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搖頭道:“這梅花單刀,只是鷹爪門入門武功,沒法和九華派的上乘武功,飛云追月劍相比的?!?p> 左玉山原意是要王祥和蕭玉冠過過招,看個熱鬧,見王祥不愿意,且知他所言不虛,論武功王祥不在蕭玉冠之下,但若以刀對劍,則不是蕭玉冠的對手,于是把話一收,道:“只不過是各自演練,又不是動手比武,不妨事的?!?p> 王祥和蕭玉冠二人推卻不過,乃各自去兵器架上取了刀劍來。
蕭玉冠為先,練了一趟九華派的二十四手飛云追月劍法。他這路劍法,嚴(yán)格來說功力尚淺,招式雖然都已到位,但是細(xì)微之處缺乏變化,對敵不夠精強。但就套路而言,他已是練得極熟,身隨劍走,飄忽不定,真如飛云追月,一時滿院劍光。待他收招定勢,三位師兄一齊叫好。
王祥隨即起身,練了一套梅花單刀。這套刀法靈動變幻,連招既多,又有突變,刀發(fā)劈、砍、截、撩、掛,刺、抹、斬、掃、崩,隨身而走,內(nèi)力貫于刀身而達于刀尖,就仿佛刀頭挽著重物,每一刀都威力驚人。王祥雖說這套刀法屬于入門級別,但或為自謙之詞,刀法近身招數(shù)極多,實戰(zhàn)起來威力相當(dāng)不弱。
蕭玉冠當(dāng)下道:“二師兄太謙虛了,你用這套刀法,穩(wěn)在小弟劍招之上?!?p> 忽聽遠(yuǎn)處有人道:“你們四位,鍛煉演法,莫非是要去街頭打把勢賣藝不成?”
四人看時,卻是師伯“牛皮道人”邱奇楓走了過來。他所說這演法,說得是專求架勢花哨的套路演示之法,并無實戰(zhàn)用處,但用于街頭賣藝,卻可以吸引觀眾,賺取銀錢。真正武功,講究的是練法、打法和殺法,并無演法。
王祥忙道:“師伯見笑了,我們幾人練武累了,在這里放松一下。”
邱奇楓道:“你們練得都不錯,原是蔣師弟教導(dǎo)有方,我就不會教徒弟,不過最近也新收了一位弟子。玉冠,你雖然還沒有見過,但說來有些淵源,我給你們介紹一下?!?p> 說著,對身后一個少年道:“明真,多向你幾位師兄學(xué)習(xí)。這位你沒有見過的,是你掌門師叔的四弟子,蕭玉冠?!?p> 又對蕭玉冠道:“我這弟子叫作張明真,乃是新河鎮(zhèn)張員外的公子?!?p> 張明真上步施禮道:“見過蕭師兄。左師兄、王師兄、馮師兄都好?!?p> 蕭玉冠心中恍然,這一位新入門的叔白師弟,原來就是月前,鬧狐妖的張家那位公子,薛冷釵曾說要度他尋仙得道。不想薛冷釵被邱師伯逐走,這位公子卻終于棄文修道,拜入邱師伯門下。
眾人隨口閑聊幾句,邱奇楓帶張明真走了,說是要去煉藥。
王祥道:“這位張明真師弟,看樣子毫無武術(shù)根底,年紀(jì)又是這么大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練得出來?!?p> 左玉山道:“要是單練武功,恐怕難以進入高深境界,不過邱師伯精通道法,亦有煉丹制藥之術(shù),料想張師弟亦能有所成就,我等不可小視?!?p> 正說話間,忽聞院外有婦人哭喊之聲:“邱真人,救我兒性命!”
眾皆驚訝,不過神拳門規(guī)矩甚嚴(yán),自是不能過去探看,凝神細(xì)聽之時,卻沒有別的聲音了,想是那婦人已得邱師伯安撫,眾人于是繼續(xù)各自練武。
至晚間,師兄弟幾人輾轉(zhuǎn)得知,原來是縣里出了命案,案犯已經(jīng)拿獲,犯人母親不服,喊冤無門,聞得邱奇楓法力無邊,特來求救。
那婦人娘家姓王,丈夫已喪,只有獨子,名喚陳四,以販賣日用貨品為計,娶妻李氏。年底已近,一日深夜,陳四在外行商歸來,將入門之時,卻聽聞屋內(nèi)有男女說話之聲。陳四大疑,于是奮力敲門,過了半晌,門才被妻子李氏打開,面現(xiàn)驚容。陳四入室查看,發(fā)現(xiàn)窗子沒有關(guān)嚴(yán),開窗看時,外面無人,再看窗下,卻有男子布鞋一只。
陳四大怒,查問妻子,李氏卻只是哭泣。陳四再三查問,卻始終不得關(guān)鍵信息,怒火越來越盛,就要動手毆打。這時陳四的母親王氏聞聲過來,唯恐兒子怒氣難遏,行出拙事,把兒子拉入自己房中,讓其在此屋過夜,待次日再詳加探查。
陳四雖然盛怒,但連日在外奔波,極是困倦,不久也就沉沉睡去。不想次日醒來,出門到自己房中,卻發(fā)現(xiàn)妻子躺在床上,七竅流血,已經(jīng)死去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