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明霞浮空,璀璨耀眼,在地平線上投下了一片金光。
而在這山石之間,懸崖邊上,有一座古老的廟宇,在陽光的照射下,古舊的建筑也似被鑲嵌了金邊,顯得既古老又神圣,歲月的印記和法度的空明相融,為這廟宇帶來了別樣的神秘氣息。
廟宇門口的牌匾,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歲月已經(jīng)陳舊不堪,上面原本金色的字體都變得暗淡,中間一個字更是模糊的看不清晰,只隱約可見首尾兩字“天…殿”。
在廟門口是一顆七八人合圍的老樹,其狀似榕又非榕,垂下了許多根須,樹皮斑駁,垂冠遮天,卻又透著盎然蓬勃的生機。
在那巨大的樹冠之中,隱約開著些許白色和紫色的小花,更隱約可見若干果實,分為青金兩色,閃爍光華,在其間映現(xiàn)出樹木花鳥等諸般異象,神秘非常。
小村長抬頭看了看那些果實,悄然咽下口水,果實雖好,卻是有主之物,還得跟樹翁周旋啊……
他抬頭邁步,向著古殿深處走去。
而就在他身影沒入古殿的那一刻,天空中,微不可查地泛起微光,在那崖壁頂端,天穹之上,隱約開出了一道裂痕,涌入了大量莫名的氣息,混合在這一片天地之中,彌散無窮圣氣。
這時候那棵樹肉眼可見的膨脹,仿佛在大口呼吸,吐故納新,連帶著每一片葉子,每一朵花,每一顆果實都迸發(fā)出更絢麗的光芒。
而在那道裂痕之外,隱約可見另一處天地的奇景,似是全然不同的世界,從氣息,到景物,到顏色,還有光華,都比夢幻更夢幻,卻又比真實更真實,讓人一眼看去,就心曠神怡,心生向往。
只是這一幕,小村長卻不曾看到。
那道裂痕開啟的時間不長,大概也就三五息的功夫,因為在這時,隱約有一道聲音傳來,浩瀚深遠,貫通天地,卻是極為輕微。
“噫?那是……”
這聲音跨空而來,無遠弗屆,似乎時空對它來說,根本就無法形成阻礙,也產(chǎn)生不了距離,幾乎就在發(fā)出聲音的同一刻,那道意念已經(jīng)抵達。
只是,那裂痕的速度比它更快,幾乎是間不容發(fā)之際,便突然關閉,天空依舊高遠,崖壁依舊森然,讓人懷疑這道裂痕,是不是從未出現(xiàn)過。
一刻鐘之后,小村長從古殿之中出來,志得意滿,紅光滿面。
“嘻嘻.....還是樹翁人品好,不像白夫人,就知道兇我!”
不用想,他此行目的已成,托著一枚金燦燦的果實,在眼前仔細端詳。
口水流成了串。
“好東西啊,哈哈,可惜我現(xiàn)在還不能吃….唉!”
他再次出現(xiàn)在裂縫之外,當然,也免不了跟白夫人討價還價,兩人激烈地爭執(zhí),各種口水戰(zhàn),足足吵了一刻鐘。
最后,白夫人敗下陣來,它實在是不想跟這小子浪費唾沫了,用它的話說:
“這是擾亂我的心境,破壞我的修行!”
至此,小村長獲勝,得到了三株龍蜒草,當然,不包括他藏起來的那顆白玉芝。
小村長揚長而去。
白夫人得了神果,也轉身離去。
然而不久之后,山谷里響起一聲大喝:
“啊!這個死孩子…..我的白玉芝……!”
當然,這聲音被山谷間的濃霧籠罩,這里仿佛是一個結界,外人無法聽到。
而小村長,這個時候正雙手負在身后,踱著八字步,在村子里視察。
“小村長早!”
“小村長又去練功啦?”
“小村長好勤奮~”
一路上,村子里的人都在熱情打招呼,小村長一一回應。
“吳伯早!”
“二楞子,你褲子穿反了,是沒睡醒嗎?”
“柱子叔,你家的老牛腿腳不好,你仔細些,別讓它再受傷?!?p> 小村長一路走來,各家各戶的情況他都十分熟悉,儼然就是個小大人,而村子里的人顯然也都認可了他這個小村長,可見他在這里很有威望。
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xiàn)了:
“錢啊……”
小村長一個激靈,遠處出現(xiàn)了一個魁梧的身影。
那是.....
“外公!”
小村長快步跑了過去,挨在那個魁梧的老人身邊,低聲說道:
“我不是說了嗎?當著外人的面,不要喊我小名,我是小村長!”
“什么小村長?還不是給我面子?錢啊……”
小村長臉紅了,錢是他的小名,這是他外公,也是鳴村真正的村長,老人心地善良,為人正直,深得村民愛戴,只是動不動就錢啊,錢啊的叫,這得是多貪財能給自己起這么個名?
