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看著極度慌張錯愕的兒子,有點(diǎn)心軟,是否他仍然是那個愿意用性命守護(hù)妹妹的嫡親兄長,君王不知,他一度動過廢太子的心思,就是怕如今的和善只是偽裝,江山權(quán)勢與骨肉親情孰輕孰重,所以君王試探太子是否真心愛護(hù),如若有半分遲疑,他便可下定決心廢太子,可顯然太子并沒有讓君王失望。
君王沉默許久繼續(xù)說道:“為江山而棄愛女,非慈父所為!所以,我們必須想一個兩全的辦法!朕要護(hù)我大齊的子民,也要保我最疼愛的女兒!”
聽到父皇的后話,太子才稍稍緩了下心神,開口道:“父皇可有高見?”君王先是沉默,后看著兒子,為難地開口道:“立宣兒為帝儲,朕百年之后由宣兒做這大齊的君主,只是此舉必會委屈了你,不如你來想想辦法,畢竟兒女都是心頭寶,朕也是為難!”說著便嘆了口氣。
一旁的太子著實(shí)震驚了,倒不是在意儲君之位,而是妹妹的處境,如今竟連父皇都無計可施,看來日益強(qiáng)盛的齊國終究是成了六國的眼中釘,妹妹善良仁德,要想坐穩(wěn)江山,怕是這六國必須要滅了!皇帝看他久不言語,只得說道:“朕知道這般著實(shí)委屈了你,可朕,,”話未說完,太子打斷:“父皇,兒臣并未覺得委屈,剛才遲疑,是在想要在妹妹即位之前,為她掃清障礙,滅了六國!不然妹妹如此善良,只怕日后還是會被六國處處掣肘!”
這下?lián)Q帝王錯愕了,不僅驚嘆兒子的心胸,更是想法與他不謀而合,父子相視一笑,達(dá)成合意。
縱馬打獵的公主帶著魏無衣來到樹林的僻靜處,魏無衣站在不遠(yuǎn)處把守,公主又見到了方毅,公主倒是著急開口:“您說三日內(nèi)送我雪綃草,如今已是第三日了,您是還需要我做什么?”
方毅答:“公主聰穎坦蕩,不妨就開誠布公了。今日晚宴,六國會再次提出求親,倒是希望公主在眾人面前,許嫁我朝太子,今晚即送上公主所求之物?!?p> 公主眉宇間隱隱有些怒意,又不好發(fā)作,只說了句:“好!希望您不會再出爾反爾!”方毅還要說什么,傳來了喊聲:“宣兒?宣兒!宣兒,,,”魏無衣說道是九王追了過來,方毅只好告辭離開,公主出來迎著:“九哥?你不是在陪父皇嗎?怎會過來?”
看見妹妹,九王還是稍稍安定:“你也是,一眨眼的功夫,倒是讓我一番好找!”用著無比寵溺的語氣說著嗔怪的話,似乎是君家寵女的特色。公主一聽便撒嬌地說:“好了,哥哥,哥哥,那你陪我一起騎馬吧。”笑顏如畫地邊說邊輕輕地?fù)u著九王的衣袖,嬌憨可愛。九王寵溺地摸了摸妹妹的頭。三人上馬,開心地賽起了馬。
不遠(yuǎn)處一襲玄色衣衫的人露出羨慕的眼神,轉(zhuǎn)而又是無盡落寞。“她生來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父兄疼愛,朝野尊崇,倒是我這般卑劣之人,要?dú)Я怂鶕碛械囊磺袉??不,不可以?!辈苄粗R背上笑的像光一樣美好的臉龐,暗暗下定了決心。
晚宴開始前,阿離匆匆忙忙叫走了公主,并交給公主了一封信和一個木盒子,公主打開木盒子,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是!雪綃草?。?!公主急忙拆開信件,竟是大魏太子寫的
“公主殿下,敬問您安!救命之恩本該生死以報,然,家舅護(hù)親心切,竟以婚嫁要挾公主,玄雖不敢茍同,卻也未能反駁。玄深感行為實(shí)在卑劣,故今將契約與雪綃草一并奉上,望公主勿怪先前失禮之舉,玄深表歉意!至于婚約,望你另擇佳偶,衷心祝你能與心愛之人攜手白頭——曹玄?!笨赐晷牛骷纯探衼砦簾o衣,令他隨返京的太子一起回京,并令其悄悄將雪綃草親自送至林府林亦的夫人手里,直至林亦病愈。魏無衣雖不知白日方毅與公主的談話為何就給了靈藥,卻也明白耽擱時辰,或許會耽誤林亦的病情,故而隨太子即刻返京。
