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利爪在半空中相遇,撞擊的火花將兩人的臉渲染上如黃金瞳般的金色,但又在瞬間消失,再撞擊。
餐廳走廊上昂貴的畫與在兩人的沖擊中,裝裱的畫框被震碎,畫飛在空中,卷入兩人的戰(zhàn)斗中,價值數(shù)萬的名畫副本,在下一刻變成廢紙屑,胡亂的飄落。
餐廳外,法拉利引擎熄火的身音傳入耳中,龍化后的王將和爆血后的張夜眼神同時微瞇,兩人都想到了一個點上,在源稚生趕到之前,這里的戰(zhàn)斗必須結(jié)束。
兩人再一次撞擊在一起,王將放棄防御,任由張夜刺穿他的肩膀,一只利爪狠狠的抓住劍身,另一只利爪與張夜的拳頭相撞。
王將身后長出的尾刺如同在強弓上蓄力已久的利箭一樣,瞬間劃破空氣,以張夜都無法捕捉的速度,直刺向張夜心口。
“死亡?!?p> 尾刺刺向張夜的同時,王將也聽見了由張夜那頭念出的龍文,宛若身在極寒地獄的惡魔,透過地獄傳入耳中的幽幽低語。
刺骨的寒氣由張夜身上升起,死亡的命令瞬間籠罩住王將,幾乎同時,王將的尾刺也成功刺破張夜身下被潛鱗覆蓋的皮膚。
審判!
王將最后的意識,認出了張夜所釋放的言靈,然后下一瞬,死亡的意志如同煙花一樣在他體內(nèi)炸開,他的身體瞬間被審判切割的四分五裂。
失去王將控制的尾刺,只成功貫穿了張夜肩膀,在張夜后背露出一大半猙獰的骨刺,張夜捂著傷口,看著地上的尸體,黃金瞳漸漸淡去,看著凌星空無力的說“這言靈的消耗,比我預(yù)想的要大……”
使用審判,讓他的精神力瞬間被抽空,使他暈了過去。
凌空星跑到張夜身邊,臉色難看的要滴出水,粗略的檢查了張夜的狀態(tài)后,一言不發(fā)的拖著張夜,轉(zhuǎn)頭就往餐廳外走。
一路上,追不上路明非還沒有散開的混混們,也發(fā)現(xiàn)了這這兩位,特別是凌空星,因為她的懸賞還未被撤下的凌空星,所有的混混都看了過來。
100億日元得不到,有凌空星的懸賞也不算白跑一場。
幾乎所有的混混在這一瞬間都是這樣想的,他們也是這樣做的,混混們騎著改裝過的摩托車和汽車,將張夜和凌空星遠遠圍住。
“呦,這不是懸賞單上的另一個小姑娘嘛?怎么拖著個死人啊,來乖乖舉起雙手!讓哥哥幾個帶你去本家領(lǐng)錢,我們還能看在你好看的份上,對你溫柔點。哈哈哈”人群中有人看著嬌小的凌空星舔著嘴唇說著。
“你真?zhèn)€禽獸,她這小體格還只是個孩子吧,哈哈哈,不過我喜歡,到時候算我一個?!?p> 人群喧鬧著,哄笑一堂的人不計其數(shù),凌空星冷冷的看著這群人,他們沒有一絲掩飾的散發(fā)著他們的貪婪與惡意,以及各種不堪的言論。
凌空星冰冷的喚出云叢天,黃金瞳輝煌如赤金,暴雨降下,八岐大蛇的虛影在雨中嘶吼著,雨水將它的輪廓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八雙若隱若現(xiàn)的蛇瞳,被盯的人感覺如墜冰窟。
人群安靜了,不是他們想靜,而是面對未知的力量與超出他們認知的現(xiàn)象,一起帶來的恐懼,讓他們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八岐大蛇的傳說,他們可是從小聽到大的,在不清楚這女孩是用的什么手段之前,他們都不會輕舉妄動。因為他們需要有其他幫派的出頭鳥,幫他們試試,面前這東西是什么。
凌空星拖著云叢天一步一步的走著,完全不顧最前方已經(jīng)被八岐大蛇虛影嚇破膽的混混們。
他們隨著凌空星的前進后退著,一邊后退一邊已經(jīng)舉起了槍,有的甚至因為凌空星的逼近已經(jīng)逃遠了,他們的聲音由最開始的威懾轉(zhuǎn)變成恐懼。
凌空星憑借著氣勢震住了最前面的混混,直到距離被拉近,他們看見了被八岐大蛇虛影內(nèi)部尾部護住的張夜,和刺穿他肩膀被穿刺出的骨刺,瞬間他們的消失底氣又回來了。
“他們有人受傷了!”有人大聲向眾人說
人群騷動了,這句話如同激起湖泊蕩起千層浪的石子,一時間早就被凌空星氣場壓的節(jié)節(jié)敗退的聲音都爆發(fā)了。
“什么?真的么?”有人還在遲疑
“我們拿槍的爺們,還能怕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小丫頭片子?”有人的子彈已經(jīng)上膛,瞄準了兩人。
“艸……懸賞不要了,管她什么鬼東西,干她丫的!”有人狠狠的把自己嘴角的煙蒂扔下,帶著他的小弟騎上摩托車,不斷的踩著油門。
他們鬧著,但沒有一個沖上去或者開槍的,他們只是在誘導(dǎo)別人,去做那個出頭鳥,他們現(xiàn)在就是一個裝滿火藥的炸彈,需要一個將他們引爆的引線。
“本家發(fā)新懸賞了,只要殺死他們就能獲得50億日元?!庇腥嗽俅瓮鶆訐u的人群里添火。
“那還怕什么!殺了他們,拿懸賞!”