不過,小村長知道,他應該可能也許并不是老人的親外孫,雖然對外這么說,但是老村長很少跟他講自己女兒女婿的事,就小村長所知,她們離家在外,可能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身故,并沒有自己這么個親生子。
還有,小村長自己知自己事,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很奇怪,確切來說,他可能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因為他隱約有著另一世的記憶,跟這一世短暫的記憶重疊,都是殘破不堪,很多事情記得,很多事情卻又想不起來。
說是穿越,也不盡然,因為在這個世界里,有對穿越的專屬稱謂,人們稱之為“時空旅行者”,是從另外的世界過來,疊合在這一世的身體中。
只是小村長另有隱情,他覺得不是穿越那么簡單。
“小錢錢!我跟你說話你聽不到嗎?”老村長對小村長的心不在焉有些不滿,大聲呵斥。
“??!外公我在聽,您說~”
“圣童的選拔又要開始了,我說,你代表咱們村,去參加一下吧?”
“圣童?”
小村長聽說過這個事,在這個世界,有所謂圣童一說,那是對天生就有另類神通的孩子的統(tǒng)稱,這些孩子,有些是大能轉世,有些有天命機緣,各人情況不同,但共同點是都有極大的潛力,未來有可能成為一代天驕。
而督天城,會不定時地進行圣童的甄選,藉以發(fā)現(xiàn)和培養(yǎng)奇才。
小村長心思轉動,圣童說白了就是各種怪咖,而圣童選拔,就是把這些人找出來,然后集中管制,各種基因實驗、榨干用凈,還要像怪物一樣,送到各地展覽?
聯(lián)想到前生的種種黑暗記憶,小村長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什么圣童,我不去!我的志愿是報效鄉(xiāng)里,服務鳴村,做外公的接班人!”
小村長慷慨激昂,大義凜然。
開什么玩笑?小爺我通達事故,八面玲瓏,才不會把自己推入火坑!
至于什么圣童,誰愛去誰去,但凡有危險,沖在前頭的肯定是這幫人。
“哈哈!不愧是我外孫,外公沒白疼你!”
“不過,這次圣童選拔你必須去!只要你出人頭地了,隨便說句話都能造福鄉(xiāng)里,悶在這屁股大的小地方,能有啥出息?”
“當了圣童,也不見得能出人頭地,有可能只是炮灰!”小村長不認同。
……
“你這孩子,小腦袋瓜兒想啥呢?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進去,咋就成了炮灰了?外公拖了老戰(zhàn)友的關系,鎮(zhèn)里的選拔,你就當走個過場,只要你再努把力,混進城里也就早晚的事兒,那時候成了大人物,沒準兒還能當上城主,你想想,到時候不光是你自己……”
“外公!清醒!冷靜!”
小村長兜頭潑了一盆冷水:“這都八字沒一撇呢,您老想得可太長遠了!就您外孫我,是當城主的料么?三十二鎮(zhèn),幾百個村,就一個城主!”
“外公對你有信心!我外孫,天資縱橫,十里八村無敵手,四歲識我,五歲開山,六歲…..”
“外公別說了!”小村長臉都漲紅了,這老頭兒怎么跟個孩子似的,到底誰是長輩???
“您跟您戰(zhàn)友就這么吹的?別忘了,那都是您跟姚老師串通好了造的謠!蒙騙村里也就罷了,到了外頭,萬一被人戳穿了,您讓你外孫臉往哪擱?”
“怎么跟外公說話呢?這還急赤白臉上了?!”
“那些事兒怎么出的你心里沒數(shù)嗎?外公處處為你著想,怎么就成了造謠了?這事兒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就這么定了!”
老頭兒也急了,既然好言相勸不行,直接下了行政命令。
“也別想著蒙騙過關,你要是敢不去,回頭我……我把你那些雞啊鴨的,全都宰了下酒!”
……
“外公你也太狠了!您早就惦記上我的小白、小黑、小花兒還有小黃了吧?”
小村長眼巴巴,畢竟這是外公,不能對著干,還得慢慢想辦法。
老村長見孩子慫了,開始得意洋洋:“小樣兒的,我還治不了你了!你現(xiàn)在馬上開始準備,過幾天,給我參加初試!……選不上?不存在的!但凡你進不了城,我就當你是耍心眼兒磨洋工!到時候有的是辦法收拾你,你給我記住咯!”
……
“我這還什么都沒說呢?…真不知道您哪來的自信!”
“哪來的自信?你以前惹那些禍,我都給你記著呢。就知道橫行鄉(xiāng)里,窩里橫是吧,到外面就慫了?這次要選不上,你也別想好了,以前的帳,咱爺兒倆慢慢算!”
老村長為了鞏固戰(zhàn)果,繼續(xù)施壓。
“太陰險了!外公你不能這么對我,我還是個孩子?。 ?p> “嗯,所以我說你能選上呢,還知道自己是個孩子?哪個孩子像你似的,把山都給搞塌了?那上面多少棵果樹喔!還有上次,那個…”
“快別說了...我去還不行嗎?不過…..我得先去找姚老師,商量商量…怎么取得個好名次!”
“這還差不多~對了,你去姚老師那,把我戰(zhàn)友送那壇酒帶上….”
“哎!知道了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