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好生了得,步伐輕盈,驚鴻一現(xiàn),仿佛入藏鋒境許久,凜寒劍息隨著劍路涌動,竟然將辟股境的鍋飛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身上的體毛被削掉了多半,就連眉毛都被刮去了一截,顯得十分滑稽。
鍋飛摸了摸右邊眉毛,感覺光滑一片,四周的吃瓜群眾皆捂嘴大笑,徹底惹怒了他,“臭娘們,不動真格,難道你當(dāng)我旱水泥蟒是泥鰍?嘗嘗大爺我的厲害,”鍋飛身上驟時真氣涌動,脫去大衣,真氣包裹之下,好像滑溜溜一片,肥大的身軀仿佛像一條靈活的蟒蛇一般扭動,蛇步前行,速度陡漲,居然貼地飛了起來,身體外朦朧上一層土黃色光輝,真的如同蟒蛇一般,兇神惡煞,殺意凜凜。
那女子默念劍訣,凝神合一,身形驟然一分為六,劍花紛飛,如芒似箭,轉(zhuǎn)守為攻,眼花繚亂的刺砍在掠行的蛇頭之上,驟時火星四濺,依舊無法止住鍋飛剛猛的攻勢。
廣寒琉璃宮隊伍中,一位將頭發(fā)梳起,扎著一根直溜長辮的女子說道,“小凝這孩子天賦不錯,就是太貪玩,用雪飛紛影殺了這禿頭便是,何必一頓戲耍呢?”
“夜綾,她畢竟是個孩子,未知江湖險惡,手中未沾過人血,下不了狠手,另外,好她好像明白事理,寒箐大婚之喜,不可見血。”廣寒琉璃宮隊伍中,唯一一位衣著紅衣的女子說道。
“林詩蔭,反正時間還夠,就任她玩耍吧!!!”夜綾莞爾一笑,回應(yīng)道。
鍋飛一頓剛猛的泥蟒吞云,卻被小凝的雪飛紛影以柔克剛,連衣襟都碰不到,身軀上被刺砍的叮叮作響,頭皮發(fā)麻,不得不停下進(jìn)攻,感覺頭上一頓刺痛,不由的摸了摸,居然感覺到九道整整齊齊的傷口小點(diǎn),就像九筒麻將一般。
小凝收起佩劍,噗嗤一笑,圍觀的吃瓜群眾更加覆水難收,小凝作了一個僧人的手勢,“阿彌陀佛,施主罪孽深重,還是于寒潭寺出家吧!”
鍋飛好像明白了頭上傷口的模樣,徹底被惹怒,“黑鍋傭兵團(tuán)的弟兄出來,把這娘們搶回去,讓她嘗嘗我們兄弟的厲害?!?p> 人群中頓時有許多人纏上黑色頭巾,真的就像戴著一口小黑鍋一樣,一副兇神惡煞,武器五花八樣,扒開人群,將廣寒琉璃宮的隊伍圍的水泄不通,一看就是江湖最底層的小混混,實力又差,又沒頭腦。
鍋飛挪步到隊伍前方,似乎身高有些卑微,轉(zhuǎn)身望了望身旁的兩個家伙,狠狠的將他們按矮一截,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旱水泥蟒鍋飛有意接寒箐仙子回去,做黑鍋傭兵團(tuán)幫主夫人,另外,那個小丫頭就當(dāng)作贈品,納為小妾了,怎么樣?”
廣寒琉璃宮眾仙子皆面若寒霜,咬牙切齒,可無一所動,夜綾和林詩蔭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談著閑話,似乎并沒將鍋飛放在眼里。
小凝吐了吐舌頭,說道,“大禿驢,快讓開,擋了寒箐姐姐的婚事,可是要折壽的。”
“切,有本事你動我??!血煞沖婚事,好景不長時,量你們也不敢動手殺我們。”鍋飛囂張的豎起中指,喊道。
忽而一道黑色人影見縫穿行,如一陣輕風(fēng)一般掠過鍋飛身前,伴隨著一陣金屬的嗡鳴聲,弦音止而人即倒,鍋飛這肥胖的身軀轟然倒地,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劍痕,并未一絲鮮血溢出,早已沒了氣息,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停在了黑鍋傭兵團(tuán)眾人身前,全身衣著一身緊湊黑衣,身材纖瘦,面容俊朗,但臉頰上的一道長長的劍疤觸目驚心,手中如紙一樣薄的長劍寒影瑟瑟。
“月影厲鬼白小琛,快入月芒,殺人不出血,羅剎殿的殺手也來了,好像是站在劉氏鐵行這一邊,想作順?biāo)饲椤!比巳褐械耐鮿σ粌?nèi)心嘀咕道。