引擎聲達到巔峰,數(shù)十輛摩托車從人群里殺出,其他所有混混不由的嘴角上揚。
一邊感慨著,年輕人就是火氣大。一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凌空星身后的八岐大蛇。
“張夜說過,其實你是可以憑借自己意識殺人的,而且殺人越多,你越真實和獨立,既然如此,今天來抓我的,你……放開吃?!绷杩招屈S金瞳染上抹紅,同時冰冷的對八岐下令。
八岐大蛇將張夜留在原地,貼著地面就竄了出去,眨眼就將好幾個摩托車騎手的車給撞下來,張開七張大嘴,就要一口吞掉。
“你們……都給我停手!”
蜘蛛切和他的主人從天而降,王權(quán)同樣從天而落,突然降臨的重力,把張開巨口八岐和騎摩托車的混混們死死的按回地面,本家的人迅速的控制現(xiàn)場。
“竟然在普通人面前釋放這種言靈,你……難道是想把這里的人都殺光么???”亮著黃金瞳的源稚生沖凌空星怒吼
“沒人喜歡殺戮,但我無所謂。如果他們都要動手的話,我不建議,你也要擋路么?”凌空星冷冷的說著,身后張夜身上的血正在被雨水一點點的帶出。
源稚生也發(fā)現(xiàn)了這點,明白現(xiàn)在最好別阻止凌空星,默默解除言靈。八岐恢復(fù)自由回到凌空星身后,源稚生揮手,讓人群給凌空星讓開一條路。
“把他交給我們吧”本家的醫(yī)療人員,帶著醫(yī)療箱迅速出現(xiàn),他們身披雨具,在凌空星面前說。
凌空星看著源稚生,身后的八岐大蛇虛影沒有一點要散開的意思,更沒有想把張夜交給他們的意思。
“把醫(yī)療箱給她就行”源稚生給醫(yī)療人員說。
醫(yī)療人員把醫(yī)療箱遞給凌空星,凌空星身后的八岐大蛇虛影盯著他吐著信子,讓醫(yī)護人員的手嚇的縮了縮。
凌空星冷冷的看了眼不安分的八岐大蛇虛影,八岐大蛇虛影瞬間安靜,接過醫(yī)療箱后,凌空星背著張夜接著往人群外走。
“難道這些人命在你眼里就那么的不值么?”看著越走越遠的凌空星,源稚生最終還是沒忍住,向凌空星問,
?。ㄎ页姓J,我的三觀一直有問題,但我覺得這樣挺好。)凌空星突然笑著看了眼背后的張夜,又回頭看向源稚生,“我只知道,誰要殺我們,我就殺誰。就算是全世界?!?p> “就因為你喜歡他?”
“不,他是我所有的唯一。”凌空星回答后,不再看源稚生,嬌小的身軀背起張夜,一步一步的遠去。
“繪梨衣的事,謝謝?!痹粗缮⑽⒊聊藭蜃哌h的凌空星說,看了餐廳監(jiān)控的他知道,凌空星和張夜是為了掩護繪梨衣離開才留下的。
“需要跟上去么?”幫忙控制現(xiàn)場的烏鴉湊過來推了推眼鏡問。
“不必了,萬一再刺激到她,到時候造成的傷害只會更多?!痹粗缮鷵u搖頭,看著幾乎數(shù)千的混混,默默拔出地上的蜘蛛切,對烏鴉說著“把家族里的神官都叫來,給這群家伙洗腦,另外讓輝夜姬時刻關(guān)注網(wǎng)上消息,有關(guān)今天事件的,通通刪了?!?p> “是”
幾小時后,源氏重工,醒神寺露臺上,橘政宗看完酒店走廊監(jiān)控錄像,皺著眉頭,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說,“這件事處理的不錯,如果不是你及時阻止,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王將試圖利用普通人將他們殺死,但估計他也沒想到,他遇見的是凌空星那種沒有一點底線的人?!?p> “既然沒有出大亂子,那老爹,你怎么還愁眉不展的?”源稚生不動聲色的問。
“因為凌空星啊,今天這事王將的計劃雖然沒能成功,但也反映出凌空星,一點都不比繪梨衣穩(wěn)定,我是說她的思想?!遍僬谌嘀夹恼f。
“你是說,繪梨衣的不穩(wěn)定是因為血統(tǒng),凌空星不穩(wěn)定的是思想?”源稚生問
“沒錯,她臨走時,對你說的話還記得么?”橘政宗提醒
“她說,張夜是她全部的唯一,怎么了?”
“問題大了!全部的唯一,這里面包括的東西可太多了?!遍僬诳嘀?p> “唯一的愛,唯一的精神支柱,唯一的世界,都在其中,這代表血統(tǒng)帶給她的所有負面情緒,都因為張夜而被壓制,如果張夜是被世界殺死,那負面情緒爆發(fā)的她完全可能會帶著世界一起毀滅?!?p> “知道,但不理解。”源稚生表示知道,但沒法理解這種行為。
“算了,跟你也講不明白,現(xiàn)場的王將尸體,化驗后怎么說?”橘政宗對這個感情笨重的家伙絕望了。
“和幾年前張夜殺死的王將DNA一樣,根據(jù)張夜之前私下對我所說,王將的言靈屬于不在言靈序列表的一種言靈,效果類似于分身或者說克隆?!痹粗缮逊治龅膱蟾孢f給橘政宗說。
“家主,風魔家主邀你前去商議,據(jù)說是關(guān)于處理凌空星當眾釋放言靈消除記憶的事?!币共嫱蝗蛔哌M醒神寺對源稚生說
“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你去吧,別讓這事發(fā)酵太長時間,王將的事我在想想?!遍僬诎粗栄ㄕf。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