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化聽了馬綜羽說賬本總完,他都會用草書書寫自己的名字。
云天化看到這幾個字臉色突然變得鐵青,一聽是馬綜羽所書,臉色更加難看冷冷的說道:“三十年前!云臺山!你可曾去過?”
馬綜羽一聽“云臺山”三個字眼珠瞬間轉(zhuǎn)了幾十圈。
“云臺山?難道?”
“看來你是想起來了!云家莊一百零八口?”
馬綜羽深吸一口氣:“人生何處不相逢!該來的早晚會來!你是云家莊的人?”
“不錯!我就是云家莊唯一活著的人?”
馬綜羽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我馬府上下剛好一百零八人,造化弄人,天道輪回!你動手吧?”
“我要知道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什么?你一人之錯無需累及家人!只要你自行了斷?我就會放過你一家老小!”
“當(dāng)年……!啊——!想當(dāng)年我馬綜羽即將而立之年,依舊碌碌無為,只是一個窮困潦倒的江湖郎中,南方是戰(zhàn)亂不斷,難民流離,即是有人有病也無錢醫(yī)治!我尚有食不果腹之時!兩房妻子,四張嘴我真的難以承受?”
云天化問:“食不果腹?你還能兩房供寢?”
“哎!當(dāng)年只要你能給她口飯!她就會為你洗衣做飯,生子傳宗!就在我們無米下鍋之際,一個人的出現(xiàn)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從此之后我便平步青云,順風(fēng)順?biāo)?,才到今天坐擁萬貫家財!”
“木子鮮?”
馬綜羽用驚愕的眼光看著云天化問:“你怎么知道?難道你什么都知道了?”
云天化說:“不?我只知道木子鮮與當(dāng)年的事有關(guān)!待我找到他時,他已經(jīng)死了三年?”
“木子鮮啊木子鮮!事到如今,實不相瞞,木子鮮受朝中人所托,找江湖術(shù)士制造瘟疫,制造謠言,借此推翻朝堂!那年恰逢大汗,顆粒無收,本就日餐無余,更是雪上加霜。
秋種時分大雨連天,許多郡縣,田園被淹,房屋沖塌,難民遍野。
木子鮮找到我說有一個發(fā)財?shù)牡暮脵C(jī)會,就是在無旱無澇的云臺山制造瘟疫,我的好處就是只有我有對癥之藥。我便借此發(fā)家,木子鮮完成任務(wù),上方以天怒人怨,餓殍遍野為由推翻朝堂,改天換日。”
“為你一己之私,要多少人受盡痛苦?你今日財富又是用多少尸骨換來的?”
馬綜羽淡淡的說:“不是我!也有他!世事已注定,你我皆是推波助瀾罷了?”
“既然已注定!你也知自己難逃一死!為何不推波助瀾呢?”
“哎!只怪人生太過美麗!試問以我今日之財力,天下之美,唾手可得!我又怎會撒手人寰呢?”
“明日就是你的大限!子時一過,若你依舊戀戀不舍?馬家上下一百零八口陪你一起死?”
馬大榮與馬二華帶人來到書房門前,眼前的情景讓二人大吃一驚!馬大榮喊到:“五弟,六弟你們這是怎么了?”
馬五金與馬六玉氣絕身亡,老管家哭著說:“三少爺也死了!”
馬大榮驚訝一聲:“?。∵@是怎么回事?”
老管家說:“三少爺不知是何緣故死在四夫人房間?五少爺和六少爺在溫柔軒為了一個名妓大打出手,兩人雙雙身受重傷?剛才老奴去大少爺?shù)臅r候,五少爺和六少爺還有氣息!”
馬綜羽在前,云天化在后走出書房。
馬大榮與馬二華看見蒙面黑衣人打扮的云天化,皆大吃一驚!還未等二位開口,云天化沖馬二華說:“你還有一個時辰就毒發(fā)身亡了,不在家好好等著?”
馬大榮問馬二華:“二弟?你又怎么了?”
馬二華說:“大哥!我沒事?”又指著云天化說:“你這賊人怎么跑到我家里來了?來呀!給我將這黑衣人拿下!”
馬二華帶的二十余名官兵剛要向前,云天化擺手道:“慢著馬將軍!你先看看這是什么?”云天化說完從懷里掏出馬大榮寫馬二華的罪狀,馬二華接過一看怒道:“啊呀呀!大哥呀大哥!枉我寧可服下毒藥也不揭發(fā)你的罪行!現(xiàn)在只有一個時辰便毒發(fā)身亡,而你……而你……”顫抖的馬二華說不出來?
馬大榮一聽便知道黑衣人用同樣的方法去過二弟哪?二弟寧死不為歹人所用!想想自己真是無地自容?
“二弟!你別激動!聽我說!當(dāng)時劍就在我脖子上!我也是被逼無奈???”
馬二華拿起大刀吼道:“反正我還有一個時辰,就帶走你這個無情無義,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說完舞著大刀劈向馬大榮。
嚇得馬大榮展閃騰挪,避開馬二華招招致命的攻擊:“二弟冷靜!你我皆受了歹人挑唆?”
“即便如此?我也看清你,給我一起去吧?”
馬綜羽吼道:“你們兩個住手?還嫌我死的兒子不夠多嗎?”
