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意外ing
付一寒和于淼在此等了會，公交卻依舊未來，189路公交，往往是用運氣拼的。這對于于淼來說，已經(jīng)是常事。她有時候甚至會等上個三十分鐘。而后回家已經(jīng)很晚。從此，于淼便給自己下了個規(guī)矩，做人不做百分百，等車只等十分鐘。
她已經(jīng)在這等了十分鐘了，于其把時間浪費在這，不如早點跑回家，還不算太晚。
“學長…你也是在等189路公交嗎？”事實上，經(jīng)過這個公交站臺只有兩路公交，一號189，開向老城區(qū)，也是于淼的家所在。一號211，開往郊區(qū)，基本在城外了。
“嗯?！备兑缓畮状我娝己芷降?，好像習慣了這些偶然。
于淼道：“這個點很難等到了?！话悴坏葌€三十分鐘是不會來的。那個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而且有時候會沒有車…”k中放學的時間為晚上九點半，這個時間已經(jīng)不算早了。再等三十分鐘，回去休息的時間微乎其微。
于淼善意提醒，言外之意也很明顯了，她勸付一寒不要再等下去了。她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自己跑回去了。
“這里也不好打車。”雖然是學校附近，可是一到放學時間大部分地方都被私家車給占據(jù)了，一般的出租車根本不愿意走這條路，太堵了。
“學長…我不等了..先離開了…學長再見…”于淼背上書包，便是狂奔。
付一寒在后面喊，可惜于淼已經(jīng)跑遠了，根本聽不見。
其實于淼早就想跑了，剛才和付一寒一起，大部分的時間全部是她一個人自言自語，付一寒開口的次數(shù)非常少。她一個人唱獨角戲一般，很想離開了。再者，于淼其實很害怕，她怕系統(tǒng)再次分配什么任務給她，還是早點跑比較好。
于淼沒跑多久就停下了，開始慢慢走。她把前幾天許蘩給自己的東西背回來了。于淼本想把這些東西退回去，但是許蘩拒絕了。她沒有辦法，盒子里面的零食她全部分給了周圍的同學，還剩這個盒子，她有點舍不得扔，可放在學校又太占地方，最后只好拿回家，做做裝飾也挺好的。不好的是，跑起來不如以前那么輕快了。
“于淼，上來吧?！?p> 面前一輛車突然停在她身邊，車窗緩慢拉下，于淼看見了付一寒。
他居然打到車了？
“謝謝學長?！庇陧瞪宪嚭?，和付一寒一起坐在了車后排。她突然就不安了起來。付一寒氣場好強，于淼不由得把胸前的書包拉攏了幾分。
好一會兩個人都沒有什么話說。于淼覺得十分尷尬，想著到底要不要開口，她畢竟搭上了車，總不能一路干坐著，可真要說點什么，她還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于淼，體育課我看見你了?！?p> 一聽到體育課于淼心里莫名緊張，看見了？是單純的看見自己，還是看見了學姐和自己。這可是兩回事啊！
于淼決定裝傻，假裝十分震驚的樣子，道：“真的？學長的體育課難道和我們是一節(jié)？沒想到會這么巧哈哈，有緣有緣?！?p> 付一寒道：“真的嗎？”他直勾勾的看著于淼，好像把人看穿一樣。
于淼的心怦砰跳，從來沒有這么快過。她心想，會不會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得趕快把這個話題帶過去。
“真的….對了學長，你去哪兒呢？”
“老城區(qū)。”
于淼心跳差點暫停，她家也是老城區(qū)，該不會這么巧吧。為什么遇上付一寒后這世間所有的巧事都碰上了。她想起上次在出租車遇上付一寒，司機以為二橋那是他家，被付一寒否認了。難道….
