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上。
幾個邪神使亡命奔逃。
“為什么會有埋伏?他們怎么知道我們要來的!”
一個莽漢模樣的邪神使,一邊奔逃,一邊怒吼。
莽漢身邊的其他邪神使,亦有滿臉怒容的,也有滿臉陰霾,或是面帶殺意的。
他們一直以為。
這次獲得“鬼面”的情報。
就能打這個心腹大患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在不可置信的絕望中死去。
然而現(xiàn)實嘲笑了他們的天真和愚蠢。
一腳踏入埋伏之際,他們仿佛看到鬼面輕蔑的眼神。
這一切。
不過是陰謀陷阱罷了。
他們。
一直處于鬼面的掌控之中。
蠢笨,可笑,恍若傀儡,自行踏入他安排的陷阱。
“如果這次能逃出去,總有一天要讓鬼面付出代價!”
有人心里這么想著,也有人直接說了出來。
然而這話除了夠囂張,卻讓人完全看不出實現(xiàn)的可能。
經(jīng)此一事。
鬼面算無遺策的印象已經(jīng)深入他們心中。
有人甚至想著。
下次再有這樣看似美好的機會,他們也不上了。
任誰都不愿意在同一個坑里跌兩次。
“嘭”
突然,泥土路上炸起一片沙塵。
幾個邪神使面色狂變,立馬放棄還算平坦的小路,拐進邊上的叢林。
他們身后。
幾個身影邊追邊繼續(xù)開了幾槍。
但大多還是瞄了邊,少數(shù)幾槍才擊中了非要害的部位。
這樣的傷勢,對于軀體異化的邪神使來說,算不得什么。
頂多讓他們出點血,便于后續(xù)追蹤。
見邪神使的背影消失。
幾個超應局的士兵停下腳步,氣喘吁吁。
“呼,呼,怎么辦?!币粋€士兵喘息道。
他們雖是幻具使,但幻具使普遍較邪神使更弱。
若非手中的槍械與人數(shù)優(yōu)勢。
他們哪里能追得這些邪神使抱頭鼠竄?
但體力終究有差距。
拿短跑的速度追擊了那么久,他們也是撐不住了。
“呼,我看到有幾槍中了,呼,我們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p> 一個士兵說著,拿出通訊器,將這情報報告上去。
邪神使出了血,就有了更方便的追蹤手段,也就無需他們再追著背影跑。
聞言。
幾個累得差點吐舌頭的士兵,總算松了口氣。
再讓他們追下去,他們只怕要體力不支被邪神使反殺。
用尸體來為戰(zhàn)友們指路,可不是如今這個年代提倡的精神。
邪神使不過是過街老鼠,而非威脅全人類的危害。
如何以最小的代價解決他們才是正道。
而非將自己的骨灰送回家里,讓親人悲痛。
……
“受傷的自覺一點,分開逃?!?p> “呵,別想!”
與此同時,邪神使們發(fā)生了內訌。
血跡和血腥味,會成為指路的明燈。
這一點。
鼻子并不比狗差多少的他們,自然再清楚不過。
平日里,他們也曾以這種方式追捕“獵物”。
只是如今,成為獵物的卻是他們自己。
這種情況下,沒受傷的人自然不愿意與受了傷的待在一起。
被連累了怎么辦?
同樣。
受傷了的也不愿意分開逃。
分開來,豈不是平白為其他人當了誘餌,分散了超應局的注意力?
他們可不是無私奉獻的人。
而一起走,被超應局的人發(fā)現(xiàn)后,好歹有人一起抵擋。
怎么選擇對自己更有利,不言而喻。
“此事之后,我們沒完!”
“呵,走著瞧!”
一番爭吵后。
雙方各自丟下狠話。
既沒分開,也沒打起來。
他們雖然被鬼面欺騙,但也并不是蠢人。
這時候自己一方先打出狗腦子,超應局的人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只是,裂痕依舊誕生。
一眾逃亡的人里,分出兩個派系,相互防備。
沒受傷的。
防備身邊的傷者。
防止他們突然襲擊,讓他們也掛彩,成為傷者中的一員。
而傷者。
自然更防備沒受傷的。
防止他們對他們不利。
或許也懷了點增加同類的陰暗心思。
雙方各懷鬼胎,繼續(xù)朝溺死者教派的駐地前進。
超應局既然都設下陷阱,說明包圍圈已成。
他們這點人想突圍,必然是癡人說夢。
最大的生路。
還是前往溺死者教派的根據(jù)地。
看看他們有沒有安排逃生暗道,并不為超應局所知。
只要溺死者教派的人不蠢。
這樣的暗道,就必然會存在。
但事與愿違。
脫離追蹤沒多久,超應局的人就不知用什么辦法找到了他們。
“噠噠噠噠”
直升機的聲音,遠遠就能聽到。
邪神使們迅速尋找掩體躲藏。
然而直升機里的人,卻像是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
向他們所在的大體方向射擊。
“嘭嘭”
一時間。
邪神教的人耳邊到處都是子彈碰撞什么的聲音。
打在地上的,打在樹木上的,以及……打在他們防彈衣上的。
這讓邪神使們皆是心頭狂跳,躲在掩體后不敢冒頭。
為了隱秘。
他們身上穿件防彈衣已經(jīng)是極限。
再戴上防彈頭盔。
那是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問題?
