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了許久,就在嘴中的吸管快被咬穿時,某人第三次開口了,“周六周天來補課?!?p> 補課?像初中那樣?在他家?周六周天!他——
腦回路有點短路的她,被某人的話震得一陣一陣的,只能本能的“嗯”了聲。
韓雨城蹙了下眉頭,然后走出了店。
周筱笙看某人走了,沒理由的跟了上去。
聽著身后的動靜,前面的人沒有說話,只是放慢了速度,走向街外。
泊叔看到人來,便開車門出身笑道:“原來是筱笙小姐也在這里。”
身后的人面色微紅,手不自在地背在身后,“泊叔好。”
“嗯,快上車吧?!?p> 韓雨城早已上了車,此刻正靠著車窗閉目休息。
周筱笙有點不知所措地捏緊褲子,“不了,泊叔,我家就在附近,沒有幾步路的,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那我先走了泊叔?!?p> 看著少女僵硬的身影,泊叔暗嘆了一口氣,然后進車離開了。
“泊叔,明天要麻煩您去接她了。”下車時韓雨城停住腳說道。
“嗯,少爺?!?p> 回到家,周筱笙回想起今天上午的經(jīng)歷,甩了甩頭,強壓住涌起的酸楚,抽出張便利貼,刷刷的寫幾筆貼在桌上,然后摸過桌角的作業(yè),埋頭做了起來。
可能是見了某人的緣故,這次她沒有分心的做到了晚上。
一口氣寫完作業(yè)的人望著窗外,碧夜中星星點點的,映射在眼眸中。
發(fā)呆,是她最日常的動作。
在一起,或許不該的……
陣陣涼意驚醒了書桌前仰在椅子上睡覺的少女,全身的酸痛順著周筱笙蘇醒的神經(jīng)襲向她。
原來自己是這樣睡了一晚上。
她一邊揉著酸痛的肩膀,一邊摁開手機。
7點13分。
離她設(shè)的鬧鐘還有17分鐘。
定在屏幕的視線里,昨日寫的便利貼落入邊緣。
9月22日補課。
便利貼上有很多橫杠,杠掉了一些字,看不清了。
計劃第二天的事,是她每天晚上必做的事。
不為什么,就是單純的記憶力不好。
快速收拾好自己,走出臥室的她看了眼旁邊緊閉的房門,然后輕手輕腳地走向門口。
雖然她記憶不好,但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十幾年,她還是記得第一次泊叔送她的位置。
那個人的位置去了這么多次,她是知道的,但她清楚他會讓泊叔來接她的。
搬家是初三下學(xué)期的事,但離公園有點遠,她跑了十多分鐘才到。
這個時間公園里沒什么人,空闊的廣場上她沒有看到熟悉的車號。
坐在長椅上的她,一邊小聲喘著粗氣,一邊觀察著馬路上的動靜。
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熟悉號碼的車停在馬路邊,一位中年男人從駕駛位下來,朝自己走來。
是泊叔。
周筱笙起身快步走了過去,停在他面前,“泊叔好!”
見真的是周筱笙,泊叔溫和地點了點頭,領(lǐng)著她上了車。
“筱笙小姐是怎么知道我會來接呢?”泊叔手握方向盤笑道。
周筱笙知道泊叔的本意,微笑道:“泊叔很好,他,也很好?!?p> 看出她和自家少爺?shù)膶擂翁幘?,泊叔明白這句話,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打開了車廂音樂。
許是和泊叔長時間的接觸,亦許是音樂很舒緩,周筱笙在車上睡著了。
下車的時候,是泊叔叫醒的她。
和泊叔暫時道別后,周筱笙尋著記憶上了電梯。
隨著電梯門的關(guān)閉,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像點開了開關(guān)一幀幀從眼前逝過。
本就不順暢的呼吸更加混亂。
那,是他們第一次親密觸碰。
但思緒很快被現(xiàn)實拉了回來,胸口沉悶的感覺越來越清晰,胸腔綿薄的空氣隨著電梯投影上的數(shù)字增加而壓薄。
她有密閉空間恐懼癥。
所以絕大部分時間,她能選走樓梯就不會走密閉電梯。
但那個人住在30樓,她沒有辦法走樓梯。
如果有機會的話,她會選擇告訴他這件事。
電梯很快到了30樓,她微顫地走出,過道的風(fēng)卷走了胸口的沉悶。
站在門口的她,正考慮是等泊叔上來還是敲門,門開了。
“換鞋?!?p> 聲音是從遠處傳來的,因為門后沒有人。
視線下移,一片淡藍色中一抹粉紅刺刺地混在其中,很突兀,就像她的角色。
“是這個粉色的嗎?”