他家真的在老城區(qū)？
“學長家也在老城區(qū)嗎？”
“不在?！?p> 于淼呼了口氣，還好，至少代表今天的確是意外。
“去阿姨那暫且住一段時間?！?p> “……”
于淼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她每次面對付一寒時，心里總有種內(nèi)疚感加畏懼感?？伤亲约阂ヂ缘膶ο?，這也意味著以后要接觸的時間會更多。她試想過很多次，心理建設也做了不少，但是每次一看見他那張臉，又舉手投降了。
聽到他說要去老城區(qū)暫住，于淼心情更復雜。老城區(qū)房子那么多，也不一能碰見，她心里卻有點恐慌。
“于淼?！?p> “嗯？”
“到了?！?p> 于淼尷尬的拿著書包下車，她剛才走神了，不料已經(jīng)到了老城區(qū)。
因為是老城區(qū)，大部分的房子還是三十年前的，密集的靠在一起，里面巷子多且深。小車一般開不進去，也不太方便停。兩個人便早早下了車，回家還要自己走段路程。
“??！我給忘記了。”于淼一拍腦袋，很是懊悔，看著付一寒道：“學長，我忘記給錢了?！?p> “沒關系，我給了?！?p> “那我把錢給你吧?！彼荒苷紕e人便宜。
“不用了。又沒有多少?！备兑缓白吡藥撞?，突然又停了下來。這里房子大多建設一個樣子，密且集，稍不容易很容易走迷混。
付一寒道：“于淼，你對這里熟嗎？”
“熟??！當然熟！”從小長大的地方，怎么可能陌生。
于淼現(xiàn)在的家，是母親十幾年前分到的房子。雖然陳舊，可是很溫馨。后來一家人有商量過是否搬家，皆被否。這個充滿回憶的家，她們不想撤離。
“那幫我指個路好嗎？”
“好啊，學長要去哪里？”
“老城區(qū)4棟314號?！?p> “………”
老天真的沒有開玩笑嗎？4棟314？不就是于淼的家嗎？
于淼道：“學長，抱歉，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確定是這里？沒有弄錯？”于淼今早出門的時候，可沒有聽見老媽說家里會來什么人。付一寒剛才說是去阿姨家，那個阿姨，不會是自家老媽吧？
付一寒聞言，也是一怔。他很少來老城區(qū)，對此不熟悉，悉以為是自己弄錯了。拿起了手機對照了下信息，重復并確定道：“沒有弄錯，是4棟314號?！?p> 見于淼為難愣住的樣子，付一寒問道：“怎么了？難道沒有這棟樓？或者沒有這戶人家？”
“沒…倒也不是。”斟酌了下，于淼道：“學長，和我走吧?！?p> 總歸是回自己家，那就回去再問清楚。
“于淼，你告訴我就行，不用帶我過去的。”這小區(qū)里的燈有好幾處都是壞了，黑森森的一片，付一寒反而擔心于淼等會回不去。
于淼道：“沒關系的學長，我和你是同一棟?！?p> “同一戶?！?p> “你要去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付一寒總算明了于淼剛才復雜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了，換做其他人，或許早把此想成成了恐怖尾隨事故了。他應該感謝于淼，沒有拳腳相對趕跑他。
付一寒道：“原來是這樣嗎？……真的…挺巧的?！彼趺匆矝]想到，母親要自己去找的阿姨，居然是于淼的家人。
之前的幾次都是于淼找話，而他不怎么接。這次，反而換過來來了。兩個人走了一路，于淼也不開口。付一寒本身就不是話多的人，一時也不知怎么說。
小區(qū)的路燈壞了，前面一片漆黑，遠處還有著狗叫聲，聽起來怪瘆人。她以前都是這樣回去的？
于淼無所畏懼，向前走著，前面路段有個小石子，尖尖的立在路間，于淼沒看清一腳踩了上去，尖銳突兀的觸感令人不悅，她直接一腳踢飛了去。小石子滾了幾圈又卡在了路邊，細細簌簌的聲音在夜間格外明顯。
付一寒打了燈，照在前面。
