楠便駕車重新前往位于郊區(qū)的裴家老宅了。
今夜一點(diǎn)左右,裴楠從北家出來后,由于急著尋到李如意,便連夜開車去往老宅了。
只是在半路上,他忽然想到他臨離開前北棠軒讓他看的那雙漂亮的杏眼。
他起初只覺得那雙眼睛特別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一般,仔細(xì)一回想,他震驚的發(fā)現(xiàn)吉祥的眼睛跟北棠軒讓他看的那雙幾乎一模一樣。
繼而他又想起吉祥在送他離開時候說的莫名其妙的話。以及今夜他在見到吉祥的時候,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再加上吉祥突然與以往大相徑庭的言行舉止,讓他幾乎可以肯定吉祥就是重生后的如意。
所以他便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徑直往李家而來,,當(dāng)時他極度迫切的想當(dāng)面聽到她說“沒錯我就是如意”。
裴楠覺得,在他第一次見到小仙女一般美貌非凡,靈動可愛的她時便愛上她了。
只是當(dāng)時她眼里心里只有一個北棠軒,再加上北棠軒可怕的占有欲,以及對覬覦她之人的毀滅欲,他只能將自己的感情深藏起來,默默的看著她和北棠軒從親密無間的玩伴變成了情侶。
如意十八歲的時候,或者準(zhǔn)確說如意上輩子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和北棠軒訂婚了。
當(dāng)時,他覺得自己和如意徹底沒有可能了,那段日子對他來說真的是痛苦煎熬極了。
后來他不堪忍受他們的親密,于是便產(chǎn)生了拆散他們的念頭。
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和北棠軒搶她,于是他便到處散布謠言說北棠軒早晚會拋棄李如意的。
他相信如意那么高傲一個女子,再加上她小時候被家人一再拋棄的經(jīng)歷,她是斷不會給北棠軒拋棄她的機(jī)會的。
一開始如意似乎并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但后來如意還是因?yàn)檫@些流言主動和北棠軒提出了分手。
當(dāng)時聽到她和北棠軒分了手,裴楠感到很開心,覺得自己終于有機(jī)會和如意從閨蜜變成情侶了。
可是后來看到如意在分手后,始終都放不下北棠軒,經(jīng)常因?yàn)楸碧能幎瘋y過,自責(zé)愧疚,他開始有些后悔當(dāng)初的行為了。
于是他打算幫如意和北棠軒重新復(fù)合,原本在他的勸說下,她和北棠軒之間的關(guān)系緩和了不少。
然而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重新和北棠軒在一起的時候,蔣勛殺死了她的父母。
她將父母的死歸結(jié)于自己,覺得她就是一個克星,她害怕她最愛的北棠軒也會被她克死,所以她開始對北棠軒變得比先前還要冷漠絕情。但作為她閨蜜的他比誰都清楚,她冷漠絕情的背后,是對北棠軒無盡的思念和渴望。
她渴望成為北棠軒的妻子,渴望被他擁入懷中,渴望他牽著她的手走過漫長的人生道路。
裴楠知道自己對如意的愛不比北棠軒的少,可他也更加清楚對于如意來說,北棠軒一分的愛抵得過他十分的愛。
就在不到半個小時前,裴楠敲響李如意房門的時候,他想過如果她想回到北棠軒身邊去,那么他就放手,不再當(dāng)破壞別人感情的卑劣者。
然而在門打開,他看到如意后。他的念頭突然改變了。
前世縱然如意和北棠軒分了手,可是北棠軒總是糾纏如意。導(dǎo)致兩人始終無法真正的斷絕來往。
而現(xiàn)在不一樣了。北棠軒不知道現(xiàn)在的如意長什么樣子,僅憑一雙眼睛,他相信北棠軒是找不到如意的。
所以如今他比北棠軒有優(yōu)勢的多,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將如意的心從北棠軒那兒拿回來,讓她的心全部都放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