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受傷
又上來了一個年長的男人,林芝清晰的聽到有人叫他“永哥”。
大晚上的,這是在上演無間道嗎?
“林芝,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沒事的。我答應(yīng)顧兄弟把你送回去,肯定會守約……”林福生聲音都在顫,顯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你腿能不能不抖?”
林芝忍無可忍,低聲說著,側(cè)頭看他。
后者欲哭無淚,“我也不想,可是我控制不?。 ?p> 叫永哥的男人拿出一個袋子,朝后面走,兇狠的嚷著,“把錢都給我裝到這個袋子里!別想私藏,私藏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我讓你們知道后悔兩個字是怎么寫的!”
“喂,把車?yán)锏臒舸蜷_。”
守在車門口的男人喊司機,車?yán)锏臒粢涣?,所有人的表情和小動作都無處躲藏。
瞥到身著西裝的林福生,男人驚喜的“呦”了一聲,走到他旁邊,“穿的人模狗樣的,身上值錢的東西一定不少。快!把東西都給我掏出來!”
莫名被關(guān)注的林福生:他發(fā)誓以后出門絕對不穿西裝……
“我身上沒錢……”
“你是不是蠢?把錢掏出來!”
林芝呵斥他,怎么一到關(guān)鍵時刻那么不靠譜。
別人手上有刀,他不拿錢等著被捅嗎?!
剛剛拿起刀子準(zhǔn)備殺雞儆猴的男人驀的一頓,意外的看向了林芝。
“小娘皮挺有勇氣啊,你也把錢拿出來。嘖,仔細一看長得還挺水靈,要不要考慮跟了哥哥?這個男人肥頭豬腦的有什么好的,哪有哥哥來的……”
“跟了你,是不是就不用拿錢了,還可以花你的錢?”
林芝期待的看他,剛才朝后一瞥,已經(jīng)看到永哥的袋子里裝了不少好東西。
男人被逗笑了,“當(dāng)然可以,來跟哥出去玩玩?你給我讓讓,別在這擋路!”
嫌棄的踢了下林福生,后者梗著脖子不懂,整個人堵在林芝出去必經(jīng)的位置不動,還試圖說服林芝。
“弟妹,你千萬別想不開?。☆櫺值苓€在家里等你,你想想他!”林福生又扭頭對那人求饒,“我把我所有錢都給你,放過她好不好?她脾氣特別差,喜歡打人!而且別看她現(xiàn)在長得還不錯,其實是化了妝的。沒化妝之前臉上全是斑還黑……”
望著不留余地全力抹黑她的林福生,林芝斂著的眉頭松開,哭笑不得。
不過他有一點說的沒錯,自己是真的脾氣不好。
據(jù)剛才的觀察,這群土匪一共才三個人,清湯寡水的。
……
鎮(zhèn)上。
顧子軒在車站左等右等等不到林芝,開始急了。
他去找看著車站的大爺,“今天這班車怎么那么晚還沒回來?”
“這誰知道,可能是在路上墨跡了吧。平常七點就能回來,這都八點了……”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聯(lián)系上?”
不耐的擰眉,顧子軒摁斷了大爺聽?wèi)虻拇艓В裆幚?,“萬一人出事了怎么辦?趕緊聯(lián)系他們?!?p> 大爺嚇了一跳,從藤椅上起來,哈著霧氣,嘴里直念叨。
“說話就說話,這么兇作甚?能出什么事,從縣里到這里……壞了!還真有一段壞路,不知道老孫有沒有開那條路……對講機呢,我記得放在這,被我放哪了?!?p> 顧子軒咬緊牙關(guān),看了眼烏漆嘛黑的汽車站,動作急切的跟著他一起找。
半響后,拿到對講機的大爺摁了下五,“我是老璐我是老璐,老孫能聽到我說話嗎?聽到我說話就回我一聲?!?p> 對講機里滋滋做響。
不知過了多久,那頭隱隱約約響起了類似歡呼聲,伴隨著男人豪放的聲音,“聽到了,別催,正趕回去呢。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今天有多驚險,我差點沒命回去……”
顧子軒根本沒心情聽他說話,朝大爺要了對講機。
“你車?yán)镉袥]有一個叫林芝的女子?”
“林芝?我們車?yán)镉薪辛种サ膯???p> 話斷斷續(xù)續(xù)的,讓人聽不真切。
他指尖捏對講機捏的發(fā)白,緊張的等待回應(yīng)。
“是子軒嗎?你別擔(dān)心,我快到了?!?p> 提著的心終于落地。
又過了十幾分鐘,一輛大巴開進了車站,還沒挺穩(wěn),一個小身影就從車上跳了下來。
顧子軒一驚,下意識迎上去,剛靠近就被林芝撲了個滿懷。
女人撒嬌的哼哼,“累死了,我跟你講,今天遇到了幾個沒眼色的找事,我可怕了……腿都嚇軟了,以后再去縣里你要陪我一起?!?p> 真正被嚇軟腿的林福生下車,顫顫巍巍的走到兩人身邊,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
顧子軒剛想安慰,一扶住她的腰便聞到了鐵銹味,不重,但是離他很近。
心里一緊,他連忙把林芝拉開,“你受傷了?”
“沒什么大事,蹭到了而已。”
林芝把手舉起來,白皙的手掌裹著一層白布,白布被染上色,紅的刺眼。
他心尖一顫,小心的握住她的手腕,“去醫(yī)院?!?p> “不行,得先把林先生送到廖姐那,就幾步路的功夫。再說我這已經(jīng)不流血了,只是疼而已?!?p> 眼看著自己即將要被當(dāng)成活靶子出氣,林福生連忙搖頭,“你們?nèi)メt(yī)院,我自己找個賓館住?!?p> 林芝睨他,“鎮(zhèn)上沒有賓館,你只能選擇去廖姐家,或者睡大街?!?p> 顧子軒忽然沉默的背對著她彎腰,女人一愣,隨后上道的爬上了他的背。
雙腳被解放,舒服的瞇著眼睛。
路上林福生驚嘆的說著林芝是如何耍的那群土匪團團轉(zhuǎn),最后把土匪揍到服并且?guī)兔π捃嚨氖虑椤?p> 現(xiàn)在想起來,他都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個夢。
這是他活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這么彪悍又聰明的女子,強的令人發(fā)指。
等把林福生送到廖姐家解釋過后,顧子軒才去醫(yī)院。
醫(yī)院的急診部只有寥寥無幾的人在,他背上的人兒已經(jīng)睡著了,呼吸均勻,溫?zé)岬穆湓谒鳖i上。
小心翼翼的把林芝放下來,顧子軒叫來了一個護士。
女人手上染血的白布被揭開,深得幾乎入骨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驚的護士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扭頭問顧子軒,“這是被刀割的?”
“嗯,輕點?!?p> 心疼的把林芝攬進懷里,顧子軒看的心悸,又怕護士動作沒個輕重,盯著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