公主交代完事情,心里一松如釋重負(fù)地癱坐在地上,阿離與彩月慌忙去扶,公主卻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退下。她此刻也極其矛盾,她確實(shí)不想嫁給一個不愛之人,更不想遠(yuǎn)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但她不能犧牲曹玄和方氏一族的命成全自己的私心,況且六國求親怕是早有預(yù)謀,若一國都不選,萬一開戰(zhàn),齊國縱使強(qiáng)大,六國對戰(zhàn)一國,怕是會生靈涂炭,甚至亡國滅種,那她就是齊國的罪人,如若非要許嫁,嫁給曹玄怕也是她最想選擇的結(jié)果,畢竟是契約夫妻,曹玄又宅心仁厚,或許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晚宴開始,六國使臣果真再一次提起和親的請求,君王依舊冷漠地看著這群不懷好意的豺狼,不置可否,直到曹玄被方毅推搡著上前:“外臣魏國太子曹玄,誠心求娶貴國嫡公主殿下,不知可否允婚?玄定視公主如珍如寶,求您成全?”曹玄當(dāng)然知道齊皇絕不可能同意,也已經(jīng)將契約與雪綃草交予宣兒,他,本就沒有奢望,只是為完成舅舅心愿罷了。
不料,接下來發(fā)生的事著實(shí)讓他始料未及!
“成全!”一身淡黃色長裙,外罩淡黃色寬袖長袍的公主緩緩而來,兩個字震驚四座,就連齊皇聽到也怔愣了許久,公主并不意外眾人的反應(yīng),她也不在意,徑直上前扶起跪地的曹玄。
盯著差點(diǎn)被嚇傻的曹玄斬釘截鐵地說道:“本公主說,我同意嫁給你,做大魏的太子妃!”
反應(yīng)過來的君王,立即冷臉:“放肆!婚嫁之事,豈容你一個女兒家隨意置喙,還不退下!”
公主卻無半分退讓之意,繼續(xù)道:“父皇說過,宣兒婚嫁,聽?wèi){女兒做主!”
君王怒極:“朕平日驕縱你,不想你卻如此沒有規(guī)矩!跟朕過來,朕好好教教你體統(tǒng)規(guī)矩!不像話!”又轉(zhuǎn)而對眾人說道:“女兒頑劣,望眾卿莫要當(dāng)真,朕去去便回!”眾人行禮送君王。底下人個個心懷鬼胎,唯有魏國一方興奮不已,可曹玄卻悶悶不樂,,
公主跟著進(jìn)了獵宮,君王屏退左右,隨即生氣地問道:“宣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顯然怒極,連喘氣都十分急促而粗重。
“父皇不會看不出六國逼親的目的,如若一國都不選,到時六國來犯,大齊生靈如何存活?你讓女兒如何面對這天下人的指摘?既然必須和親,那不如挑個女兒了解的人!”
帝王知道女兒聰慧,卻不想她竟一語中的,直沖要害,君王氣勢上敗下陣來,畢竟他的女兒說的是實(shí)情,語氣溫和了許多:“宣兒,爹爹已經(jīng)想到了辦法,為何就不能相信爹爹一定會保全你呢?”
公主也低沉下來,拽住君王的衣袖:“爹爹是君王,看似坐擁天下,實(shí)則卻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無奈,女兒自是心疼您,如今的局面,您還有什么辦法呢?”
君王說道:“他們要求娶我大齊的公主,若大齊沒有公主呢?”公主皺眉,不解其意。
君王繼續(xù)說道:“總不會有人膽敢求娶一國儲君吧!就算求娶也要入贅我大齊,你就不用遠(yuǎn)嫁了!”公主徹底震驚了,她的父親為了不讓她遠(yuǎn)嫁,竟要將江山拱手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