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雪對林松濤說:“打電話,人呢?犯罪嫌人可能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林松濤急急忙忙按下免提,撥通了守后門的警員小魏電話,手機鈴聲在空曠的深夜回蕩。一個年輕人從左邊的樹叢里走了出來,林松濤的電話同時接通:
“濤哥啊,你們發(fā)現(xiàn)人了嗎?我這邊剛看有個人影。過去啥也沒看到?!?p> 嚴雪接過電話厲聲道:“你繼續(xù)守著后門,這會兒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離開?!?p> 天空有些擦亮,朦朧的月彎無辜且慵懶的預示著什么。
樓上忽然傳來無比刺耳的哭聲。哭聲?是的,還是這個被封鎖的女生寢室。
“啊……”
嚴雪與林松濤聞聲頓覺不妙,大步返回。忙碌一夜的辦案人員剛剛準備撤離現(xiàn)場,又紛紛屏住呼吸投入戰(zhàn)斗。
1028宿舍的將月、劉淼淼和趙涵正商量著天亮要不要在學校附近合租一個房子。這樣的事情后,作為女孩子總有些后怕。
“嚴隊,我們這邊已經(jīng)把涉案證人的口供采集好,證物顯示兇手是在今日凌晨三時許將洗漱時的死者徐晴以鈍器襲擊頭部的方式至死。但是寢室沒并沒發(fā)現(xiàn)處三位同寢女生以外的腳印……”
嚴雪緊皺眉頭,伸手過去:“把檔案給我,你們先收拾好等我一下。”
將月一臉疲憊的從幾名警察的護衛(wèi)下走到嚴雪面前:“姐姐,剛才那個姓王的警察叔叔問過我們幾個了,今天我們四個原本是要去樓上1131白洋寢室玩兒的,徐晴說要復習就沒和我們一起。我們知道她最近在發(fā)論文,又在準備辯論賽和考試,所以就沒硬拉著他。如果我們堅持讓她一起上樓,他肯定就不會……”
將月是幾個孩子中一直都比較沉穩(wěn)的一個。案發(fā)到現(xiàn)在都相對條理清晰,可能一夜的審訊終于讓她心里那根緊張的神經(jīng)再也繃不住了。
“嘛呢?你們這是?!?p> 匆匆趕來的游校長和班主任劉老師一前一后的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辦案刑警提醒到:“二位,這里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現(xiàn)在除了我們警務人員以外誰都不得入內(nèi)?!?p> 游校長探身詢問嚴雪:“嚴警官啊,這一夜折騰的不輕,您看這事兒怎么辦?”
嚴雪說到:“涉案人員今日不要離開寢室。再則,將月,你們發(fā)現(xiàn)徐晴死在浴室后有沒有驚擾其他人?”
將月想了想:“有的,事發(fā)突然,我們幾個都被嚇壞了??蘼暫艽?,當時幾個附近寢室的人都出來看,當時現(xiàn)場人很多。但是都在門外,我們幾個也是后來警察過來再才敢進屋。保護現(xiàn)場我們電視局里看過?!?p> 嚴雪尷尬的笑笑。
門外的兩個女生見將月遲遲沒出來,變也湊了過來。
嚴雪問劉老師和游校長:“徐晴平時是一個什么樣的孩子?”
嚴雪眉頭微皺,看著同事剛剛遞給她的現(xiàn)場勘察記錄上分明寫著:“寢室過道只發(fā)現(xiàn)3個人的腳印。”
回型的偌大寢室樓,剛剛發(fā)生過命案,集中看熱鬧的人肯定不在少數(shù)。這種情況只有3個人的腳印也太不科學了。
嚴雪心理有了一個初步的答案。隨即對專案組的人說到:“撤吧,孩子們可以小憩片刻,但是我們警局的同事隨時需要大家的配合。一會兒我們還要對其他同學進行一個走訪?!?p> 嚴雪看向劉老師和游校長。
老校長急忙說:“那是那是,但嚴警官這媒體……”
嚴雪想都沒想的說:“案件水落石出前我們會和媒體方面做好公關(guān)工作。至于你們內(nèi)部如何安撫孩子家屬就自己協(xié)商吧?!?p> 林洛洛拍了下嚴雪肩膀,有些疲憊的說:“嚴隊,這案子您怎么看???”
“嗯,回去開會研究一下吧。暫時看起來更像熟人作案?!?p> 林洛洛興奮的說:“嚴隊,咱倆想法一樣。你說兇手會不會就是這個寢室的人員?。俊?p> 嚴雪有些疑慮的看著把自己視為偶像的洛洛,似乎想到了什么。
“嚴隊,你干嘛去?。俊?p> 林洛洛看著轉(zhuǎn)身快步折返回去的嚴雪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劉老師請留步?!眹姥獯跤醯淖飞蠝蕚淙ナ程玫膭⒗蠋焼柕?“忘記問你,咱們班這些孩子都在這個寢室樓嗎?都分布在那幾層?”
劉老師推了推眼鏡:“不是的,他們一個寢室四個人。都是一個班級的,但是我們班級一共55人,20個女孩兒,剩下的就是男生。分布在三個樓?!?p> 嚴雪接著問:“你們專業(yè)幾個班?”
劉老師接著說:“四個班,我們是14屆3班漢語言文學專業(yè)。其他幾個班級情況我就不是特別清楚”
嚴雪接著說:“您這是去食堂嗎?不如我們一起吃個早飯,邊吃邊聊?”
劉老師連忙點頭稱是。
“徐晴是一個什么樣的學生?”
嚴雪詢問著。
劉老師幾乎是脫口而出:“好學生,文科高考狀元,文采讓我們很多教授都望而不及。文學社團的積極分子。文雅隨和,別看我們系是文學專業(yè),那些孩子和老師個個都文學氣息濃郁,但每個人幾乎都對徐晴的文采贊不絕口。”
嚴雪拿著盛滿食物的盤子,無暇吃飯。繼而追問:“劉老師,我是說她的人緣或者有沒有什么追求對象戀愛關(guān)系?”
劉老師說:“嚴警官,您看這是大學。這些孩子的感情問題已經(jīng)不像高中時那么讓人掛心。我這個作為老師也不好干涉他們的私人問題。平時也只能告誡保護好自己,青春期的孩子,再說也成年了,咱們也從那個時候過來過,我肯定不會管他們交朋友。就是有戀愛,我也睜只眼閉一只眼。不過徐晴……”
劉老師陷入深思:“我真沒發(fā)現(xiàn),您可以問問我們其他孩子?!?p> 嚴雪點了點頭。
早上的食堂人還不多。寂靜的只聽得到他們二人的交談。
不遠處響起塑料鞋底兒接觸地面的“Piaji”聲。這個熟悉的中年婦女的身形向她們二人快速移步走來。
氣喘吁吁的宿舍大姐雙手插著腰,有些含糊的說:“嚴警官也在就太好了,不是,不好了……”
嚴雪和劉老師看她語無倫次的有些不知所措。這個時間大姐應該下班了吧。
嚴雪說:“大姐,您慢慢說。怎么了?”
“慢,慢不了,又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