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贠澤鑫躺在床上,這天晚上,我夢到了一些似真似假的畫面。
書包被扔在垃圾桶里頭,里面的書散落一地,書本上被垃圾桶的灰塵沾滿了灰,筆袋被打開,里面的筆不翼而飛,我苦惱了一會兒沒有在意。
他們變本加厲,在黑板的值日生的位置寫著“***”我知道這真的很侮辱人,但是沒有辦法,畢竟,她們的背后有老師撐腰,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好學生”,他們占著老師的優(yōu)待,而為所欲為,畢竟這是他們獨有的權利。
他們像是高高在上的統(tǒng)治者看這個渺小的人類,周圍充斥著暴力者對弱小的制裁,而這個制裁,是用紅墨水沾在桌上的警告,是文具灑落一地的無聲的抗議,是在地板上起的綽號,是音樂課上,有黑筆在衣服上寫著辱罵的話,是臨門一腳,踢在胃部上的疼痛感,是拳頭打在背上的壓迫感,是體育課上跳鞍馬,被推下去的生離死別的嘲諷聲,是被關在教室門口,不讓進班的無助感,是電閃雷鳴般,被關在器材室的無助的呼喚聲。
這些都是老師的偏見,給了這些人的權利。
直到在社團遇見了那個長發(fā)飄和短發(fā)女孩兒,在黑暗中,我們互相取暖,只希望給對方那些陽光。
直到,那天傍晚,我看了學姐,夕陽下的她真的好美,我只知道,她死的很安靜,但是我知道,她生前是痛苦的,被也許經歷了那些,比我經歷的還要可怕,她曾經也許有吶喊過,反抗過,變來的又是一頓辱罵,黑暗中的求救信號,總會被“可悲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給壓垮,我有的時候也在自我懷疑,是不是我錯了?可是當他們又覺得像是玩笑,言語上的辱罵,也許讓我放棄了生的希望。
在學姐生前,她拿出她的日記本給我看。學姐寫的作文里有這樣一句話“你離開了,他們也不會內疚,因為他們壓根不會把曾經犯的錯誤當反思,他們只會變本加厲的殘害你的身軀。這個世界欠我一句道歉,真摯的道歉?!?p> 也許那些流言蜚語只是玩笑,可有的人卻用這些來治愈一生,我只知道,后來燕錢堂被拆了,學姐也被一些人抹去了記憶,可我忘不了,施暴者的那些所作所為。
為什么人沒有提出來呢?因為沒有人會覺得這個有黑暗面,因為那些人活在陽光底下,看不到黑暗里拼命掙扎的人,沒有人會把開玩笑當成事情的發(fā)酵,我不知道有多少人還在掙扎著,還在救助著,我只知道,沒有老師會記得。
半夜我哭醒了,澤鑫在旁邊似乎感受到了,他家的小團子在他面前偷偷啜泣,“諾諾,怎么了?”我把夢境一五一十告訴他,“黑暗里也是有陽光的,我知道很難,但過去了對不對?”他撫摸我的頭“我舍不得看到我家小孩兒受欺負,我更沒有想到在遇見你之前經歷了這么多?!?p> “我也沒有想到,我會經歷了這么多,也許一開始我就錯了”澤鑫把我擁入懷里“不會再有了都過去了”
是呀,都過去了,可是我卻沒有等來他們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