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風(fēng)夕顏滿頭霧水。
云陽眼中浮上一層幽幽陰霾,氣息一點一點往下壓。
風(fēng)夕顏皺皺眉頭,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一定是生氣了。
可到底是氣什么,她還真不清楚。
“云陽...”風(fēng)夕顏抬頭想解釋,但是觸上他周身的冰冷時,整個人哆嗦一下,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你...”
白衣衣袖一晃,云陽修長纖細(xì)的指尖握拳,狠狠地敲在風(fēng)夕顏身后的墻壁上。
風(fēng)夕顏微怔,就在她被面前這人不明不白的怒火沖擊的有些氣惱的時候,下巴被猛地捏起。
力道不大,但是帶著一絲她不容拒絕的霸道。
“...唔?!憋L(fēng)夕顏感受唇瓣上傳來的糯軟,瞳孔驟然收縮。
云陽狠狠地吻住風(fēng)夕顏,那張尋常清冷寡淡的俊顏上,此刻染上一抹他自己都抑制不來的瘋狂。
風(fēng)夕顏腦子里面被‘轟’地一下炸開,只留下一片空白,整個人呆呆地承受男人傳來的怒火。
這個吻,似火山噴發(fā),似海浪席卷,一發(fā)不可收拾,直到風(fēng)夕顏有些呼吸急促,身子也漸漸軟下,云陽才終于松了松唇。
但是僅僅只是這么片刻的喘息,那高貴飄渺的梅香
不知過了多久,云陽垂簾望向風(fēng)夕顏殷紅的唇,突然冷笑,“風(fēng)夕顏,五年北州邊疆苦寒,換不回你看我一眼?”
他方才從皇宮出來,看見個清麗的影子從身前路過,就斂去氣息悄悄跟了過去。
這一跟,瞧到的就是她親手做荷包贈給君楚歌。
女子送男子荷包的意義,她可懂?
風(fēng)夕顏好容易才回神,聽完他的話,貝齒輕咬下唇,“我為何要看你一眼?風(fēng)家和云安王府百年交好時,風(fēng)家是鼎盛時期,云安王府更是君國護國王府,受盡百姓的愛戴,而如今呢?”
“如今的你我...還能夠來往,便已經(jīng)是極限?!憋L(fēng)夕顏偏過頭。
“呵?!痹脐柡鋈焕湫Τ雎?,“風(fēng)夕顏,我不想聽這些東西,我不想聽你非要推開我的理由!我當(dāng)初在桂禪寺跟你說的話,你都聽成了耳旁風(fēng)嗎!”
風(fēng)夕顏不敢應(yīng)他的話。當(dāng)時,云陽說,“不要推開他?!?p> “不要抵制他?!?p> “不要拒絕他的靠近?!?p> “只要她肯走出一步,那么剩下的九十九步,他來走?!?p> 云陽注視風(fēng)夕顏,發(fā)現(xiàn)她絕麗的面容上再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唇角處,掛著似有若無的苦澀。
下一秒,風(fēng)夕顏就見將自己圈在墻角的男人緩緩收起手臂,將一個東西塞進她懷里。
云陽盯住面前一身藍(lán)衣似水,絕色無雙的女人,重重地道,“我告訴你風(fēng)夕顏,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只要我想要,是爭,是斗,是搶,是奪,也注定要被我握在手心里?!?p> “風(fēng)家的女人,我云陽要定了!”云陽道。
他方才是因為急紅眼,才陰差陽錯地就吻了風(fēng)夕顏。
可既然吻都吻了,怎么可能還會放過她?
說完這句話,云陽衣袂翻飛,風(fēng)夕顏再一抬頭定睛去看時,就再也沒有了蹤影。
攤開掌心,上面躺著寶藍(lán)色的曇花荷包。
是她送給君楚歌的那只。
風(fēng)夕顏抿抿唇角,抬腳踹向墻壁,怒道,“什么男人!闖老娘的府邸,還奪了老娘的初吻!”
