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正德與靳攀坐著,胤祺在門口躬禮,“噢,世子,坐”祝正德讓了坐,鈺兒停在門口不挪步了,心道:這胤祺,拒了他提親卻還要來,偏偏又這時(shí)侯……鈺兒停住了想對(duì)應(yīng)之策……侍女蘭兒催促道:“姑娘,我們不進(jìn)去?”
鈺兒道“快請夫人過來,我自己進(jìn)去”
“噢……”蘭兒領(lǐng)了吩咐趕緊去辦……
鈺兒緩緩進(jìn)了堂屋,先是對(duì)著胤祺一禮:“世子,鈺兒有禮了”
“靳世叔,鈺兒有禮了……”
祝正德見鈺兒穿戴齊整,神色不似往日,自心中奇怪:“鈺兒,坐吧”
“嗯……謝父親!”鈺兒落坐,胤祺忙拿著一檀香禮盒遞來,“鈺兒姑娘,胤禛回去,精心挑選了份謝禮,不知是否合姑娘心意”邊說邊打開禮盒,這禮盒里均是銀白珍珠,珍珠粒粒大如母指肚,各各圓潤光澤飽滿,鈺兒只看了一眼便道:“世子有心了”
胤祺見鈺兒神色淡然,便急忙道:“鈺兒姑娘,你若不喜歡,我再尋別物”
鈺兒從盒里撿了一只珠子,對(duì)胤祺肅著臉:“你要謝也用不了這多珠子,我取一只留下,其他你帶回”鈺兒說罷起身一禮:“鈺兒告退”話落便要走人,
胤祺小了鈺兒一歲,見鈺兒愛搭不理,站在堂屋中間甚是尬尷,正這時(shí)華躍趕了來……
“噢,胤祺來了……”華躍踏步進(jìn)來,胤祺忙忙作禮:“胤祺拜見祝夫人”
“華躍,你來的正好,這位是無濁的父親,靳東家”祝正德忙給華躍介紹……
“靳東家,華躍有禮了”華躍禮畢對(duì)鈺兒道:“鈺兒,胤祺即來了,你帶胤祺去園里逛逛……有話說明白了才好!”
鈺兒聽明白了母親的意思,不愿意便說明白了,別讓胤祺總惦記著……
鈺兒遂與胤祺作禮告退,一前一后地出來,入冬的園子沒花草可賞,鈺兒帶著胤祺轉(zhuǎn)到秋千旁……
“胤祺,那日我救你的事兒,別總放心上,再說,恩情不能與婚嫁混為一談”鈺兒手扶著秋千,淡淡地說,,
“鈺兒姑娘,我是真心的想娶你,沒有混為一談”胤祺眼盯看著鈺兒的臉:“你,今日真美……”
“那我便告訴你,我已心有所屬,你若再如此,我們便再也不見了……”
胤祺急了,拉著鈺兒胳膊:“鈺兒姑娘,你莫不見我……我,我不再提親便是!”
鈺兒一拋胳膊:“放開,成何體統(tǒng)!胤祺,你若想報(bào)恩,我們就姐弟相稱,你若非要娶我,那我只能從此不再見你!”
“那……我若不再提親,還可以再來找你嗎?”胤祺似是受了委屈,愁眉苦臉地看著鈺兒……
鈺兒拍拍胤祺肩膀:“你想想,如若你認(rèn)了我這姐姐,以后隨你何時(shí)來都行,是姐弟便是親人,豈不走的更遠(yuǎn)?這便也謝了我救你……豈不好事!”
“可是……”胤祺還要說什么讓鈺兒堵了回去:“你要一心想娶我,那我便不能再見你,連這恩情一并斷了”
“那,只好如此了……”胤祺雖然不舍棄,聽了鈺兒這番話,也只好罷了……
無濁站在遠(yuǎn)處,呆呆地看著……
靳摯遇到了胤祺,也是心里忐忑,尋著祝正德的意思:“這世子家世顯赫,祝東家……可有意將鈺兒許配?”
祝正德笑道:“靳兄,我知你心中為無濁打鼓,我呢,就這一愛女,婚嫁之事,我必要看她的意思”
“祝東家是明白人,我也正是為無濁來提親,鈺兒在壯兒樓住了不少日子,聰靈的很,無濁那悶棍的性子,也不知鈺兒姑娘是不是嫌棄,我呢,是希望兩家能結(jié)秦晉之好呀……”
祝正德還是客氣:“靳兄,從小我就疼寵著她,還得她中意,不是”
靳攀也點(diǎn)著頭:“說的是,說的是……”
華躍去鈺兒閨房,到底要問明鈺兒的意思…華躍進(jìn)了屋便把侍女們都遣了出去……
華躍拉起鈺兒的手來,緩緩問道:“鈺兒,母親知你心意無濁,他也鐘情于你,可你有沒有想過,他是要赴疆征戰(zhàn)的”,
“母親,你便直說,擔(dān)心我成了寡婦?”鈺兒撅著嘴巴,一臉不樂意,
“唉……無濁哪里都好,就是…”華躍嘆口氣,
鈺兒邊拔頭上的鳳冠邊道:“如沒人出征應(yīng)戰(zhàn),那兒還有這家,他出征,我一同去”
華躍一聽便急了“啊,你還一同去?那刀槍不長眼的地兒,你這孩子是瘋了呀?!”鈺兒轉(zhuǎn)過身來對(duì)華躍道:“母親,我不瘋,我既然鐘意他,他做什么我就要支持他,那父親經(jīng)商,你不也一樣?”華躍急道:“你是去打仗,怎能和生意比?你若如此,我便不許你嫁無濁!”
鈺兒一聽也急了:“你不許我嫁他,我便一輩子不嫁!”
母女倆紅了臉,華躍一氣,甩袖走了…
晚宴華躍推說身體有恙,不吃了,席間鈺兒也不說不笑,祝正德猜著了幾分,用完飯便來后院找了周基庭,周基庭正拿著索橋的圖紙研看…
祝正德一進(jìn)門便從周基庭手里奪了圖紙“莫看了,我得請你個(gè)主意”,周基庭笑一笑:“你這人,有話便說,我看圖紙耽誤不了”
“咂,我說正經(jīng)事兒,你徒弟婚事兒”祝正德蹙著眉頭“鈺兒鐘意無濁,我和華躍都知道,可是無濁出征入戰(zhàn)的,心中總覺得不安穩(wěn)”
“祝兄,你確莫操心這事,將軍未必死沙場,王侯未必長富貴,既然你讓鈺兒自己選,她必不會(huì)選那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胄……”周基庭拿過來圖紙邊看邊道:“鈺兒不同一般女子,那些錦裙珠釵,都視為累贅之物,給她這些,她瞧不上,這是骨子里的貴氣,何須添外物”
祝正德見周基庭又看圖紙,著急了:“你徒弟再貴氣,也是個(gè)閨女家,怎也得好好嫁個(gè)人,過個(gè)平穩(wěn)日子”
周基庭見祝正德一臉的著急,坐下對(duì)著臉道:“你不允她,她也未必聽了你的,各人都有自己的命數(shù),緣份冥冥已然注定,你求子時(shí)我?guī)熓逶趺凑f的?”
這話擊醒了祝正德,祝正德點(diǎn)點(diǎn)頭:“你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