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不好了,王府這會子想必已經(jīng)被兵部的人馬包圍!”吳風(fēng)倉皇趕來報信。在送軍餉去兵部歸還失物的路上,吳風(fēng)、吳浪兩人好不輕松,丟失軍餉實乃天大的事情。若是三日沒能找到,還不知道要出山門亂子,沒想到今日就這么輕松的解決了。然而還不等兩人喜形于色,忽而見得一隊兵部的人馬往十王府方向而去。
“三天的時間才過了一天,沒道理兵部現(xiàn)在就上門興師問罪?。俊?p> “這么大陣仗必定有蹊蹺,還是打聽一下的好?!眳秋L(fēng)心思較為細膩,打眼見得個面熟的趕緊拉住詢問情況。
被拉住的人正是平日京城巡邏之時遇到的酒友,乍見吳風(fēng)、吳浪兩兄弟尚且不知十王府的事情,左右看了一眼。趕緊壓低聲音道:“你們主子惹上大麻煩了,監(jiān)守自盜,明白嗎?”
吳風(fēng)還要再問細節(jié),那酒友等不及要去追趕隊伍,只是提醒的向其揮了揮手。
“大哥,怎么辦?”
“軍餉暫且找個地方好生放起來,你領(lǐng)人仔細守著,我這就去尋小王爺!”吳風(fēng)安排好吳浪,遂趕來尋孟知寒。
孟知寒聽完也是一頭的霧水,但是眼前軍餉已經(jīng)找到也就沒什么好害怕的,冷笑一聲,“我倒是想看他們耍什么花招。”
十王府內(nèi)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十王爺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家竟然輪到如此潑天的大禍,一時間呆坐于座上走了神。
“父王不必驚慌,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讓他們盡管去翻!”身為十王府嫡子,孟知輝卻是個名副其實的富貴閑人。若非今日這樣大的事情,下人們也不敢去請世子前來,雖然他來了并沒啥用。
“本王要進宮面見皇上!”
“若不得陛下口諭,我等也不敢前來叨擾十王爺您老人家!”兵部尚書蒯正陽昂然邁步進門,手中捧著一道圣旨,一雙虎目向著十王爺露出得逞后的笑意。
十王爺越發(fā)驚慌,若非有兒子旁邊攙扶,老人家怕是就要跌下座椅來。
“搜!”
“慢著!”孟知寒一個箭步邁進門來,高聲喝止道。
蒯正陽沒想到孟知寒回來的這么快,世人都知十王府的嫡子孟知輝才是世子,可是世人也都會順便提一下文武全才的小王爺孟知寒。
“小弟,你總算來了,趕緊把這些人打出去!”孟知輝上前抓住孟知寒的胳膊憤憤然道,也不知誰才是嫡子才是這十王府王位的繼承人。
“兄長不可如此魯莽,兵部有皇上的手諭,今日搜府是避免不了的。”孟知寒安慰道。
“孟小王爺明智,在下亦是奉命而為,還望見諒,搜!”蒯正陽又下令道。
孟知寒再次制止:“蒯尚書給我一盞茶的功夫,容我安排好府中女眷與老人,縱然是天大的事情老弱婦孺總是無辜的。”
蒯正陽手捋須髯微微點頭,這位孟小王爺果然名不虛傳,遇大事不慌,考慮事情亦是非常周到。
須臾間安排妥當(dāng),孟知寒又道:“勞兄長扶父王進去休息,這里有我在便好?!?p> 孟知輝縱然有陪著兄弟共甘共苦的心,但是他最討厭這些官場上的爾虞我詐,是以聽得此言連客套也沒有趕緊上前攙扶十王爺。
“我就不信我十王府內(nèi)會有你們想要的東西,蒯尚書盡管搜便是,老夫等著!”十王爺做了幾十年高高在上的皇親貴胄何嘗受過這等委屈,不服氣道。
無奈他年老體衰,縱然有心要看這些新晉的官員在自己面前耍把戲,到底還是扛不住被兒子扶進了臥室。
孟知寒沉著的等在客廳內(nèi),好整以暇就看這位兵部尚書如何收場。
果不其然,連續(xù)回來好幾批人皆是一無所獲,蒯正陽也有些慌了神。
“再去搜,那么大件東西不可能搜不到,都給我仔細著點。”蒯正陽頗有些氣急敗壞道。
孟知寒終于起身好意勸道:“蒯尚書就不必瞎忙活了,您要尋的軍餉小王已經(jīng)在城門處截到,請查驗!”
聽得“啪啪啪!”三聲擊掌,吳浪推著獨輪車將一箱軍餉搬了進來,不無得意的向蒯正陽鼻子里冒煙冷哼一聲。
“不可能!”蒯正陽意外的看向裝軍餉的箱子,上前打開箱子便細細查驗。果然是軍餉,銀子上赫然的官印不是輕易就能打造的,孟知寒沒有欺騙自己。
“大人,找到了!”一名士兵大喊著進來回稟。
客廳內(nèi)的眾人皆轉(zhuǎn)向他,只見來人手中握著一枚銀子供主子查看,用作軍餉的影子與眾不同一眼便可以辨別。
“吳風(fēng)、吳浪立刻前去把查獲的軍餉搬出來!”孟知寒心中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兩個地方兩箱銀子,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蒯正陽唯恐被十王府的人再使絆子,忙道:“就不勞煩二位了,”隨即吩咐手下人,“還不趕緊把查獲的軍餉拿上來!”
不一會兒,幾個士兵抬著個半人高的烏木箱子走了上來,看樣子里面扎扎實實裝了不少實在貨。
孟知寒上前仔細查看,再和自己截獲的軍餉仔細對比,確定兩箱銀子一模一樣。
“小王爺不必疑惑,我兵部丟失的軍餉雖說是一箱卻非普通的箱子,也就是用您截獲的和我搜到的兩箱合在一塊才是兵部的一箱。今年剛改的規(guī)制,外人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蒯正陽輕蔑一笑張揚至極。
孟知寒心中暗暗思忖,面前這位蒯尚書是新上任的新官,想要借機會揚名立萬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十王府是什么身份地位,當(dāng)今皇上待父王不薄,自己與兄長也從無謀逆造反之心。若是真的就此被人誣陷,不僅十王府不保,也寒了圣上多年對自家的榮寵。
“此事是下官一人所為,還請尚書大人治罪!”思來想去唯有自己先行將罪責(zé)擔(dān)了下來,非這么做不能留出時間來細查事實真相及其幕后主使者。
蒯正陽大吃一驚,沒想到孟知寒這么快就交待了,反問道:“孟小王爺?shù)膭C然大義令蒯某人佩服,但是你身為京畿守衛(wèi)營的指揮使監(jiān)守自盜死罪難免???”
“男子漢大丈夫,不必多言,且將我押入大牢再說!”孟知寒不待兵部眾人動手,率先一步便向門外走去。
“小王爺!”
“小弟!”
孟知輝自后院沖向弟弟,不可思議道:“這事不是你做的,也不是我們十王府做的,他們憑什么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