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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紅樓世界的淡定日常

第五十二章、【鐘子宸和北郡王(二)】

我在紅樓世界的淡定日常 老夫子的貓 2130 2021-04-10 21:45:10

  “此事不急,我已在三樓備好了雅間,還請賈都尉與我入里間相談。”

  見鐘徽鐘子宸如此沉心靜氣,表現(xiàn)的不疾不徐,賈薔眸中閃過了一抹異色。

  若他表現(xiàn)的如同明朝諸任錦衣衛(wèi)指揮使一般,恣意輕狂,是個驕縱佞臣也就罷了,那并不值得他多么在意,可面前這人手掌重權(quán),卻依然行事嚴謹,這才讓他另眼相待起來:

  “如此,只好叨擾鐘大人一番了?!?p>  “爵爺言重了,請。”

  鐘徽伸手相邀,兩人在貼身長隨、錦衣衛(wèi)扈從的陪同下,向著三樓的雅間“牡丹閣”行去。

  而此時,大廳的舞臺中央,蔣玉菡已經(jīng)扮上了行頭,上演了一出自己的拿手好戲《西廂記》,伴隨著大戲開幕,樓中又傳來震天叫好聲。

  這倒讓賈薔難得感受了一下喧囂氛圍。

  畢竟在他穿越之前,作為華夏國粹之一,戲劇已經(jīng)走向落幕,除了一些正式場合或者是專門劇院,戲曲早已被束之高閣,再也沒有早年風.靡全國的聲勢了。

  見賈薔聽的認真,鐘徽不僅沒有破壞他的雅興,還在跑堂的小廝上來了一壺龍井、一盤果脯、一碟瓜子和花生后,將侯在房間給他們斟茶的丫鬟打發(fā)了出去,親自煮茶伺候。

  這讓賈薔十分納罕,不知道這位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到底有何事相求,居然都伏低做小到了這般程度。

  未等鐘徽斟茶,賈薔已然出聲阻止道:

  “鐘大人若是不先將目的說不出來,怕是這杯茶我都不好喝了。”

  “看來爵爺對鐘某警惕十足啊。既如此,我也只好坦誠相見?!?p>  握拳輕咳一聲,鐘徽向著身側(cè)一名身形窈窕,女扮男裝做侍從打扮的丫鬟示意一眼,這女子便上前一步,將一份禮單遞到了賈薔面前。

  一看之下,他覺得這份禮單有些熟悉。

  仔細一想,這可不是賴大、賴二為了自己的婚事,重新擬備的聘禮么?怎么這聘禮還沒送出去,這份目錄就到了錦衣衛(wèi)手中?!

  瞥了對方一眼,賈薔真覺得這位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有些來者不善了。

  喝了一口茶,才淡然說道:

  “不知道我府上的這份聘禮名單怎么到了鐘大人手中?莫非是府上的管家們?yōu)槲一I備婚禮,還驚動了錦衣衛(wèi)?”

  “爵爺多慮了,這并非是貴府上的下人們?yōu)榫魻敾I備婚禮,驚動了我們,而是正是由于這樁婚事是由圣人賜婚,茲事體大,我們才不得不多盡一份小心。”

  微微一笑,對賈薔言語中的些許不滿并不在意,鐘徽同樣品了一口香茗,輕聲解釋,道:

  “哪想,正是因為我們北鎮(zhèn)撫司的力士、小旗們盡心辦事,發(fā)現(xiàn)了一樁禍事,這才想要提前提醒爵爺趨吉避兇?!?p>  “趨吉避兇?”

  賈薔咀嚼了一番話中的含義,不由得將茶杯落下,平靜開口,道:

  “鐘大人此言可有些言過其實,駭人聽聞了吧?這些聘禮都是我家府上管家們的一片心意,怎么會有禍事一說?難道這些聘禮還送差了不成?”

  “這些聘禮都是爵爺對秦郎中愛女的一番心意表示,自然不會差的?!?p>  再次輕咳一聲,面對賈薔的質(zhì)問,鐘徽依然不疾不徐,道:

  “只是爵爺怕是不知道,這里面有許多都是皇族用品,便是勛貴之家用來,也是違禁的。

  比如這武后(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shè)有的寶鏡,孝成趙皇后立著舞過的金盤、壽昌公主與含章殿下臥寢的榻以及同昌公主的連珠帳等等等等。

  若在太上皇執(zhí)政期間,爵爺籌備此些物什并無不妥,畢竟貴府上老太爺和太上皇關(guān)系甚篤,便是有些逾越,旁人也不會說什么。

  可現(xiàn)在是圣人執(zhí)政,在臨朝之初,圣人就曾頒發(fā)禁令,禁絕勛貴府上使用一應違禁物品的,違者當遭嚴懲。

  若此事被朝廷重臣知道了,不說那些御史臺的御史,便是賈家在朝堂上的政敵,還不會拿它來興風作浪了?真要是讓圣人降下雷霆之怒,爵爺可不憑白遭了無妄之災?”

  這番話剛落,鐘徽便劇烈的咳嗽起來,看樣子,像是身體十分不適,并不能長時間健談。

  而見自家主子這般作態(tài),站在他身側(cè)伺候的丫鬟趕緊上前一步,拿出由御醫(yī)研制的藥丸送出,讓他就著清水喝了,又在身后給他輕撫后背半響,才終于讓他緩這口氣。

  又是靜默了片刻,待呼吸均勻,氣色變好,鐘徽才向賈薔告罪,道:

  “自從幾年前遭過貴府上賈珍和賈蓉的一頓毒打后,這身子就落下了病根。受不得寒,禁不住風,也不能長篇大論,否則便要氣喘發(fā)作了。還望爵爺勿怪?!?p>  賈薔是真沒想到,當時賈珍和賈蓉的一番舉動,不但破壞了一對情投意合的癡男怨女,還將鐘徽的身子毀成了這般。

  看樣子,這鐘徽在鼎新元年,被鼎新帝欽點為當朝狀元時,改選錦衣衛(wèi)任職也并非沒有道理。

  最起碼,真要是按照翰林清貴們行走六部,晉升議政堂議政大臣的路子步步高升,沒準等他成為權(quán)臣之時,那賈珍早已自然老死,連墳頭都長上草了。

  又哪里能夠在賈珍、賈蓉鬧出丑聞后,直接上書十道催命折子,將賈珍一脈徹底打落塵埃?!

  雖說那賈珍因為人事不省沒受到他的報復,可單是頂著賈家寧國府繼承人名號的賈蓉,在進了大理寺監(jiān)牢后,不也沒逃過鐘徽的狠辣手段?

  所以,這個看上去心狠手辣的文弱書生,怎么會對他釋放這么大的善意,這可不是讓人心疑么?!

  沉吟一番,賈薔眸光直視對方,出聲問道:

  “鐘大人不恨我賈家?”

  “我恨的是賈珍,恨的是賈蓉,和賈家并無干連。雖說他們能為所欲為,也是仗了賈家榮、寧二府的聲勢,可冤有頭,債有主,這句老話我還是知道的?!?p>  話鋒一轉(zhuǎn),就見鐘徽語氣如常道:

  “更何況,目今賈珍和賈蓉已經(jīng)遭到了報復,往后的日子不會比我輕快多少,我這心中再大的怒,再大的恨也消了。

  如今,鐘某既為圣人鷹犬,自當為圣人考慮,所以,我才不得多提點爵爺兩句,免得爵爺在這件事情上犯了圣人忌諱,這就有些不美了?!?p>  聽鐘徽說的言辭誠懇,賈薔實在是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相信對方的一番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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