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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止戈

第四章

從未止戈 NiFive 4112 2021-03-05 10:23:00

  剩下盧止戈和小石望著眼前桌椅。覺著有些饑腸轆轆。小石直勾勾地看著盧止戈說道:“公子,小石……餓了?!?p>  “就你餓!你公子我還打了一架!比你還餓!”

  “要不我們出去吃些?”

  “你看看這都幾更天了……都打烊了。也就煙雨樓還開著門?!北R止戈嘆了口氣。

  “諾大的煙雨樓總不能沒有吃的吧!”小石忽然動(dòng)了動(dòng)鼻子,”公子我好像聞道香味了!該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吧?!?p>  盧止戈看向門外道:“有人來了?!?p>  果不其然,三位姑娘從門外款款而來。領(lǐng)頭的姑娘身著鵝黃色長裙,腰間別了一個(gè)小布袋。后頭兩個(gè)姑娘腰間也都別著一個(gè)小布袋,并端著兩只食盒。領(lǐng)頭的小姑娘說道:“八月說這里有兩個(gè)小公子餓的不行,我特送點(diǎn)吃食來?!?p>  “誰是小公子?姑娘你看著比我們還小些吧!“小石大不服氣的說

  “小石,不得無禮,這位是九月姑娘。她的廚藝絕佳,一餐難求。九月姑娘,小石失禮了,還望姑娘見諒?!?p>  “什么無禮不無禮的,我覺得他這樣很好啊。真性情?!熬旁抡f話時(shí)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煞是可愛。臉上始終掛著笑顏,下巴一抬問道:”你認(rèn)得我?!?p>  盧止戈想著這姑娘不拘小節(jié)與小石倒是像的很,便也笑著說道:“我聞道你身上的香料了?!?p>  九月低頭看了眼腰間的布袋,笑得更燦爛了:“八月說你聰明,果然不假,之后你們住在樓里,想吃什么只管來找我便好?!?p>  “有勞了?!岸嗄曛?,九月當(dāng)真管這兩人的飯,管了一輩子。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

  九月招呼道:“白露,秋分,擺飯吧?!昂箢^的兩個(gè)姑娘便將食盒打開,擺起飯來。

  小石看著桌上擺了幾個(gè)小菜并一壺酒,幾個(gè)小菜雖是家常菜,卻干干凈凈,雅致得緊。頓時(shí)食指大動(dòng)。盧止戈與小石用飯,九月便在邊上看著,時(shí)不時(shí)的問上一句:“好吃嗎?“

  “好吃好吃!“小石嘴里含著紅燒肉,囫圇的說道:”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紅燒肉了?!?p>  “吃飯乃人生大事,每一餐都馬虎不得。白露秋分,你說是把?“

  “是!“兩個(gè)異口同聲?!本退闶侵笠煌腙柎好妫驳糜冒旧蟽蓚€(gè)時(shí)辰的雞湯做湯底。這樣才算得上一碗陽春面?!?p>  “說得對?!熬旁骂l頻點(diǎn)頭。

  “那我可以再來碗陽春面嗎?“小石不禁問到。

  九月聞言,眼神一亮:“有何不可!走!去廚房,我做給你吃?!袄闲∈阃鶑N房走去,走出門外才聽見喊:”白露!秋分!做面去!“

  白露和秋分朝盧止戈匆匆一禮:“公子用過飯,差人將食盒送回便可?!傲粝逻@話二人便朝門外追去。

  盧止戈孤身一人,哭笑不得。重色輕公子的小石,盧止戈嘆道,男大不中留啊……此時(shí)四下無人,盧止戈又想起白日在船上,一月的一顰一笑與大戲臺(tái)上的清冷,判若兩人。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嗎?盧止戈輕笑,不過是笑自己癡。又想起,今日勝了八月之事,不久便會(huì)經(jīng)煙雨樓傳得人盡皆知,從此江湖上便會(huì)有盧止戈的名號(hào)!

  一大清早,盧止戈便獨(dú)自來尋一月。小寒開的門看見盧止戈時(shí)有些詫異:“盧公子?”

  “冒昧叨擾,盧某求見一月姑娘?!?p>  “盧公子,師父昨兒睡得晚。您過了晌午再來吧?!?p>  “這樣啊……多謝小寒姑娘……”盧止戈想著要與一月相認(rèn),才一早便巴巴的跑來,沒曾想吃了個(gè)閉門羹……而小石上九月那,說是吃早飯,愣是吃了一早上。

  小寒推開一月的房門,一月端坐在鏡前,由大寒替她梳妝。見小寒回來問道:“人走了?”