惱羞成怒的馬二華誰的話也聽不進(jìn)去,一槍怒火皆因馬大榮。
馬大榮說:“二弟冷靜!你我此時都穿著官服!你這樣成何體統(tǒng)?”
馬二華一聽心想:“也是!”摘盔卸甲脫去戰(zhàn)袍:“來人把馬大榮給我捉??!”
馬二華一聲令下,官兵們躍躍欲試,馬大榮吼道:“我乃朝廷命官,官服著身那個敢輕舉妄動!”
馬大榮一聲吼還真見成效,馬二華所帶官兵不敢向前!馬大榮帶的二十幾名官差護(hù)住了自己。
馬二華讓自己的官兵讓出一條路來,走向前用手指著馬大榮說道:“今天是我們的家事,你們都退下!”
馬大榮生怕自己帶來的官差叫馬二華嚇住趕緊說:“都不許動,我是桃花城最高指揮!”
馬綜羽見兩人僵持不下眼看就要動手,急忙走到二位中間說道:“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爹?看看地上躺著的?”說到這馬綜羽老淚縱橫!
這是馬二華才屏息靜氣心想:“是?。坷细赣H夜喪三子,我竟然在這個時候為了這點破事與大哥爭斗?多么的不孝?”
馬大榮見馬二華收起了兵器,懸著的心才算落地心想:“還是我爹有威嚴(yán),他要不在了!恐怕這個家就沒有能震住他的了?”
馬綜羽和兩位兒子講說了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等幾人回過神云天化早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
馬二華怒道:“豈有此理!想我們馬家,一個是一郡之首!一個是守備將軍!那吃過這種憋?待我回去整齊軍隊,封鎖城門,全城搜查,一定抓住這個狂徒!”
馬大榮說:“是啊!爹!老二手下有五百多官兵呢?再加上府衙,巡夜的一百來人,你怕啥?”
“到時候郡令大人不要參末將個私用軍隊就行?”
馬大榮知道馬二華還是為剛才的事耿耿于懷,尷尬的陪笑道:“那哪能?老二只是為民除害,保一方太平!”
馬綜羽哭著說:“老三,老四,還有這老五老六,都是死于自相殘殺,見你們能冰釋前嫌,老夫明日死又如何?”
“放心吧!爹!有我和二弟呢?在桃花城沒人敢動您,您就放心吧!”
云天化回到丫頭家對丫頭說:“馬綜羽已經(jīng)答應(yīng)明日子時之前了斷了自己!你的仇也算報了!”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云公子!不過馬綜羽生性狡猾,他說的話可信嗎?”
“不要怕!有我在,他刷不出新花樣!”
趙氏端著茶水來到云天化面前:“云公子?跑了大半夜的!辛苦?來喝茶?”
“哦!不辛苦!謝謝伯母!”
“哎呦呦!我今年三十有八,我看云公子雖然長得俊俏白嫩,也有三十多了吧?”
云天化不好意思的說:“你我同歲!”
“你看看!說不定我還沒你大?”
“哎呀!娘!那天不是說了是從爹那倫的!能不能不要老糾結(jié)這是了嗎?”
趙氏說:“好好好!就以我姑娘的!”趙氏知道自己女兒心里的小九九!
云天化也覺得有些尷尬,畢竟大半夜的,孤兒寡母的是不方便!
僅管丫頭母女再三挽留云天化告辭回了如歸客舍。
趙氏問丫頭:“女兒?是不是看上云公子了?”
“娘!爹爹剛剛?cè)ナ溃灰f這些?”
“你是我女兒!死人已死!活人我的顧吧?”說著掩面哭泣!
“娘,別哭了,是女兒不對!我不該那樣跟你說話?!?p> 趙氏擦干淚水說:“娘是怕你吃虧!我看那云公子看你的眼神,就像我看你是一樣!我怕你是一片癡心空歡喜!”
“本來就是空歡喜,云公子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了?”
“哦!還能比我女兒漂亮嗎?”
“哎!娘!女兒什么模樣自己清楚,我和云公子的師妹走在大街上,你們一眼就看出來云公子的師妹,而都找不找我,云公子的師妹長得別說桃花城?就是世間也南尋!”
“是嗎?這世上還真有仙女不成?為娘的倒是想見見?”
“牡丹姑娘就住在如歸客舍,你要想見,明天我?guī)闳???p> “牡丹!名字不錯?”
云天化站在牡丹房門前心想:“快四更天了,她也睡了?還是明天再來吧!”轉(zhuǎn)身回到自己房間。
牡丹每夜無眠,心中煩躁,說不出個什么,一片迷茫!
主要是擔(dān)心云濤來找云天化,留下七式《伏魔劍譜》即便云濤運用自如,云天化一旦使出第八式,陷入瘋魔,那云濤必死無疑,要將其余兩式留下,又怕云濤與云天化一樣。
這些事情在牡丹心里來回纏繞,就如同一團(tuán)亂麻,理不出個頭緒來!想著想著就聽見客舍外一片雜亂!
“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現(xiàn)在每個地方都要仔細(xì)盤查!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邏輯抓捕!”
云天化也聽到外面聲音,打開一絲窗縫,看見滿街道都是官兵,便知道這是抓捕自己的。
“看來!事不宜遲!馬綜羽這小子夕霞之光不肯早落幕??!今日子時前非要我親自動手不成?。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