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刺殺
花燈節(jié)已過數(shù)天,宮遠修終于算是把這親王府走了個遍。
話說這親王府還真是大,逛了幾天才把每個地方走完,看著遠處的高塔,宮遠修的心里確實有些被震撼到了。
說是高塔,其實就是正了八經(jīng)的閣樓,閣樓寬可并排站百人,紅磚金瓦,發(fā)出清光。閣樓正下方一高達兩層樓的朱紅大門,門釘金色,有拳頭大小,閣樓的柱子足有兩人合抱粗。
在外面看像是只有五層,可若進入閣樓就能發(fā)現(xiàn),足有八層,每一層都對應(yīng)這,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個卦象。
一二樓有回廊可容納貴客,三四樓做為觀景臺,五樓什么也沒有只是擺放了些瓷器和無用的書籍,至于上三層擺放著武學秘籍和武器,難度是從下往上,每一層都有著守閣之人,聽說自己之前是跟六樓守閣人學的武,自從自己完婚之后老人就不見了蹤影。
話說這三個守閣奴脾氣都很古怪,六層的守閣奴神出鬼沒只知道實力極強,七樓的寫了一手好丹青,嗜酒如命,模樣怪得很,頂樓的是位白衣老者,常年自己下棋對弈,不曾與人對話,就連跟宮洪戰(zhàn)才只說過三句話。
這三個守閣奴沒人知道年紀,實力到底達到了什么境界也無人知曉,據(jù)說是為了看著碧湖亭地下的東西才留在宮家的,估計這三人與宮洪戰(zhàn)達成了某種共識,具體是怎樣的共識就不得而知了。
“夫君,今天又去哪了?”夏侯輕衣見宮遠修回來倒了杯水,端了過來。
“隨便走走,你不覺得每天在屋里悶嗎?”宮遠修接過茶杯,坐在了桌子旁一飲而盡。
夏侯輕衣神情有些黯然,看向窗外“這親王府我走了幾百遍,春來秋往,又有何變化呢?!?p> 宮遠修看著窗外,秋分卷著微微泛起紅色的楓葉散落在院里,不一樣的軌跡,但有一樣的宿命。
三朝春秋轉(zhuǎn)眼過去,夏侯輕衣還是那個輕衣,可卻沒了活潑開朗,只有滿是無奈的內(nèi)心,只是最近略顯的明朗了些。
“今天這是怎么了!夫人是想家了嗎?”宮遠修在夏侯輕衣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一絲憂郁。
夏侯輕衣微微點頭。
是啊,身在異國,離家數(shù)年,縱使鐵打的漢子也會思鄉(xiāng),何況這般文弱的女子,在宮遠修還未落湖之前,身旁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雖說有那時有宮遠修陪著,可那也跟守活寡沒什么區(qū)別。
宮遠修此時也想不到了辦法,身為質(zhì)子的夏侯輕衣,如果沒有兩國的協(xié)商是不能輕易回國的,如若換成其他事情,自己也能想想辦法,唯獨這件事,很難辦。
“不要想太多,這不是有我陪著你嗎,走,帶你去吃好吃的。”宮遠修雖然沒有辦法讓夏侯輕衣回家,但是可以是她不在悲傷,最大限度的讓她開心,讓她幸福。
膳廳內(nèi)。
“怎么不見三弟呢!”宮遠修坐在座子上,看向?qū)m遠墨說道。
“他呀,一天沒個正行,這會兒估計在放風箏呢。”宮遠墨說道。
“算了不等他了,咱們吃咱們的。”宮遠墨拿起筷子說道。
“等一下,這個我吃了,你們別和我搶哈?!睂m遠修看著桌子上的那盤羊肉,想到了什么,直接把盤子端到自己面前大塊朵朵起來。
“這,大哥,你喜歡也別都吃了,我還沒吃到呢?!睂m遠墨看到那盤羊肉被宮遠修幾口就吃沒了,有些委屈道。
“我吃好了,你們慢吃,我先出去了。”宮遠修放下筷子便快步走出了膳廳。
走出宴廳,宮遠修找到一個角落,用食指抵住咽喉,“哇!”剛剛吃的那盤羊肉全部吐了出來,用手擦了擦嘴,看了看四周,見無人走出了角落。
隨后宮遠修一路往廚房跑去,見前面有丫鬟,上前攔住了去路“你吃羊肉了嗎?”
