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是湖城老城區(qū),很老很老的,再過幾十年說不定都能成為古建筑保護區(qū)的那種。這一片老城區(qū)里,陸緒可以用是一句話來形容,就是:水泥灰磚平瓦房,地痞流氓貧困戶!
陸緒并不清楚安晴的家具體在哪,只是上次聽安晴提起過,項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剛剛下車,陸緒就聞道了一股餿的味道,這股味道還不是簡簡單單的餿,而像是成年累月的積累起來的那種,。
看著眼前破敗的的一片村落,陸緒信步走進去,側身避開幾個渾身臟兮兮的沖撞過來的小孩,想不通為何這樣的地方還會有這么多人生活。
繼續(xù)往前走,這片小區(qū)倒也不大,往北走了不到10分鐘,就已經到頭了。又繞了兩圈,陸緒還是沒有發(fā)現安晴的一絲蹤跡,無奈,陸緒只得攔了一個當地人問一下。
“誒,你好,這位大姐,問一下你們這有沒有一個叫安晴的姑娘,嗯,是在仁英中學讀高一?!?p> 被陸緒攔下的大姐,上下打量了一下陸緒,看他不像是什么不正經的人,才放下了戒備,開口問道:“你是誰???
“大姐,我是安晴的同學,仁英高中高一的學生?!?p> 大娘還是狐疑的看著陸緒,道:“姓安的我們這沒幾家,不過要是剛剛上高一的話,就只有安富貴他們家的娃了,你找她有什么事?”
“這不是上次安晴同學幫我補了補課,我這回給她帶一點狀元糕?!标懢w舉了舉手里的黑色塑料袋。
黑色的塑料袋,讓大媽看不出里面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不過樣子倒是和一塊一塊的狀元糕挺像的。
看著陸緒的樣子,憑著多年的經驗,大媽覺得陸緒不像個壞人。
“哦哦,這樣啊,是的,安晴那丫頭從小成績就挺好的,還免學費進了仁英中學呢。這丫頭,也很乖巧聽話,就是她那個不爭氣的老爹,誒實在是太不爭氣了。哦,你剛剛問什么?安晴那丫頭住哪對吧?”
陸緒微笑的看著面前這個大姐嘮叨,好在最后這位大姐想起來了陸緒的問題。
“安富貴家啊,誒,你要是沒人帶路的,還真找不到。你跟我來吧?!贝蠼氵呎f一邊感嘆,好像十分的惋惜。
陸緒一邊隨著大姐走,一邊打聽著安晴家的情況。動用上心理暗示技巧的陸緒終于從大姐的口中知道了,安晴家的大概情況了。
原來安晴的父親叫安富貴,是個實實在在的爛賭鬼,比徐立東的奶奶還爛的多的那種。有點錢就去賭,沒錢了就想辦法弄錢。賣家具,賣電器、賣房子,甚至還賣過血,弄到了錢就又去賭。安晴的媽媽后來實在受不了安富貴,留下一封信以后就離開了,只留下十二歲的安晴和安富貴。
安富貴還依舊死性不改。
“喏,就是這里,你沿著這個弄堂進去,里面有一扇小門,那里就是安晴那丫頭住的地方了。這塊地原本是屬于安晴的姑姑的,安富貴把房子賣了后,安晴那丫頭就沒了棲身之所,安富貴的姐姐把她們家不住的老房子給安晴住。”
大姐說著眼里泛過一陣無奈和哀愁,又嘆道:“也算安晴那丫頭唯一還算有良心的親戚吧。誒~”
陸緒看了看這一條又長又小的弄堂,問道:“那安晴他爸不住在這里嗎?”
“安富貴啊,他很少來,基本都在外面賭錢。安晴的姑姑為了不讓安富貴不要打擾安晴的學習和生活,可是警告過他的。再說了安富貴他還有臉回來?這里家家戶戶,哪家沒有借過他錢,他可從來沒還過,還好大家借的都不多,也就幾塊十幾塊的。不然~哼,誰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啊,當初…….?!?p> 說道安富貴,大姐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仿佛找到了發(fā)泄口一口氣說了很多。
“嗯,好的,謝謝大姐啊,你是不是還要做飯?”陸緒指了指大姐端在手上的菜籃子,及時的打斷了還想滔滔不絕的大姐。
“誒呀,說的時間都忘了,不說了,我的趕回家去做飯了,家里那口子還等著吃呢。小伙子,有機會來我家吃飯啊?!?p> “好的,謝謝大姐?!标懢w摸著鼻子看著離去的大姐,心想,這么快就邀請我吃飯是你本來就這么熱情還是我暗示的過猛了。
還是先處理安晴的事情吧,陸緒朝巷子走去。
這條又長又的巷子,有點小陰冷潮濕,陸緒可以想象,安晴住的地方的條件肯定很不好。
一扇鐵門,是鎖住的,用的是那種最普通的掛鎖。想要打開這樣的門不難,陸緒又好幾種辦法,但他不想搞得和小偷一樣。不進去,不代表沒有辦法確認安晴在不在家。
閉眸片刻,超頻~啟動~完全狀態(tài),陸緒睜開的眼眸立馬變得一片冰冷,毫無感情。
敲了敲門,陸緒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部神經,通過回聲震蕩,里面的空間并不大,也沒有任何大型生物的存在,鼻子嗅了嗅,也沒有血腥味等異常的味道。
