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也知道清卜是對九節(jié)權杖志在必得,至于華山武功典籍,他看來絲毫沒有放在眼里。藍雪言瞥了清卜一眼,轉身來到龜鶴門前,說道:“我來這一門,誰與我一道?”
楊文蔚與藍雪言是7人中唯二的女子,當下頭一個上前來到藍雪言身邊說道:“我陪妹妹走這一門?!彼{雪言自然高興,拉起楊文蔚的手說道:“多謝楊姐姐的信任?!?p> 濟遲在一旁拉了一下曹旌,小聲說道:“兄弟,咱倆一起!要不要去和藍姑娘一路?”
曹旌此時也有些為難,以他的性格,只愿意等他人選完,自己最后再選,便對濟遲悄聲回道:“等陸師兄、白師兄選完,咱們只往人少的一隊去便了?!?p> 此時陸楚云往清卜一邊走了兩步,眾人原以為他要去清卜一門,誰知走到一半陸楚云向清卜拱了拱手說道:“在下資質愚鈍,華山武功典籍恐怕得了也看不明白,還是不占清卜兄這個便宜了?!闭f罷轉身來到藍雪言一側。言下之意自然是對清卜方才要“讓”武功典籍的言語頗有不滿。
白正羽作為華山弟子,方才清卜所言多少有些瞧不起華山武功之嫌,他心中自然也生怨氣。又想到清卜此時已犯眾怒,自己何必往他身邊去湊,更何況若最終他自己一門,且看他如何能過寧宗可這一關。
想到這白正羽說道:“光印大師與家?guī)熃磺槟?,況且慈悲為懷,想必定是不會為難我輩,我想還是走光印大師這一門,恐怕還多些把握?!闭f罷向清卜拱一拱手,轉身也來到鶴門一側。
這樣一來,饒是清卜止水一樣的性格,見眾人紛紛去了另一門,心中也不禁微微異樣。忍不住往曹旌、濟遲方向撇了一眼。心中自然是盼著有人能與自己一隊。倒不是懼怕過關不得,只是人之常情罷了。
只是這樣一來,曹旌與濟遲自然為難起來。藍雪言見二人遲遲不動,便沖著曹旌喊道:“師弟,你愣著干嘛,去哪一門還不快選!”
濟遲剛要說話,曹旌攔住濟遲說道:“師姐,我方才說了,這一關既然是‘龜鶴齊齡’之意,自然是雙門并行,不宜偏棄。我看我和濟遲師兄與清卜師兄一起,走龜門為好?!?p> 濟遲聽了道:“兄弟說得有理,那好,既然如此,咱倆便走那一門”其實濟遲心中想著師父平日一貫嚴厲,若能避開師父一門,自然也是好的。
二人走到清卜面前,三人相互示意。曹旌第一次似乎從清卜的眼中看到一絲親近之意。雖然僅是一瞬即逝,也讓三人之間始有了并肩戰(zhàn)斗之意。
藍雪言見曹旌居然選了與清卜一門,心中好不痛快,狠狠撇了曹旌一眼,轉身來到石門之前,扣動機關。石門吱呀呀轉動,里面火光閃動,藍雪言也不打招呼,身子一低,率先進門,后面幾人魚貫而入。
這一邊濟遲也急忙扣動這邊機關,三人幾乎同時也進了石門。
進到龜門內,走不遠處豁然開朗,可迎面竟是一條河道攔住去路,河寬足有十余丈,河水并不算深,人大約可以涉水而過。只是水流甚急,仿佛瀑布傾瀉一般轟隆而過,河道旁豎立著一塊藍色石碑,上寫“神龜震海”四個大字。
河對面一人站定,自然是昆侖派掌門“狂夫戰(zhàn)無傷”寧總可。寧總可穿一身寬大的黃色長衫,隨河風飄動,看見三人并不說話,只是揮手示意三人過河。
三人遍尋左右,并無舟船等可作過河之用,看來這一關是要三人涉河而過。
曹旌打量河水流速,實在太過湍急,涉水其中,別說過河,恐怕站立都還不穩(wěn)。他自忖水性一般,可即便是通達水性之人,要通過也是萬難。
三人中水性以濟遲為最佳,濟遲沉吟半晌,說道:如果咱們三人挽臂并肩,實沉下盤,緩緩而行,我看也不見得便過不去。只是不知昆侖掌門會如何攔截我們。
曹旌也覺得濟遲所說雖說是無奈之舉,卻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了。只是二人望向清卜。驚訝的發(fā)現(xiàn)清卜臉上竟然露出為難之色。甚至略有些不安和恐懼。
原來清卜自幼就十分畏水,不僅不能鳧水,就是尋常溪流他都避而遠之。這時候看到眼前十余丈的湍急河流,清卜腦海中早已是一片空白。方才濟遲所說的話他竟一點都沒聽到。
“老兄,你倒是說句話???”濟遲見清卜遲遲不語,焦急的催問道。
曹旌卻已看出端倪,對清卜說道:“我看咱們三人之中,清卜師兄體重最輕,不如我二人在左右兩側,師兄你居中間,這樣最為穩(wěn)妥?!?p> 清卜自然明白曹旌的好意,只是自己畏水之甚,即便有二人在左右互助,只怕也難以堅持,只是拖累二人而已。想到這說道:“三人齊過,若是一有閃失,前功盡棄,你二人先過,我在岸這邊照應?!?p> 濟遲聽了連連搖頭道:“要過大伙便一起過,不過是區(qū)區(qū)洪流,有何懼哉?”說罷伸手挽住清卜的左手。
清卜正一遲疑,曹旌已挽住清卜的右手說道:“清卜兄,來都來了,咱們總要一起闖這一遭。”說罷二人拉著清卜齊齊躍起,一個“猛龍入江”。三人并肩飛入水中。
一入水中,三人忙運內力與激流相抗,三人中濟遲的下盤最穩(wěn),站在下游端扎住根基。曹旌以掌勁在上游端分開沖擊的水流。雖然萬分艱難,卻總算沒有被流水沖倒。
三人此刻站里稍穩(wěn),可要前進確實萬難,清卜在二人中間,雖然水流沖擊較小,可清卜畏水之心實在難以克服,腳下內勁雖然本能站得扎實,身上卻難以克制的顫抖起來。
可說來不知怎么回事,正當三人一籌莫展之時,竟感覺水流逐漸小了起來。雖然還是急流不斷,可以三人之力,已經(jīng)可以小步緩緩向前挪進了。
濟遲當即喊了一聲曹旌。曹旌心有靈犀率先向前邁了一步。隨后濟遲便攜著清卜跟上。如此反復,雖然腳步甚慢,可行得十分平穩(wěn),以二人的功力,不多時便可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