“再有阻攔者,就如此人,死!??!”白小琛如鬼魅一般厲聲道,黑鍋傭兵團(tuán)的小啰啰頓時被嚇破了膽,不由的退入人群中,羅剎殿中可盡是些亡命之徒,為錢殺人,不擇手段,白小琛的出現(xiàn),說明羅剎殿有意向劉大發(fā)示好,惹了這幫亡命之徒,恐怕徹夜難眠,時刻擔(dān)心這自己的腦袋在哪一刻不屬于自己了,人群漸漸散去,但依舊有十多人留下了,身材整齊劃一,手中的長刀煞紅如血,領(lǐng)頭人居然是血公子江岳。
“居然是這些晦氣的血徒,夜綾,將他們請走?。。 绷衷娛a眉頭緊皺,一臉厭惡之色。
“殺了我的狗,也不向我這個主人道個歉?”江岳眉頭緊鎖,作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tài)。
“你的狗頭也值幾個錢,不如我順便領(lǐng)走?!卑仔¤∽旖峭嫖兑恍Γ渎暤?,手中的薄翼長劍發(fā)出金屬的嗡鳴聲。
“我江岳有的是錢,你也是個人才,做我身邊的狗,我保你比在羅剎殿活得更加滋潤?!苯览浜叩馈?p> “殺手亦有道,跟鬼也不跟畜生,拿命來?。?!”白小琛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急速滑動,頃刻間出現(xiàn)在江岳的身后,除了夜綾和林詩蔭兩人,在場的人都沒看出他的行動軌跡,好恐怖的身法。
但江岳并未躲閃,全身迅速朦朧上了一層赤紅色的血煞之氣,割喉的軟劍觸碰到那道血煞之氣之后,迅速被彈開,軟劍扭轉(zhuǎn)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彎向江岳的右眼,就在軟劍觸碰到他眼球的前一刻,居然被朦朧上血煞的雙指夾住,無法前進(jìn)半分,也無法退縮,但白小琛左手中出現(xiàn)一把流金匕首,直接向江岳的腰子捅去,一擊得手話,他不死,下半生的幸福也沒了。
“砰?。?!”一聲沉重的金屬嗡鳴聲響起,接著是金屬節(jié)節(jié)崩碎的聲音,那柄金光匕首居然斷成了幾截,白小琛一臉木然,似乎完全不相信,但他的喉嚨已經(jīng)被江岳牢牢抓在手中。
“傻子!腎是我們修煉血煞魔功的氣血之本,怎么可能是最脆弱的地方?你的鬼影叢步也就去殺殺那些名不見經(jīng)轉(zhuǎn)的弱雞罷了,對付我?哼!下輩子吧!”話音剛落,白小琛便被扭斷了脖子。
人群之中的王劍一不免吸了一口涼氣,魔功就是魔功,許久不見江岳這貨似乎精進(jìn)了不少。
“廣寒琉璃宮的仙子們,勞煩跟我走一趟了,你們對我有用,我要用你們的命替我換另一個人?!苯览浜叩?。
“江岳,你不過是曲曲辟谷境,有血煞魔功這種邪惡功法加持罷了,我和林詩蔭早已入拓洪境,你認(rèn)為你有勝算?”夜綾厲聲呵斥道。
“我血公子江岳辦事,沒有十成把握的事,自然不辦,拓洪境又如何?定讓你們走不出這北海之巔?!编兀∴?!嘭!一連串衣服爆炸聲響起,江岳帶來的十名手下衣服皆爆開,只見其身軀上刻滿了猩紅的血煞符文,濃濃的血煞之息將他們的身軀籠罩,他們一個個面容猙獰,血霧已經(jīng)朦朧了雙眼,就如同一個個地獄修羅一般恐怖。
“羞不羞人??!大男人家,天寒地凍,還一個個赤身光膀,有傷風(fēng)化?。 毙∧龥]好氣的斥責(zé)道。
頓時雷到了在場的眾人,初生牛犢,什么都不懂??!這是一道毒咒,叫作血煞絕魂咒,得挑選藏鋒境的忠心死士,入血雨魔鼎,再以一種名為‘滔’的狂暴異獸鮮血滋養(yǎng),百日之后,鼎中存活者將如大鵬展翅,一飛沖天,靈魂不死,肉身不滅,可以說,比小強(qiáng)還要小強(qiáng),若自爆靈魂,將體內(nèi)的血煞之力完全釋放而出,拓洪境的強(qiáng)者也只能避其鋒芒,溜之大吉,否則只會落的個身死道消。
“呵呵!小丫頭片子,你最好退到隊伍最后面,待會打起來了,怕臟了你的衣裳,那就不好看了?!苯谰拖褚粋€怪叔叔一樣教導(dǎo)道。
“哼?。?!我先把你打的個滿地找牙!?。 毙∧俣劝蝿Γ绤s玩味一笑,似乎一點(diǎn)也不著急,當(dāng)她劍步正出,卻被身后的夜綾像拎小雞一樣拎起,嘟起小嘴,一副悶悶不樂。
“江岳,非要將事情做的這么絕嗎?”林詩蔭寒眉冷對,氣勢上并不輸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