“呼”退出超頻,輕呼一口氣,陸緒搖了搖腦袋,情感狀態(tài)一下子雜念回歸,使得腦海略有點不適。安晴不在,那么只能去那個廢棄的工廠了。
陸緒目光微微一冷,轉身離開。
雖然都在城北,但是那個廢棄的工廠離安晴的住處還是比較遠的。那片棚戶區(qū)平常也不會有出租來,公交到5點也停了。
無奈,陸緒只得步行朝廢棄工廠出發(fā)。
幾公里的路,對于現在的陸緒來說完全就不是個事,路上路過一家正在關門的勞保店,趕巧買了一點東西。
6點半,陸緒趕到了電話里的地點。
這是一處小水泥廠,看樣子是剛剛廢棄不久,廠房里面的窗戶和玻璃大部分都還沒有碎。站在廠房大門口對面的樹叢里,能直接看見里面的一棟辦公樓里,有幾個房間亮著燈光。在陸緒變態(tài)的視力下,還能看見不時閃過的人影。
陸緒凝望了一會,沒有發(fā)現安晴的身影,人影倒是挺多的,陸緒數了下,不重復的人影最少有11個,加上通過反光,投影,對話方向,陸緒肯定里面的人不會少于17個人。
陸緒挑了一處偏僻,黑暗的地方,翻墻而過?;旎斓降资腔旎?,也不懂什么警戒和防備,陸緒很輕易的就靠近了那棟辦公樓。不過接下去辦公樓里不時有人走過,想要潛入,就不是那么方便了。
陸緒抬頭看了一下,這棟辦公樓也就三層高,找了一處無人的角落,陸緒輕松的幾下就沿著外墻,爬到了樓頂。
正常人是不可能這么輕松的,不過誰叫陸緒的大掛B,40余年(前世30加這一世17)的麒麟臂,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力量。抓住窗沿,手臂用力一拉,輕而易舉的就把自己的拉上去。這三層樓高的辦公樓,陸緒也就三拉一瞪,很輕松的上樓頂。
占據了高位,憑借著地利的優(yōu)勢,陸緒方便很多了。耳朵貼在房頂,再次靜氣凝聽。
‘找到了’
只一會功夫,陸緒就聽到了安晴的聲音,原來在后面中間二樓的一個房間里。這有點不好辦了,這個房間的窗戶被木板封了起來,要是強行破窗而入,勢必動靜會很大。
陸緒把剛剛從勞保店買來的繩子,一端綁在天臺上,一端弄了個繩圈,套在自己身上,拉著繩子倒吊著從后面下到了二樓,安晴所在的房間外面。窗是被封著的,主要也是為了不讓人逃跑,所以封的不是很嚴密,還是露出了幾條縫。
只見里面安晴面無表情的坐在一個凳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份絲毫沒有動過的飯菜,對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看起來應該還沒事’陸緒心里暗暗慶幸。
對面的那個中年男人,五官看上去和安晴有幾處相似的地方,應該就是安富貴了,為了怕被發(fā)現,陸緒在確認好安晴的安全以后,就縮了回去,換了個舒服點的姿態(tài),沿著窗戶貼在了墻邊,靜聽里面的動靜。
安富貴:“晴晴,吃點吧,飯都冷了?!?p> 安富貴:“晴晴,其實我也不想的啊。但是我還欠著龍哥的錢,要是還不出來,他們就要我一個腎啊,爸爸還年輕,不想死啊?!?p> 陸緒只聽見安富貴的聲音,安晴一直都沒有說話。
安富貴繼續(xù)說道:,“嘿嘿,聽說你那個小男朋友好像挺有錢的,自己都有手機,朋友帶個手表都好幾萬了,20萬應該拿的出來的吧?!?p> “陸緒不是我男朋友?!卑睬缃K于說話了,聲音十分的哀冷。
安富貴:“嘿嘿,沒事,爸爸我很開明的啊,想當初我泡你老媽的時候,你老媽也就16/17歲,和你差不多啦?!?p> 陸緒感覺到安晴呼吸一陣急促,轉而又恢復正常。
安富貴:“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不知道你那個小男朋友來了沒……”
“他不是我男朋友”安晴突然大聲打斷了安富貴的話,隨后又哀默的說道:“他有喜歡的人,不會來的?!?p> 安富貴,:“不是男朋友他還給你他的手機號碼啊,不過也沒事啦,普通同學下手更方便啦。爸爸還擔心你在男朋友和爸爸之間不好選擇,普通同學就沒關系了啦?!?p> 安晴:“我想一個人待會?!?p> 安富貴:“好,好,那我去找龍哥,我得和龍哥聊一聊,20萬能分我多少,要知道電話號碼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從你那里偷過來的,記得不要偷跑啊,待會還要用你來威脅你那個小男朋,哦不對是同學,嘿嘿,好好待里面啊”
“砰”
隨著一聲關門聲,房間里頓時變得靜謐無聲,陸緒又從窗戶外朝里望去,只見安晴靜靜的坐在那里,那一雙空洞的雙眸仿佛充滿了世間所有的哀愁,讓外面的陸緒看著十分心疼。
突然一滴眼淚毫無預兆的從安晴眼角滑落,穿過白皙的臉頰,懸在她那晶瑩的下巴上,搖搖欲墜。
陸緒心里一疼,觸動的心請讓陸緒只想把安晴趕快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