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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賦

第五十九章:這三個都是人才

建安賦 存在的邊緣 2128 2021-03-14 20:00:00

  另外兩位徒弟至今還未想出答案,知道自己能力不如人,顯得十分沮喪。

  “你二位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田瑭率先鼓起了掌,他真心這樣認為,要不是自己準備離開,他真想全部都收下來。

  徒弟們也學著田瑭,紛紛鼓起了掌,學館內(nèi)頓時掌聲雷動。

  兩位徒弟終于開心起來,朝著眾人團團作揖。能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已經(jīng)是極為難得的榮譽了。

  待掌聲平息,田瑭清了清嗓子,宣布結(jié)果:“許虔、鐘廉、蘇譚。”

  沒有任何多余的話,只點出名字,便是最高的褒獎。

  徒弟們又鼓起掌來,炳原眼角竟然有些濕潤,走到田瑭身邊,又一次問田瑭師承。

  田瑭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是要行拜師儀式。

  “科學的師父就是自然,就是我們眼中所見的世間萬物,所以,也不要拜什么師祖了,拜一拜這天地自然就好?!碧镨┼嵵仄涫碌恼f。

  “田兄弟,這個,除了拜師祖,尚要拜師父師母?!北瓏肃榈恼f。

  田瑭知道他的顧忌。田家遭逢大難,他不愿直接問自己是否婚配,或者妻子是否在世,只能隱晦的問了出來。

  如此周到的心思,讓田瑭感覺心里暖暖的。

  “我并未成親,所以沒有師母,直接拜我就好?!碧镨┑故呛芩?。其實他并不知道自己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有沒有妻子,想來應(yīng)該是沒有的,不然田瓔應(yīng)該會提到。

  “敢問田兄弟,師訓如何?”炳原又問。

  “經(jīng)世致用,知行合一?!碧镨┢饔钴幇旱幕卮?。

  “如此,我去準備準備,今日便行拜師大禮?!北荛_心,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

  “炳原先生,準備就不需要了,一切從簡。”田瑭拉住將要出去的炳原。

  “豈能如此?”炳原還想出去準備。

  “先生便聽我一次,這也是科學的規(guī)矩?!碧镨┲荒苋缡钦f。

  “那,我?guī)湍銈冏鰝€見證吧!”炳原聽說這是人家的規(guī)矩,終于不再強求。

  “師父在上,請受徒弟大禮!許虔(鐘廉、蘇譚)愿侍師如父,終身受教!”三人同時跪伏下來,以額點地。

  既然已經(jīng)是師徒,那他們以后就會到田瑭家中就學,不會再來學館了。三人和皇甫寧一起,恭敬叩拜了炳原先生,又向諸位同窗施禮告別。

  場面一度十分感人。

  在其余徒弟充滿羨慕的目光中,田瑭領(lǐng)著新收的徒弟離開學館,在兩位軍士的一路監(jiān)視下,大搖大擺的返回自家小院。

  皇甫寧一路雀躍著到家,一進院子便大聲的宣布田瑭新收了徒弟。季平?jīng)]什么反應(yīng),只是繼續(xù)忙她的家務(wù),方珺聞言倒是開心的里外張羅,又是倒水,又是端點心。

  進了主屋,田瑭在案幾后面坐下,見三人恭敬地站在對面,便示意他們無需拘束,可隨意就坐。

  但三人稍顯拘謹,只是端端正正的站著,準備聆聽師訓?;矢幍故呛吞镨┗焓炝?,拿了塊點心便坐在了田瑭身邊。

  他理想中的師徒關(guān)系,是亦師亦友、無話不談、平等融洽的關(guān)系。不過要打破他們腦中等級尊卑的概念,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循序漸進的引導他們。

  “你們先坐下,我比你們大不了多少。能當你們師父,不過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而已?!碧镨┬呛堑暮退麄冋f,見他們小心的坐好后,才繼續(xù)說道:“既已是我的徒弟,我總該知道你們的大概情況,這樣有助于我更好的了解你們,因材施教。你們分別做個自我介紹吧?!?p>  三人相互看了看,似乎是感覺“自我介紹”這個詞很新奇,但隨即又收回目光,默契的從年齡最大的許虔開始。

  “稟師父,許虔是徐州瑯琊人,族中俱為商賈。阿翁常年行走于青徐揚三州,歸家之日寥寥,阿母雖算大族之女,卻是遠親旁支,并不識字,故而家中并無讀書之風,虔從小耳濡目染的俱是蠅營逐利,從未進學。后來黃巾亂起,北方兵革滿道,阿翁的商隊多次被劫,只能蜷縮徐州,生意越做越小。阿母于三年前患病,家中積蓄大半付于郎中,卻未能救下阿母性命,家境更是漸漸不堪。兩年前,不甘家道中落的阿翁決定冒險北上遼東,做些皮毛生意,我也隨行?!痹S虔平緩的敘述著,努力克制著情緒波動,“卻未想,阿翁剛到遼東便染了重病,不久便去了,虔只能獨自返回徐州,但族中叔伯竟已將我家產(chǎn)瓜分,使我零落街頭。恰時黃巾余孽作亂徐州,虔險些被裹挾入伙,鄉(xiāng)間潑皮卻又糾纏左右,便只能帶著阿翁私藏的些許金銀再次北上遼東。因感亂世中商賈之命如浮萍,便到學館求學,以圖棄商從仕,直到被師父選中?!?p>  田瑭聽得很認真,許虔自幼受商業(yè)文化熏陶,這個特點在別人看來或許不堪,在田瑭看來卻是一大優(yōu)勢。在任何社會中,商人都是嗅覺敏銳、敢于冒險的聰明人。

  “稟告師父,鐘廉是兗州東萊人,家中原是富戶,阿翁在當?shù)厣杂忻?,廉也自幼入學。但黃巾之亂起時,長兄受人蠱惑去青州從了黃巾軍,三四年杳無音訊,后黃巾勢微,長兄僥幸活命返鄉(xiāng)。一家人提心吊膽整年未有事端,本以為從此可以安生度日,沒想官府重查黃巾,長兄被人出賣,竟牽連全家,致使家破人亡。廉獨自一人逃脫,歷盡艱險來到遼東,舉目無親之下只得投身人販。后被大戶挑出,買回去做了公子伴讀,隨公子到學館時,又被炳原先生看中。先生替我贖了身,我便就在學館了?!?p>  炳原能幫他贖身,一定是因為他聰明伶俐,不愿他就此寂寂。想到此處,不免又感覺對不起炳原了。

  “稟師父,蘇譚是幽州玄菟人,自幼便是孤兒,吃百家飯長大,學了一身市井手段。我今日本意是去學館撞撞大運,看能不能搞些吃食,沒想到撞上了你收徒弟,我運氣好,被你選中了?!?p>  田瑭剛喝了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這蘇譚不過十歲的年紀,說話口氣倒像大人一般。但大人總會遮掩自己的丑處,他卻毫不在意,不知是他尚未知曉難為情的意思,還是多年的市井生活已經(jīng)磨厚了他的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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