是家里,發(fā)覺自己不對,周筱笙立馬搖了搖頭,暗暗嘲笑自己。
想什么,家?你真的認為你們有可能走到哪那一步嗎?!
沒有回應(yīng),也沒有說不是。
那應(yīng)該就是這個了。
換了鞋的她,放慢腳步,心想再慢點,泊叔就上來了。
“你是蝸牛嗎?”男孩手翻著書,沒有抬眼。
聽出了言外之意,周筱笙只能快步走到他面前,但沒有出聲。
沒有再聽見動靜的他,終于抬起他的眼簾。
兩人視線就這樣交織在一起。
有異樣心的周筱笙最先尷尬注意視線,看著周圍,“今天是在這里補習(xí)嗎?”
本以為沒有波動,但顫抖的聲音暴露了這一點。
韓雨城原是一楞,隨后像沒有任何不適地合上書,起了身,“嗯。”
跟著韓雨城,她進入了書房。
熟悉的場地,但不同的是那張小桌子撤去了。
“請,”開口的字讓她一楞,然后一笑。
“請問,我坐哪里呢?”
可不是要這樣說話嗎,戀人有像他們這樣相處的嗎?
“書桌?!痹捦晁麤]有再說什么,走向了一角。
周筱笙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站在書桌前。
“不坐?”看著書桌前佇立的人,韓雨城眉心鎖住。
“嗯?”顯然某人還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那就站在吧?!表n雨城沒有再理會她,點了幾下,屏幕亮了起來。
是個電子屏。
隨著屏幕亮起,周筱笙的腦子也像重啟清醒了。
看著簡潔的書桌,她暗暗地道了聲謝。
即使他可能不是為了自己整理成這樣,就當成那樣吧。
但想到是他每日會坐的位置,她按住內(nèi)心的激動,坐了小塊地方。
許是有初中補習(xí)的經(jīng)歷,兩人時隔小半年的不適感隨著補習(xí)進程淡了下去。
中午是在韓雨城家吃的。
吃完飯,周筱笙又開始了補習(xí)。
就在周筱笙完成他布置的作業(yè)時,韓雨城的聲音打斷了她。
“你今天晚上要上學(xué)?”
“嗯?”反應(yīng)永遠慢半拍的她沒有明白。
“哦,嗯。”應(yīng)著的同時,她看了眼手表,驚了一條。
5點37!
忙著她立馬抓起東西往書包里塞。
“我讓泊叔送你?!?p> “不用,我可以自己過去,作業(yè)我下一周拿過來,今天,麻煩你了。”說到最后,周筱笙咬了下唇。
韓雨城沒有再說什么,合著手中敞開的書。
“泊叔,今天感謝你了,那我就先走了?!背鰰康闹荏泱峡匆娫诳蛷d清理衛(wèi)生的泊叔,笑著說道。
“筱笙小姐,不需要我——”
“泊叔,你就不就不用送我了,我找得到回去的路。泊叔,再見,韓——老師,再見”看到他走出房門,周筱笙呼吸明顯一滯,對他的稱呼也隨之模糊起來。
關(guān)上門的一刻,她的神經(jīng)才稍微舒緩了下來。
還好走之前將東西都帶齊了,學(xué)校的作業(yè)也基本做完在學(xué)習(xí)了,就是語文……
帶著趕快的想法,她歷盡半小時出現(xiàn)在學(xué)校里,踩點完成了作業(yè)。
隨后的幾周,忙碌地學(xué)習(xí)讓她沒有時間再去emo她與那個人的關(guān)系了。
或許,再忙碌點,她真的就不會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