  “是。”小寒倒了杯茶遞給一月繼而說道:“師父,盧公子昨日贏了八月,跟其他客人不同。他若是要見你……“

  “不必?fù)?dān)心,我若是不愿見,八月她也會(huì)幫著我?!?p>  “我估摸著,盧公子晌午還來呢??茨愕綍r(shí)候怎么辦。“大寒對小寒打趣道

  小寒亦覺著無奈:“師父……你看大寒!“

  “那晌午若盧公子還來,便由大寒你去回他吧?!?p>  大寒一愣“師父……”小寒也道:“師父說的對。大寒,你若是不聽師父的,前些日子師父新譜的曲子便不教給你了!”

  午時(shí)剛過,盧止戈又來到一月屋前。果然是大寒應(yīng)的門,大寒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施了一禮:“盧公子好。敢問盧公子前來所為何事?“

  “在下求見一月姑娘?!北R止戈施施然回了一禮。

  “師父晚間約了景瀟山莊花二爺,現(xiàn)在正忙著給花二爺寫曲子,盧公子改日再來吧?!?p>  盧止戈心中失望,卻也無計(jì)可施,只好謝過大寒。

  大寒送走盧止戈后才算松了口氣,趕緊回到一月房內(nèi),直說:“師父,可不想再做這種事了。你是沒看著盧公子離開時(shí),失望的神情……”

  “大寒,每日來求見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偏偏對盧公子生出同情來。我看盧公子一表人才,你該不是……”

  “呸呸呸!師父!你聽聽看,小寒說的什么混話!”

  一月看著大寒難得一笑,說道:“是小寒不對了,咱們大寒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

  小寒聽了忙湊上前來附和:“我知道!我知道!景瀟山莊花二爺,貌若潘安,豐神俊逸,任誰看了都會(huì)喜歡上?!毙『f得大寒一陣臉紅,自己卻也春心萌動(dòng)起來。

  “好了,你們兩個(gè)若真是想見花二爺,今晚就去十月那與寒露和霜降一起?!币辉聰[擺手“正好給我個(gè)清凈。”

  小寒大寒聽了欣喜不已,忙道:“多謝師父。”用過晚飯,兩人便喜滋滋的跑到十月屋里去了。

  一月在房中哼著新譜的曲子,想起今日大寒打發(fā)盧止戈的一番說辭。細(xì)細(xì)想想大寒也不算誆人,這曲子雖不是為花二爺寫的,但確實(shí)與花二爺有關(guān)。前些日子十月特來央求一月,說是花二爺?shù)膸熋蒙蛐已┮谄淠笁鄢缴汐I(xiàn)上一舞,奈何沒有合適的曲子相襯,才將主意打到一月頭上??梢辉滦宰忧謇?,縱使花二爺開口,一月也未必應(yīng)允,所以花自量繞了個(gè)大彎,找上十月。

  花自量要的曲子,既要有輕柔之意,又要短促剛毅,既要曲驚四座,又不得搶了沈幸雪舞的風(fēng)頭。真真算一件難事,不過正好合了一月的心意,若是簡單的曲子,她還不愿做呢。

  一月哼著歌入迷,自然未發(fā)現(xiàn),盧止戈又來到她屋前。盧止戈連吃兩次閉門羹,才恍然,一月根本不想見他。心中苦悶在樓中閑晃,聽到有歌聲,順著歌聲才又來到一月屋前。這回他可沒膽子求見了,便站在樓下,靜靜的聽著歌。如此天籟,人生難得幾回聞。

  這是小石揮著手朝盧止戈跑來,嘴上喊著:“公子!公子!我找了你老半天!原來你在這!”歌聲戛然而止。

  盧止戈搖了搖頭,問道:“尋我何事?”

  “十月姑娘有請。”

  “她可有說所為何事?”

  “未曾。但她托我告訴公子,她那有盧樓主想要的東西?!?p>  盧樓主想要的東西?盧止戈細(xì)想一番,便笑了,這十月倒是個(gè)妙人,樓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入主煙雨樓,卻仍是以盧公子相稱,她卻喚他盧樓主,還揚(yáng)言有他想要的東西。

  “走吧。十月那有個(gè)難纏的客人。咱們得會(huì)一會(huì)去!”兩人提步朝十月那去了,盧止戈此時(shí)若是回頭,剛好能看見推開窗一探究竟的一月??上⑽椿仡^。

  十月善調(diào)香,在屋外便能聞到各種花香。進(jìn)了屋更甚,仿若置身百花園中。除了各種香料,還有許多姑娘。她們圍成個(gè)圈,不知在看什么。最外圍的寒露看見盧止戈,喊了聲:“盧樓主,你來了,里面請?!惫媚飩冏詣?dòng)讓出一條道,讓盧止戈往里走。

  盧止戈還是頭一回被這么多姑娘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面上平靜,心里慌的很。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jìn)。十月坐在桌邊,桌上擺了若干只瓷瓶。另一頭的榻上,一位公子歪坐著,身著芍藥色的衣袍,一只手撐著頭,側(cè)過臉來看著盧止戈。似笑非笑的樣子。頭一回看到能將芍藥色穿在身上,卻絲毫沒有女氣的男子。

  十月起身對盧止戈施了一禮,說道:“盧公子,這位是景瀟山莊,花二爺。花二爺,這位便是盧樓主?!被ㄗ粤恳矎拈缴掀鹕?,與盧止戈相互抱拳。

  “好了,今日就到這吧,你們的師父還等著你們呢,快回去伺候吧?!笔聦媚飩冋f道。待姑娘們散去,盧止戈與花自量仍然保持著方才互相打量的狀態(tài)。十月見狀,忍俊不禁道:“花自量,人我給你請來了!你還擺什么譜?”

