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鈺兒回了祝府,叔叔們已到齊等在了外堂,陸遠在汴京得了皇上賞識,叔叔們一口一個光宗耀祖、才高八斗地贊著,陸遠客氣著一一回禮,今日碰到了沈成的事情,閉口沒提……
沈成直奔了田家,讓小廝兒將正忙碌著地田馥甄叫出府來……
“母親,我有事找你!”沈成年三十應是在沈家,這突然來了田家,讓田馥甄有些意外……“這年三十的,你不在沈家呆著?是你父親要你來的?我可不回去啊……”不等沈成說話,田馥甄先說了自己的意思,沈成皺了眉:“你不回就不回,我……不為這事!”
田馥甄松了口氣:“那什么事,還不能過了今天?”沈成憤憤地一腳踢開了地上的小石頭道:“母親,我要娶祝鈺兒,你去幫我提親!”
這話著實讓田馥甄一驚:“你要娶祝家的閨女?!你那爹害他祝正德做牢,這事你不知道???!先別說沈家敗落了,就是好時,他祝家也不能把閨女嫁給你呀!”
沈成仍道:“那是我爹做的,與我無關,我就要娶她!”
田馥甄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要娶讓你爹提這親,看他有臉不?”
“如我爹能提,我找你干嘛呀?母親,你必得幫我,你不是和祝夫人相熟的,你幫我提!”沈成央求田馥甄,他沈成在蜀口還沒挨過誰耳光,況且還是女人的耳光……他心里定了要娶鈺兒,必得把這又美又颯的主整治一番?
田馥甄看著沈成懊惱急燥的樣子,搖了搖頭:“凡事莫如此心急火了的!你趕緊回吧…這事我記下了,明日云裳匯,我問問人家定配了沒有”
沈成一聽母親松了口,忙做禮:“謝謝母親大人!”
田馥甄無奈道了聲“去吧…”便轉身進了院…
云裳匯,在每年的初一舉行,是各家商賈、官仕們家中待嫁的貴女們展露容顏、比較才藝的日子……這一天,蜀口的仕子富戶也早早等著圍觀,看好了哪家姑娘小姐,便找媒婆送庚貼聘禮…
大年初一,大清早的,蘭兒就推搡還在熟睡的鈺兒:“小姐,今是云裳匯,夫人說了,你必須得去…”
鈺兒懶在被窩兒里道:“我沒睡夠呢!再說…我不愛穿那棕子一樣的衣服,不去!”
蘭兒一旁急得又要哭出來:“這是夫人的吩咐,你總是這樣,當你的侍女,處處要挨罰……嗚……你不去,我又得挨罰!”
鈺兒一見蘭兒又要哭,打了個哈欠,坐起來揉搓著雙眼:“唉……大年初一,……我在家呢……誰敢罰你…?”
蘭兒拽著鈺兒央求道:“大小姐,你就去吧,我也想去看看熱鬧……”
鈺兒無奈,一臉的不情愿,邊漱口邊自語:“唉……這些個爭奇斗艷的事兒,母親在意個啥?再說,那都是沒訂婚事的小姐才去,我去干嘛?”
蘭兒端著銅盂跟著,一步不離:“鈺兒姐姐,今兒,蜀口的貴女們都去,你就去看個熱鬧嘛,她們肯定沒你這么美…!”
鈺兒一屁股坐凳子上,兩眼直楞地出了神……她心里又再想著無濁何時來…
“小姐,莫出神了,你趕緊洗臉沐妝……”
蘭兒端來一盤梅花浸的水,又點了桃葉沉香,圍繞著鈺兒從頭到腳來回熏了幾遍,口中還念念有詞:“大年初一,凈香浴女,明年此時,嫁人為妻……”
鈺兒驚訝地看著蘭兒:“這……都誰教你的……我都不知還有這說辭”蘭兒給鈺兒梳著發(fā)髻道:“都是夫人教的,你看,這發(fā)式,我學了幾十遍呢”鈺兒一臉無奈由蘭兒擺弄著,
“鈺兒,鈺兒梳妝好了?……呵呵……”華躍笑著,身著了寶藍色綢綿裙,披著銀繡黃紗髫,帶著兩個侍女進了屋,
“母親,新年吉祥!”鈺兒起身給華躍拜了新年禮,“鈺兒也如意”華躍笑著回道:“你這丫頭,啥都知道,就不聽話!來,娘看看…”華躍看著鈺兒笑了,“嗯……母親看著都美,沒半點可描畫的…”鈺兒呵呵笑道:“母親,誰不看自己的閨女好”
蘭兒捧著件月白色貢錦做的拖地長裙,一席淡綠色素紗髫,給鈺兒換上,別致的繡銀花衣領襯著鈺兒凝脂般的的臉龐、高聳的發(fā)髻,婀娜的身段……這衣裙穿上如同天成,玲瓏有致、高挑修長的身材讓這收腰的錦裙份外出彩…華躍又挑了件銀色珍珠步搖給鈺兒戴上,披上淡綠紗髫……蘭兒旁邊直拍手:“鈺兒小姐太美了,真如仙女般呢!”侍女都嘆著:“小姐好美呀!……”華躍看看這兒看看那兒“嗯……好看,比母親當年還好看”
“母親,這裙裹身上,怎么邁腿嘛……”鈺兒一邊邁著腿,一邊嘟囔著,華躍立馬佯裝肅臉道:“女子,哪里有走大步的,你好歹懂些禮數!今兒田家是東道主,咱太晚了顯得無禮……走吧……馬車等著了!”
見母親肅著臉,鈺兒馬上識趣,雙手縈握恭禮華躍:“是,母親!”
馬車到了梓州巷,云間樓,云間樓坐落梓州巷東側,一層院內,中央擺布了奇石,建了一洼水塘,水塘中還養(yǎng)著金鯉、彩尾魚供觀賞,四邊便是茶坐,二層是從頂閣,從中望去,可以觀到梓州巷繁華的全景……這時商賈、仕子齊聚滿滿的一堂,互相道著新年禮……
華躍與鈺兒剛剛踏進門,王掌柜便來招呼:“祝夫人,新年吉祥如意啊,哇……這位貴女……是大小姐吧,頭一次見你家大小姐,如夫人一般風姿絕代啊……”掌柜實在會說話,一句夸了華躍母女兩人……
華躍笑一笑,輕點個頭回了禮:“掌柜,您新年生財,這云裳匯的貴女們都在哪兒呀?怎不見呢?”
王掌柜忙忙道:“夫人,在頂閣呢……貴女們都已經到了……”
華躍聽了,輕回了禮,拉著鈺兒的手便走:“走吧,鈺兒……”鈺兒雖不怎么情愿,還是對著門口的掌柜禮了,跟隨著華躍進了堂,這時,茶坐上喝著茶的商賈仕子們齊齊看向華躍母女,幾個坐著的仕子竟站了起來,:“這小姐從未來過啊……這等姿容,怕是頭冠了……”“這是祝夫人,父親是三品朝官,嫁到蜀口時,那般轟動……你看她家小姐,這更是驚為天人了……”“這小姐可有定親?”“你老兄莫惦記了,祝家……你可難攀上……”
華躍鈺兒上了頂閣,頂閣已站滿了艷服濃妝的官婦、貴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