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讓他貪婪的想要占為己有
陸懷煜聽到聲響快速的走過來,只看見她坐在地上,表情痛苦,白色的裙子也弄臟了一塊。
陸懷煜蹲下身子來,伸出手,“把手給我,扶你起來?!?p> 許嘉禾痛得嘶氣,耳邊他的聲音傳來,她仔細(xì)的分辨著方向,卻無果。
她有些泄氣,感覺自己從未如此丟臉過,聲音里不自覺的帶了些委屈,“我看不見你的手?!?p> 陸懷煜略震驚的收回了手,看著她的眼睛,“到了夜里就看不見嗎?”
許嘉禾悶悶的點頭,“嗯,夜盲癥?!?p> 陸懷煜走近了要去扶她,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扭傷的那只腳完全使不上力氣,半天都站不起來。
她心里的委屈更甚,抓的他的衣服緊緊地,像是生怕他會突然離開。
“腳扭了,我站不起來?!?p> 陸懷煜看了她一會兒,然后突然蹲下,抓著她的兩只手臂,輕巧的把她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許嘉禾驚呼了一聲,下一秒就安靜了下來,黑暗中,她感受到了自己臉上灼熱的溫度,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她很輕,陸懷煜背著她完全不費力,他背著她走出去,終于到了明亮的地方。
許嘉禾得到了光明,心里的害怕情緒也漸漸消失,只是看著少年寬厚的背,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你怎么突然背我???”
少女聲音輕輕軟軟的,迎著秋日里的晚風(fēng),鉆到他的耳朵里。
陸懷煜一時間完全不敢動作,連聲音都變得僵硬,“你還站的起來?”
許嘉禾泄氣的垂著頭,腦袋搭在他的肩頭,聲音更輕了,“站不起來了。”
少女的氣息一點點鋪灑在他的耳邊,讓他一動不敢動,只是腳步減慢了一些,像是想要這樣的時刻再長久一些。
只是此刻天已經(jīng)黑的徹底,許嘉禾也終于開始著急,拒絕了他要去醫(yī)院的建議,催促著他趕快回去。
所以最后他還是快速的把他送回了那條小巷。
他依舊站在那個巷子口,有些懷疑的問她,“你怎么回去?”
這里距離她的家還有一段距離,他有些擔(dān)心她。
許嘉禾在他面前表演了單腳跳的技能,然后一蹦一跳的回去了。
他看著她走遠(yuǎn),下意識的看著,忽然,少女轉(zhuǎn)過身,朝著他的方向露出一個笑,昏黃的燈光下,他看見她臉上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
像是釀了酒一般,讓他醉上心頭。
“再見啦,陸懷煜,周一見?!?p> 他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然后就看著她笑著轉(zhuǎn)過身,一蹦一蹦的走進(jìn)那個小院里。
直到離開,他還是在想著她的笑容,在他過往的人生中,從沒有一個人的笑容,可以像她這般純粹。
母親經(jīng)歷了愛而不得,總是哀怨的,臉上極少露出笑容,周圍的人對他們也是少有好臉色。
她就像是那一束耀眼的光,突然就照進(jìn)了他的世界,讓他貪婪的想要占為己有。
回到家之后,許嘉禾終于看到了許久不見的父親,他穿著一身居家服,脫去了一身威嚴(yán),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父親,在忙碌著。
他穿梭在廚房,母親含笑著站在他的身后,幫著他打下手,畫面看著溫馨又甜蜜。
許嘉禾剛走進(jìn)來,許振鵬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指責(zé)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自家女兒一蹦一跳的走進(jìn)來。
“腳怎么了?”
許嘉禾有些害怕父親,小聲的回他,“扭了一下。”
許振鵬讓妻子把做好的飯菜都端出來,然后把許嘉禾抱到沙發(fā)上去。
許嘉禾的腳腫了一塊,看著有點嚇人,許振鵬即使平時早就習(xí)慣了大傷小痛,此刻看著自家女兒這樣也滿是心疼。
他找來藥水,給她涂抹上去,然后慢慢揉開。他的手勁有些大,許嘉禾疼的齜牙咧嘴的,卻不敢喊一聲。
許振鵬放輕了些力道,聲音也不由得柔和了一些,只是臉上還是嚴(yán)肅的模樣,“現(xiàn)在知道疼了,怎么都不小心一些?”
許嘉禾完全不敢反駁,只能輕聲的應(yīng)著他的話,“知道啦,下次不會了?!?p> 許振鵬看了眼外面,有些擔(dān)心的看向她,“晚上還是看不見東西?”
許嘉禾從小就有夜盲的毛病,因為這個也沒少摔跤,他們一直都擔(dān)憂的不行,帶著她去了很多醫(yī)院,但是一直沒有找到根治的方法。
許嘉禾點點頭,然后就看著父親的眼神變得擔(dān)憂,“抽空我再帶你去看看?!?p> 許嘉禾乖巧的點點頭,然后就看見母親站在遠(yuǎn)處叫他們,“過來吃飯啦,再過一會兒要涼了?!?p> 許振鵬把許嘉禾抱過去,幫她把椅子拉開,看著她坐好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餐桌上,許振鵬問起了她的學(xué)習(xí),她把自己最近的學(xué)習(xí)情況都據(jù)實已告,還說了一些學(xué)校里發(fā)生的趣事,好讓他放心。
父親難得回來,母親問了他許多事情,許嘉禾看著她的情緒明顯的好了很多,心里也暗暗的開心,只認(rèn)真的聽著他們說話,也不打擾。
周六,許振鵬帶著許嘉禾去了蕪城最大的醫(yī)院,診斷出是先天性夜盲,形成的原因是由于基因缺陷,目前也沒有根治的方法,只能靠服用藥物加以改善。
回去的路上,許振鵬的心情都不太好,原本就嚴(yán)肅的一張臉,看著更加的不好親近,許嘉禾坐在車上不敢說話,只是頻繁的看他。
“爸爸,我沒事了,以后再小心一點就好了?!?p> 許振鵬看著乖巧的女兒,眼里滿是愧疚,“爸爸一定想辦法把你治好,你不要害怕?!?p> 許嘉禾很用力的點點頭,“我一點都不害怕,所以爸爸你也不要太擔(dān)心了,一定會好起來的。”
許振鵬看著她這樣樂天派的樣子,臉色也不由得變得好了一些,然后又問起了家里的事情。
“你媽媽最近怎么樣,情緒還好嗎?”
許嘉禾的母親有嚴(yán)重的抑郁癥,平時許振鵬在時尚且還好,但是其他時候就會莫名的情緒很糟糕,不讓人靠近。
許嘉禾想著媽媽之前的種種舉動,還是決定先瞞著爸爸,他太辛苦了,不該總是那么操勞、
她堅持堅持,總會好起來的。
“媽媽平時都挺好的,對我也很好?!彼男θ莨郧?,讓人心生暖意。
許振鵬看著她,終究是沒說話,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