  花自量聞言一笑,癱回到榻上,對盧止戈說:“聽十月說,來了個(gè)能人,將八月給打敗了。我心里實(shí)在好奇,才央她將你請來,果然,不同一般。雖然樣貌不及我,但氣度確實(shí)不錯(cuò)。確實(shí)不錯(cuò)?!敖?jīng)花自量夸的男子,盧止戈算是頭一個(gè)。

  沒了那么些姑娘,盧止戈也落得輕松??椿ㄗ粤康淖髋?,也不覺得反感,倒是有幾分欣賞他的悠然自得。但花二爺現(xiàn)在活生生在自己眼前,自然就不存在跟一月約好譜曲的事。如此,他便更確定一月是不想見他,才編理由來打發(fā)他了。心中不免又是一陣嘆息。

  “花二爺也不差,我還想著究竟是什么惹得眾多姑娘圍觀,早知是你也就不奇怪了?!斑@番話算是回敬方才花自量說他容貌之言。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能奪了姑娘們賞美的權(quán)力?!盎ㄗ粤空f得頗為得意,又道:”還是不如盧樓主,日日與三十六位姑娘朝夕相處,惹人羨慕?!?p>  “花二爺,此次請我來,莫不是專程與我打哈哈的?“

  十月在一旁白了花自量一眼對盧止戈道:“你現(xiàn)在是煙雨樓的樓主,以后上門來訪的人,定不會(huì)少的。早些習(xí)慣也好,我去給你們備些酒,莫與他客氣,他一貫是這般沒個(gè)正行?!?p>  “十月,這就是你不對了。有了新歡,便忘了舊愛不成?“花自量對著十月離去的背影嚷嚷。

  十月回頭沖他道:“自然是幫親不幫你。“轉(zhuǎn)頭瀟灑的走了。

  十月走后,花自量從榻上直起身,沒了方才慵懶的樣子,正色道:“我說過,我這里有你想要的東西。“

  盧止戈挑眉:“敢問是何物?“花自量敢性誓旦旦地說他想要。

  花自量自懷中掏出一張請?zhí)旁谧郎希骸熬盀t山莊莊主夫人壽辰,你可知曉?“

  “自然是知曉?!?p>  “這便是請?zhí)?。“花自量直言:”這個(gè)壽辰無關(guān)門派之事,只是圖個(gè)熱鬧,煙雨樓該是不會(huì)拒絕吧?“

  煙雨樓與江湖各門派均有往來,雖從不插手江湖事,但江湖地位仍是舉足輕重,景瀟山莊送請?zhí)麃?,明顯有交好之意。若是不接,便是得罪,若是接了,難免惹人猜想。到時(shí),煙雨樓再難獨(dú)善其身。

  盧止戈拿起請?zhí)?,瞧了瞧,又放回原處。花自量眼神一暗。隨即又見盧止戈起身,執(zhí)筆在一方絲帕上寫上——煙雨樓承蒙貴莊厚愛,定準(zhǔn)時(shí)赴宴。他將帕子交給花自量,說道:“你帶了請?zhí)麃?,我自然要回貼,才算周到?!?p>  花自量心中大喜,早知道八月不會(huì)接他的請?zhí)?,他才轉(zhuǎn)將請?zhí)o了這個(gè)所謂的盧樓主。沒想到他竟然接了。拿著絲帕,花自量不禁笑道:“一方絲帕,好!很好!是煙雨樓該有的作派!“

  盧止戈看著桌上那張請?zhí)粲兴?。八月要是知道他這么做,估計(jì)會(huì)將她屋里那些刀槍劍戟斧鉞勾叉輪流往他身上招呼。

  花自量嚷嚷道:“十月!十月!給小爺酒!”打斷了盧止戈的思緒。十月應(yīng)聲而來,啐了花自量一口:“還在我這耍起大爺來了!”

  “盧兄接了我的請?zhí)?!我高興??!”

  十月若無其事地瞟了盧止戈一眼,將酒擺上,道:“那是好事啊,你們喝吧。喝完了再招呼?!氨R止戈哪知道,因?yàn)樗恿嘶ㄗ粤康奶樱瑥拇耸卤銓⑺?dāng)作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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