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馬路上。
經過偽裝的車隊,緩慢押送溺死者教宗返回超應局。
超應局內。
有專門關押超凡者的牢獄。
不拘于關押邪神使。
也會關押一些偶得幻具,卻不思低調要去違法的幻具使。
【我說……
這個邪教頭頭,當場擊斃也不為過吧?
干嘛還要先關押,后審判,再判處死刑?】
聽聞顧文又要被瑣事絆住。
還是這樣看似毫無意義的事。
顧嫵立馬有些不耐。
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
給予一位邪教教宗尊嚴?
什么政客想以此掙點臉面?
真煩!
顧嫵想了很多。
將顧文幻想成了受老板欺壓的小員工。
甚至不自覺代入進去,將自己氣得不行。
然而這時,她卻見顧文回道:
【人是我要求帶回去的。
目的不在于帶回后的審判,而在于這一路?!?p> 顧嫵愣了一瞬,很快明白顧文的意思。
【你是想把他當誘餌,吸引人來救?】
顧文:【嗯?!?p> 帶人回去的意義。
恰恰在于帶人回去的過程。
沒有這一段路程,如何吸引人去劫囚?
又如何設下陷阱,解決更多的邪神使?
實際上。
原計劃里。
以溺死者教宗為餌的陷阱,是準備放在污水處理廠那邊進行的。
只是他準備的太充分。
導致解決溺死者教宗的速度過快。
不止沒給他們暗道逃生的機會。
也沒讓他們利用主場優(yōu)勢拖上幾天,等來其他邪神教的支援。
但計劃本就抵不過變化。
強自按照原計劃演下去,只會給人發(fā)現端倪的機會。
于是他順勢改變,策劃了這一場押送。
【好吧……但是,為什么?
你還嫌自己吸引的仇恨不夠多嗎?】
既然是顧文的意思。
顧嫵微微尷尬后也就不氣了。
只是她還是有些疑惑。
顧文為什么要這么做?
顧文從前不是再“事不關己”不過了嗎?
她管閑事把自己坑死那天。
顧文就勸過她,不要多事,報警就行。
她死了一次,自己都長教訓了。
顧文怎么反而開始作了?
這次,邪神教若是損失慘重。
提出建議的人豈不是要遭到針對?
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
她可不信超應局內是鐵板一塊,顧文的情報也完全不會泄露。
顧文:【忘了說了。
其實我是這次討伐溺死者教派的總指揮。
一切計劃其實都由我擬定。
不過我隱于幕后,目前只讓人知道我的代號。
還沒在不可信的人面前露過臉?!?p> 顧文的解釋,按理說該讓顧嫵安心些。
然而顧嫵卻不知想到了什么,反而問道:
【顧小文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對不起顧嫵的事?
顧文只覺得莫名奇妙。
然而不等他反問,顧嫵就繼續(xù)發(fā)來消息。
【又是總指揮,又是隱于幕后用代號……
你才進入這什么超應局一年不到??!
哪來那么多特權?
說,你是不是走了什么捷徑!】
看到這。
顧文總算明白了顧嫵的意思。
頓時滿頭黑線。
【你的思想能不能健康一點?】
雖然他和顧嫵長得一樣,擁有足夠優(yōu)秀的顏值。
但……
憑他的腦子,需要走那種捷徑?
看不起誰呢?
【嘻嘻,我就是隨便問問呢,是你自己思想不健康了?!?p> 調戲完顧文,顧嫵立馬開始詭辯。
顧文反應過來,有些無奈。
男人和女人,在口頭上爭輸贏,顯然是沒有意義的。
顧文忽略顧嫵的玩笑,將顧嫵想知道的真正捷徑道來。
【超應局的部長,是個不拘一格用人才的開明睿智之人。
我發(fā)現這一點后,稍微在他面前展現了一些。
就獲得了更多展現機會。
總之。
這一路來。
他為我撐腰,給我機會。
算我欠他人情。
現在有機會還人情,也沒多大危險。
我自然要把握時機,而不是干看著。】
顧文這話,順便將剛才的事一并解釋了。
顧嫵這才舒服了點,道:【好吧?!?p> ……
黃昏。
荒郊野外。
幾個邪神聚集于此。
“溺死者教派的人真是廢物!竟然連半天都撐不下來!”一個邪神使低聲罵道。
“沒準是出了內奸,也可能是超應局用了什么底牌……
現在的重點不是這些,還是先想想該怎么做吧。”一人稍微理智一些。
“聽說超應局余下的人,分散去追溺死者教派的殘黨了。
我們去宰了這些人?”一人提議。
“不行,這樣太挑釁超應局了?!庇腥肆ⅠR反駁。
“有什么不行的,不死人怎么讓超應局投鼠忌器?”
被反駁的人皺眉反問。
而被反問的挑眉,嘲諷回道:
“這么做確實會讓超應局投鼠忌器。
但我們也肯定會被瘋狂報復。
你想死嗎?”
被嘲諷的人一滯,他可不是舍己為人的人。
“我這里得到了溺死者教宗的押送路線,要不去劫人?!币蝗碎_口緩和氣氛。
“什么餿主意,那得死多少人?
就算真救出人了,還不一樣得被針對?”
“蠢,急著救人的又不是我們。
溺死者教派剩下的人肯定更急。
邪神主印還在他們教宗身上。
他們肯定要救人。
我們只要打輔助就行了?!?p> “沒錯,
我們只要設路障,設陷阱,毀他們的交通工具。
給溺死者教派的人制造機會。
總歸比頭鐵硬上好?!?p> 又是一番爭論。
這幫邪神使最終做出去攔截車隊的決定。
用極快的速度,制定一個簡單的計劃。
他們便出發(fā)。
雖然為了防止被陰而出車禍,超應局車隊的行進速度并不快。
但越拖,車隊離超應局的距離也就越近。
由不得他們不快。
……
昏暗的路燈下。
車隊在空曠的大路上勻速前進。
每輛車之間,都保持著安全距離。
打頭的小車上。
司機與一車的士兵,都全神貫注的查看前方的路況。
力求不忽略哪怕一根釘子。
雖然指揮官和他們說。
車頭安裝的探測器要比他們好用的多,他們可以適當養(yǎng)精蓄銳。
但身為斥候,他們也是有職業(yè)道德的。
“檢測到異常,請立即停車?!?p> 突然,導航般的電子音響起。
司機猶豫一瞬,還是選擇聽從指令。
雖然他并沒有察覺異常。
但總指揮命令他聽從指令,他也不得不聽。
就算誤了事,也是總指揮的鍋。
不過總指揮聽說是大名鼎鼎的鬼面。
應該不大可能犯錯。
隨著前車停下。
后續(xù)的車輛陸續(xù)停住。
一眾士兵迅速下車。
在兩側立盾搭建簡易掩體,布置防御工事,做好戰(zhàn)斗準備。
同時。
一小隊士兵分出。
按指令往車隊前偵察情況。
“嘭嘭嘭”
在顧文的命令下。
這隊士兵抬槍,對著前方地面,進行了幾輪射擊。
不等不太聰明的人意識到什么。
只聽“轟”的一聲。
這片地面瞬間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