因此。
他們此時最怕的就是被爆頭。
即使是目前最強的四階邪神使,被爆頭也會死。
誰會想死?
雙方一時之間僵持下來。
不過這僵持,對超應局來說是有利的。
待其他人包圍而來。
這些邪教徒,不過是甕中之鱉。
……
另一邊。
面包車仍行駛在路上。
車內。
顧文手中拿著平板,看著現(xiàn)場直播。
顧文邊上。
卓煊心里佩服。
就在剛才,他再一次見識了顧文的能力。
早在戰(zhàn)況開始之前。
他就知道顧文準備了幾只尋血追蹤犬。
也知道這幾只獵犬,顯然是用來追蹤的。
只是卻不知,這些追蹤犬身上,竟然還裝備了衛(wèi)星定位。
剛才,他就看著顧文用平板,分析追蹤犬行經(jīng)的路徑。
輕而易舉的從七扭八拐的路線中,推算出了那幫邪神使的可能位置。
然后指揮士兵前往探查,最終找到目標。
追蹤犬還能這么用?
他一直以為,追蹤犬只是用來在前領跑,士兵們在后面跟著。
沒想到追蹤犬還能解放出來,四驅全動力追蹤。
追蹤路線,更是能用來預判敵人的方位。
雖然這操作,對追蹤犬和分析路線的人,都有極高要求。
但還是讓卓煊嘆為觀止。
繼續(xù)看平板。
突然,卓煊面色一變。
只見平板上,被壓制在掩體后的邪神使,選擇了分散逃。
之前聚在一起,顯然是為了防止被逐個擊破。
如今反而成了更大的靶子,繼續(xù)聚集,顯然是種愚蠢。
分散開來,倒也不讓人意外。
只是這對他們來說就不那么友好了。
好不容易避開這幫人的大體行徑路線,結果又有了更大的遭遇可能!
不過對此。
顧文依舊不動聲色。
見此。
卓煊心中又有了猜測。
他覺得。
顧文應該是認為,遭遇單個邪神使,車上的人完全可以解決。
畢竟車內的三個士兵,都是二階幻具使,他也是二階,還是二階巔峰。
但也因為他是幻具使,對幻具使有足夠的了解,導致他心里沒底。
幻具使到底不同于邪神使。
什么軀體異化能力、元素異化能力、精神異化能力……
幻具使通通都沒有!
邪神使的超凡能力,因為來自邪神,才各式各樣。
可幻具使的超凡能力只來自幻具。
而幻具不過是靈氣復蘇后才出現(xiàn)的超凡物品。
它為幻具使提供的能力非常簡單……就是“氣”。
類似于武俠中內力、真氣,這樣的存在。
氣,可以全方位增幅人的各項素質。
加持在全身,可以增加點耐力;單獨一條手臂,可以增加點力量;聚集在眼耳口鼻上,可以讓感官更明銳;可以外放后,甚至能隔山打牛。
可謂是非常全能。
但也因此,沒有任何突出點,也沒有任何其他神奇能力。
這樣的幻具使,在與邪神使戰(zhàn)斗時,劣勢是極大的。
當然。
這是指雙方都沒有裝備的情況下。
有了裝備后,氣對感知的增幅,倒是可以讓幻具使跟上邪神使的節(jié)奏,不至于被吊打。
但也僅限于此。
因此,他們若是遭遇邪神使。
卓煊覺得他們這些幻具使,自保有余,保人能力肯定不足。
那邪神使但凡有點血性,硬抗他們的攻擊,沖過來抓住顧文,以他為質。
那他們就得抓瞎。
這不難預見。
顧文雖有鬼面之名,但卻既不是邪神使,也不是幻具使,
只是一個加入超應局不到一年的普通人。
要不是能力突出,又得部長青睞,抓住機會立下諸多功績。
如今沒準還只是個新人情報員。
因此,卓煊有些懷疑顧文對幻具使這個超凡職業(yè)的了解。
他不會是因為過分高估幻具使的能力,才這么穩(wěn)的吧?