“啊?吃,吃了呀!”
“快去吐,晚了就來不及了?!睂m遠修說完繼續(xù)往廚房跑去。
來到廚房看著還有小半盤的羊肉炒栗子,宮遠修立馬倒在了泔水桶里,隨手拿起旁邊的鹽罐,帶了一桶水跑了出去。
等宮遠修再回到大堂處,已經(jīng)有一半以上的下人倒在地上嘔吐不止了。
宮遠修把鹽撒進水桶里,在分給倒在地上的人“來,把這個喝了,多喝點,全吐出來就好了。”
下人們紛紛爬了過來,喝著桶里的鹽水。
“大哥,這都是怎么了?!睂m遠墨看著倒在地上的下人,心中有些聯(lián)想到了結(jié)果,卻還是不敢相信。
“沒什么,只是食物中毒,不會致命只會嘔吐,剛才那盤羊肉是和栗子一起炒的,羊肉本是補虛益氣之物,性溫熱,有御風寒,暖腎溫中之效,因為羊肉聚陽散寒,本身就很容易引起上火,再與板栗這種性溫之物同食,很易引起上火,還有羊肉與板栗都是不易消化的食物,同食只會加重腸胃負擔,引起嘔吐。不過都吐出來就沒問題了?!睂m遠修擦著頭上的虛汗解釋道。
“原來夫君是怕我們也中毒,所以你才把那盤菜全吃了,夫君你沒事吧。”夏侯輕衣?lián)牡膯柕馈?p> “沒事,我出門就全吐出去了?!睂m遠修安撫了下夏侯輕衣。
“今天的菜是誰選的?!睂m遠修拉過緩過來的下人問道。
“好像是林安?!?p> “林安?他平時住在府里嗎?”宮遠修有些差異,他沒有想到會是他。
“他,不主在府里,平日他都住離府里不遠的一座宅院……”下人簡單的跟宮遠修講解了下林安的住址。
宮遠修聽下人說完便走出了親王府,往林安的住址走去。
“有人嗎?沒人我可進來了!”宮遠修來到下人說的地方喊道。
敲了幾遍門,都沒有人回應(yīng),宮遠修一腳踢開大門,走了進去。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宮遠修沖著屋子說道。
房門緩緩打開,里面走出來的正是林安。
“為何不毒死我?”宮遠修眉毛輕挑,坐在旁邊的磨盤上說道。
“那樣會害死很多人?!绷职裁鏌o表情的看著宮遠修。
“看來你只想引我過來嘍!”宮遠修眼神逐漸變得犀利。
“我任務(wù)只是殺你一人!”林安拔出手中長劍,隨時都可能沖殺出去。
宮遠修站起身來,拖起磨盤向林安丟了過去,林安劍影一揮,磨盤被分為兩半,落在一旁,這一幕讓宮遠修正式見到了什么叫做功夫。
林安劍刃欺身而來,宮遠修只好憑借著本能左閃右閃,沒辦法雖然宮遠修有著不弱與林安的實力,可宮遠修沒練過武,什么招式都不會只有一味的躲閃。
躲閃終究不是克敵之道,轉(zhuǎn)眼間宮遠修身上便出現(xiàn)了數(shù)到劍痕,如果不是躲過了多處要害,可能此刻的宮遠修怕只剩下一句冰冷的尸體了。
“等,等一下,你為何殺我,換句話說,誰要殺我!”宮遠修捂著身上的傷口,狼狽的喘著粗氣說道。
“督察司辦案,你有賣國通敵的嫌疑,一經(jīng)查實格殺勿論。”林安甩掉劍鋒上的鮮血說道。
“我,我之前就是個傻子,哪有這個本事,你是不是接錯命令了?!睂m遠修一邊說著,一邊往后退。
“命令是高層直接下達不可能有錯,別拖延時間了,沒人來救你?!闭f著林安俯身再次向?qū)m遠修沖殺而來。
“再不出來,我可真要死啦!”宮遠修大聲喊道。
“叮!”
在劍刃還差半寸就要刺中宮遠修要害時,劍與劍之間的碰撞之聲,傳進了宮遠修的耳朵。
隨之一縷青光閃過,青鸞身著青衫單手持劍擊退林安的劍擊,來到宮遠修身旁,扶住了快要倒下的宮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