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騰起的火焰跳著妖冶的舞蹈,火光映照著古布布滿溝壑的臉頰,還有那雙幾無神采的眼睛。伴隨著煙槍里的煙草忽明忽暗,他繼續(xù)說起后面發(fā)生的事。
政府的工作人員聽完他說的話,一面一臉懷疑,一面又感覺內(nèi)心震撼。畢竟這太匪夷所思了,都說了建國后不允許成精不是么。
不出意外的,后面政府派了幾個人,古布便帶著他們?nèi)ネ四莻€山洞。
他們一行人弓著身子陸陸續(xù)續(xù)鉆進山洞里面,老式那種裝電池的手提式手電照亮了漆黑的山洞內(nèi)部。
洞內(nèi)石壁都是普通的巖石,沒有什么特別的,偶有陰冷的氣流從洞里面吹出來。
洞不長,很快便到了盡頭,然而到處空空如也,就他們幾個人。就在政府人員以為古布是騙他們準備教訓他時,古布從懷里掏出了那塊銅鈴。
“?!!?p> 隨著他的搖晃,清脆古老的鈴聲在寂靜的洞穴里悠悠蕩開,聽到鈴聲的眾人突然一陣恍惚。
“不對!他人呢?”
隊伍里突然有人喊了一聲,隊長馬上意識到不對,掏出了手槍。幾個人立馬射著手電四下搜尋,然而不大的洞穴里根本沒有古布的影子,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憑空消失了,大家都有點難以置信,有種莫名的恐慌。
“不要慌,保持隊形,向后撤退!”
隨著隊長的指揮,一行人不一會兒便退到了洞口,問了洞口留守的人表示并未見到有人從洞里出來,這就讓隊長很是納悶兒了。
于是又派人去到古布家找,不過還是一樣的結(jié)果,沒找到。
就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漆黑的洞穴有了動靜,一個人狼狽地跌了出來。
除了古布還能有誰,只不過他的狀態(tài)有點糟糕,身上全是血跡,衣服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給撕破了大半,背上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想問他發(fā)生了什么,然而他已經(jīng)神志不清奄奄一息了。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在醫(yī)院里了,隊長告訴他已經(jīng)昏迷了五天,這期間他們一直派人守著。
見到他醒來,隊長便迫“”不及待的問了他一堆問題,他是怎么消失的,身上的傷又是怎么弄的?是不是洞里有機關(guān)他沒告訴他們,還有那個銅鈴哪兒去了?
在古布昏迷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把他全身搜了個遍了,沒有找到那個銅鈴,期間又組織了一次人員進去洞里尋找也一無所獲。
古布搖搖頭,眼淚一下子劃過眼角。
原來,他每次搖完銅鈴,他都會被傳送到那個大殿外的空地上。
他見到了那只小獸,只不過對方明顯不高興,嘴里一直發(fā)出低吼,他趕忙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道歉,雖然不知道對方不高興的點是什么。
“啪——”
伴隨著一聲金屬的碎裂聲,古布趕忙抬頭,那個銅鈴已經(jīng)碎了一地,他心陡然一僵。
再次看向神仙,然而早已不見蹤影,空氣安靜的可怕。就在他不知所措間,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位置變幻不定。
一道黑影在他身后一閃而過,他嚇壞了,但他不知道該怎么辦,突然后背傳來一陣劇痛,他滾倒在地。
黑影不斷亂竄,他身上的傷口也一道接一道,他卻毫無反抗之力。
“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蓖纯嗟陌Ш吭诳帐幖澎o的空間里回蕩。
后面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神仙大發(fā)慈悲,他已經(jīng)意識不清了,只覺著迷迷糊糊看到光亮,便不要命地朝著有光的地方爬去。
等再醒來就看見自己躺病床上了,還有那天的隊長。
“神仙不高興了,神仙不高興了,它要懲罰我,我們不能去打擾它了,不能去?!?p> 見他這個樣子,隊長氣不打一處來。
“呸!什么狗屁神仙!這都什么年代了?你不要給我裝瘋賣傻!”
然而古布閉著眼睛,不愿意再說話,一副愛咋咋地的架勢。
就這樣過了幾天,他的病情愈發(fā)惡劣,經(jīng)?;杳圆恍选T蚴撬砩系膫诶锩娓腥玖瞬恢牟《?,病毒一直在侵蝕著他的五臟六腑。當時的醫(yī)院技術(shù)水平有限,也沒有好的解決措施,只能試著用血漿給他換血,一邊打抗生素,輸營養(yǎng)液,勉強續(xù)著命。
然而沒過多久,古布沒有等來病情的好轉(zhuǎn),而是等來了醫(yī)院下達的病危通知書,還有一伙考古隊的。
來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上了年紀拄著拐杖,頭上頂著稀疏的地中海,戴著副圓眼鏡,精神頭倒還不錯,大家都叫他張教授。女的姓付,雖是中年,但仍有氣質(zhì),說話溫文爾雅。
他們也是聽說了這邊發(fā)生的事情,所以來了解一下情況,可古布現(xiàn)在這狀態(tài)是沒法跟他們溝通交流了。
隊長于是把大概的經(jīng)過,以及古布之前交代的內(nèi)容告訴了他們。
二人聞言,相視一眼,都覺得匪夷所思。
“這樣吧,李隊長就麻煩你帶我們?nèi)ガF(xiàn)場走一遭,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獲。”張教授緩緩說道。
李隊長點點頭,轉(zhuǎn)身出門就去準備了。
待眾人離開病房,古布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只覺得難受無比,頓時“哇”地吐出一大口血,血是濃稠的黑色。
他知道他身體已經(jīng)快不行了,可他還不想死,可眼下醫(yī)院已經(jīng)救不了他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神仙”,可對方都不待見自己了,不爭氣的眼淚又流了下來,身體的極度虛弱又讓他沉沉睡去。
入夜,病房的門被緩緩推開,一個籠罩在灰袍里的人慢慢走到古布身前。
“人之將死,欲窮生焉,可笑亦可悲?!?p> 來人冷哼一聲,一顆碧綠的珠子被放入古布口中,喉嚨滾動,珠子入肚。沒過多久,古布的手臂上臉上冒出一縷縷黑色霧氣。
“去吧,帶領(lǐng)他們找到那個地方,打開那塵封的歷史,見證真實!”
伴隨話音落下,神秘人悄無聲息消失在黑暗中。
晨曦的光像柄利刃一般劃破夜最后的朦朧,把炙熱溫暖灑向大地。