卓煊一時之間越發(fā)糾結。
他一會兒覺得。
他憂慮的,顧文或許也已想到?
但又擔心。
智者千慮,或有一失?
那他是否要旁側敲擊,試探提醒一番?
正糾結著,車突然一晃。
卓煊立馬正色,坐直身體尋找原因。
是最壞的情況。
此時。
一個滿身狼狽的邪神使,正跟在車邊狂奔,奪車的意圖清晰可見。
顯然。
剛才就是他突然從路邊沖出來,嚇了司機一跳。
“鬼面!竟然是你!”
這時,注意觀察車內情況的邪神使,發(fā)現(xiàn)了那張看到就能猜到身份的面具。
“嘭嘭”
然后這邪神使就開始砸車窗。
特制的鋼化玻璃,顯然不那么容易砸開。
但產生的噪音,讓顧文面具下的眉頭一皺。
吵死了。
顧文皺眉的時候,卓煊已開始應對。
他在車門邊一扭,就打開一個小口。
類似于武裝押運類的車……這輛看似普通的面包車,也能以這樣便捷安全的方式向外開槍。
此時,卓煊掏出一把手槍,朝邪神使的后背偷襲。
但那邪神使的警惕性并不弱,從后視鏡瞥見卓煊的動作后,他立馬減速,一把抓出手槍。
讓卓煊動用氣增加了力量,才勉強沒讓手槍被奪走。
這番操作似乎有些蠢,但卻也就在卓煊的計劃之中。
卓煊與邪神使僵持的同時,后座的士兵已經(jīng)找到機會,將槍口對準了那邪神使。
用得還是威力更強的步槍。
“嘭”的一聲。
尚無準備的邪神使,肩膀就見了紅。
“鬼面!”
邪神使又是一聲怒吼,仇恨牢牢固定在顧文身上。
并且不等士兵開下一槍,他就扳住車一躍,跳上了車頂。
這下是車里的人抓瞎了。
車頂并沒有天窗,也挺堅固。
限制邪神使的同時,也限制了車里的人。
甚至,車里人的限制比車頂?shù)男吧袷垢蟆?p> 車里人無法對邪神使發(fā)起攻擊,邪神使卻能對周圍的車窗下手。
這一點司機也很快意識到,開始七歪八扭地開車,想要將邪神使晃下去。
就算晃不下去,也要讓他無力再做什么。
這是個正確的選擇。
但顧文還是皺了皺眉。
想解決這個異神使,他有不少辦法。
若不是為了隱藏異能,他的辦法甚至會更多。
總之。
這么顛來倒去的,他受不了這委屈!
“剎車,解決他?!鳖櫸牡?。
司機領會顧文的意思,立馬一個急剎車。
于是上頭的邪神使,就這么措不及防飛了出去,在車前方滾了幾圈。
于此同時。
士兵們帶好頭盔,端著槍迅速下車,對剛站起來的邪神使進行射擊。
卓煊也下車,站到士兵們身后進行策應,防止邪神使突襲顧文。
“嘭嘭”
士兵們配合很默契,竟用槍壓制了那邪神使。
他們進行的是覆蓋式射擊,并非完全瞄準邪神使。
而是一人瞄中間,兩人瞄兩邊。
因此,不論邪神使怎么躲避,總有大概率中上一槍。
再這么下去,即使邪神使軀體異化,也不免被耗死。
“鬼面!”
邪神使又是一聲怒吼,抬手擋在腦袋前,就想頂槍拼命。
卓煊見此,連忙舉槍支援,并做好近戰(zhàn)的打算。
“嘭——”
然而不等卓煊扣下扳機。
一聲劇烈的槍響,就先在他耳后響起。
顯然是口徑極大、威力極大的槍械。
下一刻。
卓煊剛睜開半瞇的眼。
就見那邪神使雙臂間的縫隙,血肉模糊。
縫隙后面。
他的一只眼睛,已經(jīng)化為血洞。
“砰”
直到邪神使的尸體倒地。
卓煊才反應過來,扭頭向身后看去。
只見身后。
顧文正揉著手腕。
而手上赫然握著一把還冒著硝煙的大口徑手槍。
卓煊:“……”
怎么沒人告訴他,這位主竟然還是個神射手?!
但那細胳膊細手腕,怎么看也不像?。?p>
原初意志
有錯別字或是被屏蔽的詞,都可以提醒我,我會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