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兒這碧玉蕭乃非常物,鈺兒真陽之身與這碧玉蕭的極寒之氣正對應(yīng),所謂陰陽轉(zhuǎn)換,互生互利,常人用最多發(fā)揮半分法力,而鈺兒所用便是全分,周基庭曾與鈺兒說過,吹曲時,要做到旁若無人,集中意念,不思不慮,若不集中意念,法力便大大減弱,鈺兒自與玄冰一戰(zhàn)后,心中悲痛父母,常常獨自練習守竅之法,這定力確實增加了不少,她有把握能幫到無濁……
無濁看了看眼前這碧玉蕭,一股極寒之氣襲入鼻端,無濁知這是可遇不可求的法器,但無濁心中還是有疑慮的:“鈺兒,兩軍對壘非是兒戲,我?guī)ьI(lǐng)大宋十萬將士,如敗了,這又會造出多少寡婦孤老,你可有把握?”
鈺兒收了笑意看著無濁,一字一釘?shù)囟⒅鵁o濁道:“靳將軍,鈺兒若拿這十萬將士的性命兒戲,那鈺兒可有顏面茍活于世?”
見鈺兒這般的嚴肅,吳勁過來打個圓場,:“鈺兒,這樣,我叫幾個士兵來,你試一試也好,我們也得有個底”
鈺兒點點頭:“嗯,如此甚好!”
吳勁喊來幾個壯碩的兵丁,立了兩行于帥帳,朝著鈺兒點點頭,鈺兒穩(wěn)穩(wěn)氣息,拿起蕭來……這清長悲婉的蕭曲散在了帳中,士兵們起初并無反應(yīng),隨著蕭聲越來越大,節(jié)奏越來越快,鈺兒邊吹邊走,這空靈的蕭聲跟著傳出了帳外,這幾名士兵竟隨著鈺兒走出帳外,猶如傀儡木偶,眼睛一動不動,鈺兒腳一點地,人驀的上了帥帳頂,這時,節(jié)奏更加激烈,這些士兵們忘乎所以地手舞足蹈,各個表情如癡如狂,帳外跟著舞蹈的士兵越來越多,向帥帳這邊集中過來,鈺兒又將這曲的節(jié)奏放緩,士兵們原地踏舞了幾步,便癱軟在地……
停了曲,鈺兒從帳頂輕輕一跳,正落在無濁的面前……
無濁閉氣封了耳穴心脈,見鈺兒停了,提氣擺頭吐了口大氣,回回神色道:“這攝魂曲確實威力甚大……”鈺兒笑笑:“這回信我了?”無濁點點頭,心道:“我怎會不信你,只是不愿你涉險而已……”
吳勁走過來,摳出兩耳中的石棉,看看這癱軟一地的士兵,問鈺兒:“鈺兒,有沒有法子讓他們恢復清醒……?這樣明日如何行進?”
鈺兒點點頭,即又吹起曲子,曲子節(jié)奏很是簡單,音符也不多,像是心跳的節(jié)奏,一深一淺,一高一低,如鳥叫又如蟬鳴,便見著這地上放躺的兵士們紛紛恢復過來,站起來都不知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你看我,我看你,一頭霧水。
鈺兒停了曲,淡然一笑,調(diào)皮地對無濁道:“將軍,我就用這蕭引敵入陣,可否?”
無濁也笑了,本就知這碧玉蕭的威力,鈺兒此次相助如天降神兵:“那有勞鈺兒,無濁這里謝了”無濁對著鈺兒要行躬身禮,鈺兒急忙把住無濁胳膊:“無濁哥哥,你我同出一門,共御元敵是應(yīng)當應(yīng)份的事,你如此客套,鈺兒怎擔戴的起嘛……”
這真是:聲聲麗曲敲寒玉,句句妍辭綴色絲。木蘭持蕭待出戰(zhàn),誰言女兒不如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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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軍帥將烏戈瓦是元朝蒙哥大汗之四弟,烏戈瓦英勇善戰(zhàn),帶兵出戰(zhàn)從無敗績,烏戈瓦的跋扈傲慢也是出了名的,此次出征烏戈瓦率軍二十萬走黑水河,大將察卡爾率軍三十萬走雞腸嶺,烏戈瓦在宋連戰(zhàn)數(shù)年,所到之處皆是生靈涂炭一片凄慘……
這烏戈瓦全然不把宋軍放在眼里,這時的烏戈瓦正在帥帳與軍師澤桑及三名大將暢飲,酒過半旬,烏戈瓦提起與宋軍的戰(zhàn)事:“這宋人都各個如那小鳥般,哈哈……不抗打!老子沒費啥力氣,這三次大戰(zhàn)他們就敗退,不過癮!哈哈……哈哈哈哈”說完烏戈瓦與三將領(lǐng)一陣狂笑,
澤桑詭異笑笑:“這宋人啊,只認財寶錢貨,不惜把疆土用來交換,蠢的好笑”烏戈瓦拍拍澤桑,舉起酒杯道:“軍師,這幾次你立了大功!來,共飲一杯!”
飲罷,烏戈瓦歪頭問澤桑道:“這次,出戰(zhàn)的可是董治那個鳥?”
澤桑搖搖頭道:“送信過來說是那程旭,還有一新進的武狀元,才二十出頭的年紀”
烏戈瓦奇怪道:“程將軍是條漢子,我敬佩他,他出戰(zhàn)還合情合理,怎一個二十歲乳臭未干的孩子也配和我打?這大宋皇帝莫不是昏了頭腦?”
澤桑搖搖頭,思踱片刻,道:“這次,我們應(yīng)戰(zhàn)的是程將軍,他帶兵作戰(zhàn)甚是老道,可不是董治那廢物,我們應(yīng)該小心應(yīng)對才是,還有,聽說那武狀元諳熟兵法,功夫了得,也不可小窺啊……”
烏戈瓦嗤鼻一笑,嘴一撇:“軍師,莫要替那宋鳥長士氣,一個二十出頭的孩子,刀都扛不住吧……哈哈…這莫不又是那皇帝老兒的親戚,想領(lǐng)個功回去光彩一番?我倒想會會這程將軍,看他馬上能與我戰(zhàn)幾個來回!”
澤桑知道這烏戈瓦聽不得勸,也住了口,宋兵雖弱于元兵,最近三仗下來,元軍也損失了不少兵將,這五十萬大軍,有半數(shù)是老兵,半數(shù)新兵,察卡爾此次遣烏戈瓦出征,出動了大半的兵力,勢在攻下函谷關(guān),取下汴京,烏戈瓦連勝三仗,便不把宋軍放眼里,可這宋地多山地河川,處處險要,不似大元草原一馬平川,元軍善于馬背作戰(zhàn),這彎彎腸樣兒的地,發(fā)揮不出優(yōu)勢,攻下函谷關(guān)談何容易……
烏戈瓦啃著手里的烤羊腿,大口地咀嚼著,那樣子如同餓極的駱駝:“各位將軍,明日,便進了墨水河,路面變窄,小心行進啊”
三名將軍應(yīng)了,各回帳去,澤桑想再提醒烏戈瓦幾句,烏戈瓦一揮手道:“軍師,你也回去歇著”
澤桑無奈行了胸禮,退出帳外……
一鴿子落在澤桑手上,澤桑取下鴿信,看了,立馬又回了烏戈瓦的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