本來并不長遠的路程，此刻卻顯得格外漫長。
手機鈴響，付一寒接起電話，輕聲道：“阿姨..嗯..好..我已經(jīng)到了，很快就過來了，不用了不用了，我能找到，謝謝阿姨?！?p> 他沒開免提，于淼只能聽見他說的。剛開口的那一瞬間，她已經(jīng)猜了出來，家中只有一個人，他口中的阿姨除了自家老媽還能有誰？
陳舊的樓下。
“到了，上樓?！?p> 于淼站在門口，正要拿鑰匙，付一寒卻按響了門鈴。于淼會過去看他，付一寒笑，溫柔有禮。
“來啦來啦。”
一打開門，先看見的是于淼，于蓮道：“咦，淼淼，怎么是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
說不失落是假的。于蓮現(xiàn)在眼睛里只有付一寒。于淼眼睛瞟了一下后面，無力道：“人在后面呢！”
“啊，原來一寒到了??！真好真好。你們是路上碰見了？真巧啊。淼淼，來幫一寒哥哥拿東西?！?p> 于淼和付一寒一起回來的，除了他的背包，能有什么東西可以拿。
付一寒道：“不用了阿姨，我沒有什么東西?！?p> 于蓮道：“行李呢？”
“行李明天會拿過來。給您添麻煩了阿姨?！?p> “不麻煩不麻煩，這有什么，我和你媽媽，可是老交情了。秀秀可全和我說了，這段時間，你就放心住這。其他的不用擔心。來，兩個人把東西放下，快來吃飯?！?p> 一晚上的時間，于淼都有些難以消化這個事實。等到付一寒去洗漱時，于蓮才告訴了她情況。
付一寒媽媽和唐秀和于蓮是初中同學。兩個人以前玩的好。后來時間一長，各自成了家，慢慢少了聯(lián)系。唐秀離婚后，就帶著付一寒出來了。也是前些日子才聯(lián)系上于蓮，卻是有事相托，她有事出了遠門，家中無人。希望能讓付一寒來這住段時間。
好姐妹好久不見，又是有事想求，于蓮當然同意。
于淼道：“啊，那之前怎么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
于蓮道：“我這幾天太忙了，忘記告訴你了。你看一寒也是一樣，肯定是今天才知道要來這邊，行李都沒準備好。……你呀，這段時間可要好好和一寒學習，我可聽說了，人家學習可好了。正好帶帶你?！?p> 于淼撅撅嘴，反駁道：“算了吧，我這榆木腦袋，遺傳的！”
聽她這樣說，于蓮笑著去拍她的頭，罵道：“你個小丫頭！怪我沒把你生太聰明嘍！你這可不是遺傳，當初你媽媽我，成績可好了！你是自己笨！別賴在我頭上！”
“………”
“一寒他們…很不容易。”
于淼不解，皺著眉去看老媽。于蓮又道：“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付一寒還沒出生時，父母就離婚了。他媽媽，是個很堅強的人?！?p> 只言片語，卻有些心酸。
于淼問：“那他父親呢？”
“沒管過他們。當時唐秀懷他才七個月，兩個人就離婚了。男方死活不肯要孩子。這么多年也不管不問。后來再婚，組建了新的家庭。所以你唐秀阿姨寧愿把孩子送我們這里，也不肯放在父親那?！?p> 于淼想，如果她是唐秀阿姨，大概率也會這樣做。好姐妹總比陌生的故人強。
片刻后，兩人聽見了浴室的動靜，也不再談。于蓮只是再三囑咐了于淼，近段時間乖點，多讓著點。于淼哼著表示自己才不會那么小氣。
于淼家是典型的三室一廳。付一寒所住的客房，正好和于淼的房間相對。
“一寒，阿姨都把房間收拾好了，里面的被套枕頭都是干凈的。衣柜里放了些舊衣服，等會我讓于淼給拿出來，明天你把自己的行李給放進去?！?p> 付一寒禮貌道謝，對她道：“謝謝阿姨，等會我來收拾就好了。不用麻煩你們了?！奔娜嘶h下，終歸是要有點自覺。
“沒事沒事，讓于淼來收拾就行。那一柜子，全部都是她的舊衣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