風(fēng)夕顏何其冰雪聰明?見到這荷包,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云陽的怒氣從何而來。
不過依照君楚歌的性子,肯定不會這么輕易把荷包乖乖交給云陽。
那...這荷包如何會在云陽手中?風(fēng)夕顏一愣,仔細(xì)回想一下,云陽這樣一絲不茍的人,此番來風(fēng)府,好像被白玉簪束起的發(fā)絲有些凌亂,還有他領(lǐng)口處少了一顆扣子。
因此,他胸前的衣裳微微敞開。
“又打架?!憋L(fēng)夕顏扶額。倏爾,腦海中飄然蕩起的是云陽吻她的情形,臉頰微醺,又羞又惱,心里面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情感。
反正,很復(fù)雜。
君七皇子府。
君楚歌抹抹自己嘴角溢出的鮮血,和手心里云安王府雪顏緞上的一顆領(lǐng)扣,哼哼兩下,“下手還真是夠狠,比五年前更狠?!?p> 君楚歌和云陽練的功法,還有內(nèi)力都不相上下,他這次受了內(nèi)傷,還大意之下丟了顏妹妹送給他的荷包,但是云陽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他扯下一顆領(lǐng)扣,至于傷到何種程度,應(yīng)該跟他差不多。
君楚歌搖搖頭,正想回房間,頭頂上被一小片陰影籠罩下來,一抬頭,一只烏黑的鳥兒,正在君七皇子府的上方盤旋。
君楚歌:“...”哪來這么丑的鳥?他沒理會,回房間的腳步不停。誰知,那只鳥兒飛到他前面的必經(jīng)之路上,然后...
‘啪嗒’不知名的物體往下落。
君楚歌俊顏霎時一黑,擼擼袖子,惡狠狠地對頭頂?shù)暮邙B道,“跑到太歲爺上動土,把我這君七皇子府當(dāng)如廁的地方!你今天完蛋了!我今天晚膳加菜!”
黑鳥仿佛能聽懂人話一般,開始‘嗷嗷嗷’叫。
“現(xiàn)在求饒也沒用。”君楚歌本來因為風(fēng)夕顏給他做的荷包被云陽奪走,心里頭憋著一股氣呢。
如今還被一只鳥如此羞辱,他這性子能受得了才怪!
黑鳥的鳥眼睛瞇瞇,然后動動自己的腳踝,叫地更加大聲。
“咦?”君楚歌這才察覺到,黑鳥腳踝上綁著一個竹筒。
誰給他傳消息?君楚歌皺皺眉頭,對鳥招招手,桀驁不馴地勾唇一笑,“乖鳥兒,好鳥兒,你將竹筒給我,我去廚房拿一塊好肉給你吃!”
“舟車勞頓,小乖乖是不是餓了?”
有肉吃?黑鳥一雙黑瑪瑙一樣的眼珠子瞬間圓溜溜,十分聽話地落到君楚歌的臂彎上。
取下竹筒,君楚歌打開竹筒里塞的一張黃紙。
“不日入君國,你我還有一場未完之戰(zhàn)?!?p> 未完之戰(zhàn)。君楚歌還回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人,無奈地道,“還真是夠陰魂不散的,從秦國追到天下四處,再追到君國,真是難為你家秦太子?!?p> 黑鳥叫兩聲。我的好肉呢?它正興奮,但是下一秒,翅膀就被身邊的男人一把拎住。
黑鳥撲騰兩下,小身子被扣住一動不能動。
“還想跑?”君楚歌指著它笑道,“到我的手里算你運氣好,想清蒸油炸還是燉湯,給你一個自己選的機會?!?p> 黑鳥:“...”這輩子沒這么無語過。
君楚歌的手背被黑鳥猛的一啄,他一個吃痛,黑鳥鄙視地瞧了他一眼后,飛跑了。
君楚歌:“...”果然是什么人養(yǎng)什么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